爲什麼高毅敢肯定一具化着妝的屍體就是焚風，原因很簡單，但凡焚風還有別的出路，他不會拉着七架直升機爲他陪葬。
換個角度來說，焚風沒資格拉着六架英國人的直升機給他陪葬。
化妝是一個特工的日常，焚風爲了掩飾自己的真面目長時間保持着僞裝也很正常。
“喂，來驗屍了。”
“知道，這就去，把現場收拾一下，稍微演一下，別讓我們的盟友太難做。”
“明白。”
高毅掛斷了喬爾森的電話，給格拉斯打通了電話。
“搞定了，要不要派人來把我們趕走？”
“我知道，你稍等一下，大使館的人即將過去，你們隔空交火打一下，還有，讓那些法國人快點走，他們慶祝的樣子真的很讓人討厭，還有，把你的車開走，留下一車導彈我們不好處理。”
“你都看到了。”
“當然，現場直播，我這裡有完整的視頻，你可以給法國的老情人發一份，讓她也高興一下，而且這對她有幫助。”
格拉斯想的很多，但是必須承認，他真的很貼心。
高毅笑了笑，道：“好的，回頭發給我。”
掛斷電話，高毅向着衆人揮手，大聲道：“所有人，沿着提前準備好的通道開始撤離，不要亂跑，會被堵截的。”
五角大樓旁觀了一切，但五角大樓也要臉面的，所以接下來就得主動戰機和直升機，浩浩蕩蕩的演一場大戲。
總得有人背鍋才行。
現在艾斯艾斯都成寶貝了，可惜艾斯艾斯也被打沒了，但是沒關係，只要能逮着幾個以前跟艾斯艾斯有聯繫的人就行，這就像富礦挖完了，提煉了，但就算剩下些礦渣也能練出點東西來。
現在需要讓高毅收拾乾淨的就剩那車導彈了。
高毅給沙曼打了個電話。
“謝謝大哥，那些東西太關鍵了。”
“好用嗎？我是說那些東西好用嗎？”
“非常好用！”
高毅很樂意給自家的軍火說說好話，打打廣告。
“沒有落空，全部命中，效果好的不得了，比什麼毒刺和西北方完全不差，甚至更好，大哥，剩下的東西怎麼處理？”
沙曼趕緊道：“你自行處理，你可別想着給我送回來，別讓那些東西跟我扯上關係就行。”
“好吧，那我就轉手賣了。”
“隨便你，我們大批量購買的價格是五萬美元一套，你自己看着處理吧。”
一百二十枚導彈，才區區的六百萬美元而已了，對沙曼來說，這六百萬讓他多說幾句話都是浪費口水，浪費心思，浪費精力。
至於購買這批導彈需要的隱形成本，沙曼在乎這個？
高毅對着剛纔說想買導彈的大鬍子招了招手。
大鬍子來到了高毅身前，也不做聲，就是默默的看着高毅。
高毅低聲道：“你剛纔不是想買導彈嗎，你要多少？”
“我們要二十套就夠了。”
大鬍子很羞愧。
二十套是他能購買的極限，想想剛纔說要吃下高毅剩餘所有的導彈，這話說的讓他有些後悔。
但問題是，一共七架直升機，誰特麼會傻到準備一百多條導彈？
把導彈當成煙花放着玩兒嗎，有錢燒的也不能這麼幹啊。
只要二十套，高毅有些失望，還以爲要見到回頭錢了，沒想到就只能回個零頭。
“二十套……行吧，行情價是多少?”
