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郝漠風出了藍雨的辦公室之後,姚順隨即走了進去,臨行之前,少年衝着自己的室友眨了眨眼睛,豎起了大拇指:“相信自己,也要相信自己的卡牌。”
“嗯!”室友朝他抿嘴一笑,當姚順走進之後,發覺藍雨的面色不太好,似乎是遭遇了什麼不敢相信的事情。
“坐吧,這就開始。”藍雨朝着身邊的教官一揮手:“開始考覈。”
門外的郝漠風則被王山勇帶到了另外一邊,不允許他與廖軍、董魁兩人進行交流,韓退在那邊看着那兩個傢伙。
少年朝着眼前這位漠北蒼狼大隊的總負責人聳了聳肩,打趣道:“王隊長,這次考覈的其中一環居然是卡牌遊戲,這是不是過於惡搞了?”
“……你小子,有意見?”王山勇立馬覺得無言以對,臉色難得地紅了,不過配着他那鍋底一般的膚色,倒是挺難被人發現的:“有什麼話給老子憋着,這次考覈說了是藍雨全權負責,有問題之後你小子問她去。”
“嘛,我是無所謂,可能那邊那兩個會覺得有些兒戲吧。”少年抱起了雙手,隨即朝着面前的老戰士一眨眼:“或者說,你已經教訓了他們?”
“這小子簡直就是個小妖怪,什麼都猜出來了……”王山勇瞥了郝漠風一眼,隨即偏過了頭:“現在大比還在繼續當中,本隊長不能與你閒聊,請你安靜。”
“……”得到了這樣的回答,郝漠風立時衝着他一翻白眼,在旁邊的樹下坐了下來,隨即不再說話了。
他的視線朝着教員辦公室那邊看着,不多一會兒,姚順就走了出來,王山勇示意郝漠風呆在這裡不要動,便走過去將姚順也帶到了這裡。
“順子,感覺如何?”少年朝着自己的室友一揮手,笑道:“什麼分數?”
“別提了,我就召喚了一隻小怪,藍雨那邊就天胡了,直接翻出了五張卡——被封印的左手、右手、左腿、右腿,以及被封印的艾克佐迪亞,輸得一塌糊塗。”一提起這個,姚順的一張臉立刻有些發白,顯然還沒有從剛纔的打擊中徹底回過神。
被封印的五張卡在手牌裡的時候,決鬥者將會無條件勝利,在拿到卡牌的時候,郝漠風在說明裡看到過這一條,沒想到藍雨的卡組裡居然有這五張卡片。
郝漠風拍了拍他的肩,輕笑道:“沒事,這個考覈除了看你的最後分數,還會測量一下運氣,雖說運氣是實力的一部分,但這東西不固定,或許下一次你的運氣就好一些?”
“希望吧,現在只能寄希望那個小怪打出的傷害能夠上分了,不然估計比不過廖軍和董魁。”姚順躺在了樹下,抱着頭嘆了口氣,雖說郝漠風的話聽起來挺有道理,但是剛纔的一把比試,自己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若是之後的運氣一直這樣,就算是在漠北蒼狼大隊得到了提升,恐怕也很難應對今後的任務。
就在兩人說話的這會兒,廖軍也已經從教官辦公室裡出來了,王山勇帶他過來的時候,郝漠風看到這傢伙的臉色相當不好。
“怎麼,被秒了?”少年問了他一聲,若是在以前,郝漠風是絕對不會和廖軍這種手下敗將說太多的,不過就衝着這傢伙之前膽敢頂撞藍雨的膽子,郝漠風承認他是個漢子,和那些陰損的小人不同。
這也是少年心裡將廖軍與董魁劃分界限的一條標準,雖然兩個人他都不喜歡,但相對來說,他只看不起董魁那種人。
“我用小怪摸了對面一下,然後被對面的龍魔法師使用喚龍笛召喚了兩頭大怪,直接拍死。”廖軍朝着郝漠風兩人點了點頭,說出了自己的最後成績:“只造成了1400點傷害,估計要墊底。”
“但是,郝漠風,你別以爲卡牌遊戲能夠決定我們的實力。”廖軍盯着郝漠風,目光忽然變得銳利起來:“沒錯,之前我是敗在了你的手上,但這不代表你的實力就比我強!早晚有一天我要和你再決勝負!讓你看看我這個月的訓練成果!”
“你要和漠風動手?那麼,先過我這關!”姚順站了起來,擋在了廖軍和郝漠風之間,雙眼盯住了廖軍的臉孔:“誰也不能對我的室友挑釁!雖然你是條漢子,但不代表我能容忍你這樣說!”
“怎麼,你也想試試?”廖軍微微偏過了頭,視線落在了姚順的臉上,兩隻眼睛逐漸變冷:“你還不夠格!不信的話,一會兒在最後的擂臺上,大家真刀真槍地幹一場!”
