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殺氣騰騰的“武安”兩個字,姜元的心裡頓時就咯噔了一下。
如果只是簡單的武安兩個字,那到還好說。
怕就怕在,武安後面再加一個君字——武安君。
一想到武安君三個字,姜元的腦海中便浮現出另外兩個字——白起!
武安君白起,殺神白起、人屠白起、軍神白起,不論哪個名號,絕對都是如雷貫耳的存在。
即便姜元現在是四代殭屍,在想到白起的時候,依舊是感覺脖子有點發涼。
坑俘四十萬,一生殺人不下百萬,據說戰國時期死的士兵,近半是死在他手上,如此的兇人,誰能不怕?
“這不會是白起的地盤吧?”姜元感覺自己的嗓子有點發幹,背後興起了一股涼意。
雖然他一再告誡自己,武安兩個字,並不一定就代表着武安君。
而且,就算是武安君的意思,也並不一定就是白起。
畢竟武安君只是一個封號,並不是白起所獨有。
像是戰國時的大敗匈奴的李牧,項羽的祖父項燕,佩六國相印的蘇秦,都是有着武安君的封號。
可是,不論姜元怎麼安慰自己,都會情不自禁的想起白起。
畢竟知名度最廣的武安君,還是白起。
最名副其實的武安君,也是白起。
越想,姜元的心裡便越緊張,有種不妙的感覺。
尤其是感受到那兩個字中所瀰漫的殺意時,姜元的心裡就更加的不安了。
能讓兩個字充斥着如此強大的殺氣,怕是隻有白起這個殺神才擁有。
這一刻,姜元真的是後悔了,後悔貿然進入這山谷。
姜元甚至都已經在考慮着是不是該立刻退回去了。
雖然這麼很丟人,但也總比面對白起要好啊。
白起生前就大名鼎鼎的人屠,一身殺氣和煞氣肯定是達到了駭人的地步。
這樣人死後,所變成的厲鬼,完全可以想象有多麼的恐怖了。
再加上他都已經死了兩千多年了,如此的老鬼,天知道強大到了什麼地步?
如果這裡真的是殺神白起的話,姜元可不認爲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會是他的對手。
就在姜元考慮着是不是該退去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小友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
聽到這個聲音,姜元苦笑了一下,這下想走都走不了了。
從這聲音中,他便感覺得出,對方比自己要強。
因爲他發現,這聲音是直接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而不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這種手段,姜元自認是做不到的。
而且,自己根本就沒有被窺視的感覺,但他卻發現了自己,顯然是比自己要高明。
對方已經開口相邀了,要是拒絕的話,那就是不給面子,姜元可不想去試試對方的怒火。
“我連殭屍王都見了,難道還怕見一個白起不成?”
姜元的心裡自我安慰道。
顯然,他已經認定對方就是殺神白起了。
在大名鼎鼎的殺神白起面前,姜元還真提不起拒絕的勇氣。
調整了一下心態後,姜元拱了拱手,大聲說道:“武安君相邀,敢不從命!”
姜元故意說出武安君三個字,就是想要試探一下對方的反應。
結果,裡面並沒有反駁的聲音傳出。
這下,姜元更加的肯定對方就是白起了。
心裡嘆息了一聲,大步的邁了進去。
一進入山谷,姜元便被面前的景象給驚住了。
在姜元原本的想法中,殺神白起,應該是一個滿身煞氣,兇威逼人的魁梧大漢。
可是入眼的,卻是一個一襲白衫,一身溫文儒雅氣質的中年大叔,正在修剪着庭院中的花草。
姜元完全不敢相信,面前這溫文爾雅中年大叔,就是傳說中的殺神白起?
這一刻,他嚴重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武安君白起?”
姜元試探的問了一句。
他實在是有點不敢相信面前這個更像書生的中年大叔,會是讓人又恐懼又崇拜的殺神白起。
“怎麼,讓你失望了?”
那溫文爾雅的中年大叔放下了手中的剪子,玩味的看着姜元,好似看透了他心裡的想法。
“你認爲我應該是什麼樣子?”
他這麼說,無疑就是承認自己就是白起了。
聽得對方承認自己是白起的時候,姜元還是不爭氣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說實話,面對旱魃的時候,姜元都沒有像是面對白起這麼緊張。
最起碼,旱魃對自己表現出了友善,可是現在的白起,姜元暫時還不清楚他對自己的態度。
“在我想象中,武安君你應該是高大威猛,氣勢逼人的,現在看來,卻是我想多了。”姜元如實的說道。
“你不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名聲是一個男人最華麗的外衣,這件外衣的光芒,會使別人看不見外衣下的本來面目。”
白起並意外,反而說出了這麼一番頗有哲理的話。
姜元剛想要說些什麼,突然,他的目光一凝。
因爲他發現了自己苦苦尋找的目標——聚魄還魂草。
而且還不是一顆,而是一片。
沒錯,就是一片。
在外面難得一見的聚魄還魂草,在白起這裡居然是成片存在的。
而且,看樣子,白起也並不是如何的重視,只是當成觀賞性的花草。
這可真的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辛辛苦苦尋找了這麼多地方都沒找到,反倒是在這裡發現了這麼多。
不過,很快的,姜元便感覺到爲難了。
這些聚魄還魂草可都是白起的,他的東西,又豈是那麼好拿的?
姜元的目光,自然是瞞不過白起。
“你在尋找這東西?”
姜元連忙點了點,期冀的看着白起,希望他能鬆口。
可是,白起卻是讓他失望了。
“這些聚魄還魂草對我來說,完全不算什麼,可是,我爲什麼要給你?”
“作爲一個男人,想要獲得自己想要的,要靠自己雙手去爭取,而不是別人的施捨。”
“你認爲你有什麼可以打動我,讓我雙手奉上這些東西的地方麼?”
白起的言語突然變得具有壓迫性起來。
在看向姜元的時候,眼神也是變得凌厲起來。
如此一來,姜元頓時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壓力。
這一股壓力,雖然沒有旱魃那麼強大,但卻更加具有侵略性,讓姜元幾乎都不敢擡頭看白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