大鬍子用商量的語氣道：“十五萬美元一套可以嗎？這是黑市上針-S的價格，你覺得可以嗎？“
便攜式防空導彈這個東西吧，很特殊。
絕大多數時候，便攜防空導彈都是免費援助出去的軍火，而不是可以隨便流到軍火黑市上的東西。
當年美國人給阿富汗提供的毒刺防空導彈讓蘇聯人吃盡了苦頭，蘇聯人在阿富汗被擊落的飛機大部分都是毒刺的傑作。
然後俄國人給伊拉克提供的針式便攜防空導彈也讓美國人的飛機吃盡了苦頭。
防空導彈唯一的作用就是打飛機，而很明顯的，游擊隊沒有飛機，也用不起飛機，所以真正日常使用便攜防空導彈的軍隊，絕不是那些大國強國，也不會是擁有制空權的佔領軍。
所以，便攜防空導彈正在黑市上的價格非常高，而且要的量越大價格越高，這一點和其他的軍火是完全不同的。
現在沙曼給了高毅這一批防空導彈，絕對是近十年來最大一批貨，能夠一次拿到二十套防空導彈，就意味着某個地方的機場要倒大黴了。
賣軍火就得考慮一下正治後果，如果謝爾金背後是俄國，那麼他顯然沒必要花錢買防空導彈，俄國自己就提供了。
如果跟俄國沒關係，又有什麼地方需要防空導彈，有什麼勢力能吃下這批導彈呢。
有點兒意思，很難猜啊。
賣給大鬍子也就是賣給了謝爾金，謝爾金拿了導彈想幹什麼？
一百多套導彈全給了謝爾金反倒沒事，他可能會轉賣這批導彈，但是隻要二十套，還有就是十五萬美元一套的價格，轉手倒賣也沒什麼利潤的，那就只能是在伊拉克當地用了，而在伊拉克用就只能是打美國人的飛機，那麼這問題就來了。
現在高毅跟格拉斯可是一條船上的，這要是在格拉斯管轄的範圍，突然冒出來二十套導彈，然後把美國人的飛機給打下來幾架，高毅倒是無所謂，格拉斯受不了啊。
總得替自己的合作方多考慮一些。
高毅很遺憾的嘆了口氣，道：“二十套啊，太少了，還是算了吧。”
大鬍子也是滿臉遺憾，沒辦法，本錢不夠，想吃下高毅的存貨沒那個實力。
雙方都有些遺憾，只是大鬍子還想最後嘗試一下，所以他很無奈的道：“完全不考慮零售嗎？”
“零售太麻煩了，你知道的，防空導彈的售後很麻煩的，十五萬美元一套的價格對比售後風險來說就太低了。”
高毅不太懂軍火行情，尤其不懂防空導彈的行情，但是這肯定不妨礙他隨口用幾個術語，而且是絕對不會出錯的術語糊弄一下子。
高毅的隨口敷衍卻是起到了一些效果，大鬍子低聲道：“其實我們也是轉手倒賣，只是賺上一點點錢而已……如果客戶不要求售後呢？”
“怎麼說？“
“我們需要維護一下長期客戶，客戶委託我們購買一批防空導彈，但這個東西確實不好買，不過客戶也就要求買二十套，多了他們也付不起錢。”
大鬍子似乎沒有給客戶保密的意思，他只想促成這筆交易，所以，他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打算做一下最終嘗試。
“客戶沒機會要求售後服務的。”
大鬍子好像是下定了決心，他知道軍火交易最重視什麼，也知道是一次足以改變地區局勢的軍火交易意味着什麼。
所以，大鬍子還是想促成這次交易。
“客戶是哈莫斯，他們願意花五百萬美元購買二十套便攜防空導彈，我們一分不賺，五百萬都是你的，我們就是牽個線，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高毅詫異的看了看大鬍子，道：“俄國爲什麼不賣？”
大鬍子只是乾笑，沒說話。
高毅呼了口氣，道：“十萬一套，全給你了，不管送貨，不管售後，你要的話現在去開車把導彈全拉走，不要的話就算了，回頭我找謝爾金收錢。”
大鬍子愣了一會兒，然後他低聲道：“我問問可以嗎？”
“你問。”
大鬍子退到了一邊，他應該是給謝爾金打電話詢問這個交易能不能做。
大鬍子說了沒幾句，然後他回到了高毅身邊，把電話遞給了高毅。
高毅拿着電話道：“喂。”
“你要十萬美元一套的價格，那就是你只想把這批導彈處理掉，並不在乎價格，沒錯吧？這樣的話，我可以幫你這個忙，一共一千萬美元，稍後我付錢，同意的話就成交。”
一千萬美元，一百一十套導彈，零頭不算。
高毅毫不遲疑的道：“一千一百萬。”
“夥計，我這是幫你處理掉一個麻煩，一千萬……”
“一千二百萬。”
“你這樣……”
“一千三……”
“一千二百萬！”
高毅沒說話，謝爾金吐了口氣，道：“東西讓我的人拉走，錢我馬上給你，就一千二百萬，你保我把貨運出伊拉克就算，這個條件不過分。”
“成交！”
不知道沙曼花了多少錢，很可能是五萬美元一套導彈，但是運費就得上千萬，這個很有可能。
而高毅反手就賣了一千二百萬，但是這個價錢就無所謂了，處理掉這批導彈，真的是處理掉一個麻煩。
高毅爲什麼要賣，很簡單，因爲賣給哈莫斯的任何武器都不管售後，也不管運輸。
怎麼把導彈運進去，那是哈莫斯自己的本事，在一個被徹底佔領的城市裡，搞到任何軍火都是哈莫斯的本事。
大鬍子拿過了電話聽幾句，然後他臉上迅速掛上了笑容，對着高毅道：“那我就去開車離開了。”
“去吧，導彈都是你們的了，但是別在伊拉克用，在伊拉克用，出了問題是你們自己的事。”
大鬍子點頭，眉開眼笑的扭頭就跑。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大鬍子覺得自己做了個好買賣。
高毅也覺得自己做了個好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