“來就來,誰怕你。”姚順還想說些什麼,不過卻被也站起身子的郝漠風伸手攔了下來,少年衝着室友搖搖頭,這纔看向了廖軍:“我會接受你的挑戰,同樣就在一會兒大比的擂臺上,但在那之前,我要料理了董光頭,你最好別插手。”
“就因爲他在進隊伍的時候得罪過你?”
“因爲他不是好人,我看他不順眼。”少年如此回答着廖軍,同時抱着雙手盯着對方的眼睛,片刻之後忽然笑了笑:“你和他不一樣。”
“一會兒我們都是敵人,剛纔你的話,我就當沒聽到,想要我聽你的話,最好把你要說的東西,放到拳頭上面來。”廖軍最後說了一聲,幾人都轉過了頭,看向了教員辦公室那邊,此刻,最後的一場決鬥卡牌比試已經結束了。
藍雨帶着董魁走到了王山勇隊長的身邊,朝着隊長敬了軍禮,這才從旁邊的教官手中拿過了計分板,朝着三人點頭道:“你們四個的成績如下:廖軍1400分;姚順1600分;董魁3500分;郝漠風4000分,這個分數將會計入你們的考試檔案,但不作爲大比的最終成績。”
“在測試了你們的體能、槍法、膽氣、以及剛纔的運氣之後,我們要看的,是你們的戰鬥能力。”高傲的女兵說着伸手朝着訓練場那邊一指,衝着四人冷然道:“最後還有一次比試,擂臺混戰,允許使用任何手段,生死不論。”
“也就是通俗的生死擂臺,怎麼樣,現在想要退出的,我們不會攔着,這次大比依舊能夠取得一個正常成績。”藍雨的眼睛有意無意地在郝漠風身上閃着,少年這纔想了起來,自己以前答應過藍雨,在這次大比中絕對不能獲得最後的優勝。
但是之前的比試一直到現在,郝漠風的成績卻還不錯,少年心裡很清楚,藍雨其實是想暗暗提醒自己,最好退出最後的一輪考試。
少年偏過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邊的幾個傢伙,姚順還好說,自己和他約好的比試,什麼時候都可以,但是廖軍和董魁則不同。郝漠風看得出來,廖軍雖然以前和自己作對,但骨子裡還是個有血性的戰士,不是個壞人,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對着自己發出了挑戰。
若是自己不應戰,那麼在對方眼裡,自己一定是個膽小鬼,若是別人這麼覺得,郝漠風或許不在乎,但是這人卻曾經是自己的手下敗將。如果被手下敗將瞧不起,對於郝漠風來說,那比擂臺上打輸了還要難受。
而董魁這傢伙,在此刻的郝漠風眼中,纔是最危險的存在,他很清楚,那傢伙對自己一直抱着深厚的惡意,若是自己提前離場,這光頭八成會將怒火傾瀉到其他人身上,姚順的身手雖然大有長進,但就此刻而言,姚順究竟能不能打得過董光頭,還是個未知數。
“還是不能就這麼退出了,不然董光頭要是對順子玩手段,就沒辦法阻止……”少年略一沉思之後,便得出了自己的答案,他要參與這一次大比,至少也要先打到董魁。
廖軍若是一味糾纏,自己也順手打發了就是,不過和姚順的比試,就留到之後好了,郝漠風一邊如此想着,一邊朝着藍雨眨了眨左眼。
雖然沒有言語上的交流,但少年心裡清楚,藍雨會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藍雨在看到了少年的眼神之後,只是在心中嘆了口氣,隨即朝着訓練場那邊搭建的臨時擂臺走去:“半個小時以後,比試開始,現在是自由熱身時間,你們自己安排吧。”
郝漠風幾人都開始了熱身準備,沒有立刻跟上去,藍雨帶着人走到了訓練場當中,卻在擂臺邊上發現了自己十分熟悉的身影。
“姐姐?”藍雨有些詫異地看着那邊的納蘭米兒,腳步不由得快了一些:“這是怎麼回事,不是還有幾天才能從上海那邊回來麼?”
“出了點兒急事,我要找王山勇隊長當面報告一下,電話上說擔心被監聽了。”納蘭米兒衝着藍雨點了點頭,目光中帶着柔和:“現在你也是一個獨當一面的戰士了,姐姐很爲你高興。”
“……嗯,那麼,姐姐先辦正事吧,在大比結束之後,我再和姐姐好好聊一聊。”藍雨稍稍沉默,隨即將納蘭米兒帶到了王山勇隊長的身前,自己則返回了擂臺邊上,女兵的眼中已經映出了郝漠風四人的身影。
“願意來到這個擂臺上的戰士,便是通過了我剛纔提出的規則,若是傷殘或者死亡,部隊將發給撫卹金。”她的聲音恢復了淡漠,隨即指了指擂臺:“最後站在上面的人,就是最後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