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張敏無比燥怒的衝他喊了一嗓子,心裡面卻早把錢牧罵了個狗血淋頭了。
她看出來了,錢牧分明就是故意的,如果她承認是她爲錢牧做的人工呼吸,她不知道錢牧還會想出什麼佔便宜的話來。
只是不承認吧,這分明就成了馬路上撿到錢送給警察叔叔的好孩子了,最主要,她還倒貼上了自己的初吻。
錢牧看着張敏吃癟的模樣,心裡面那是被爽兒,總算是找回了一點利息。他接着故意笑着說:“張督察,你渾身溼漉漉的,這是怎麼了啊?難道是遭報應了?你看看你,讓你把我扔到河裡面泡一晚上,現在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對吧?”
“你!”張敏被他氣的臉都白了,涼風中,渾身溼透了哆嗦着身子,也不知道是凍得還是被氣的,擡手指着他,憤怒張嘴一說,吹彈可破的嬌顏好像吃痛似得皺了皺。
張敏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肘彎處,剛纔活動手臂,就是這兒尖辣辣的刺疼讓她皺眉的。
此時,能看到她胳膊肘彎處,一大塊皮膚被蹭掉了,鮮血滲出來紅豔豔的。
錢牧也看到了,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這傷口應該是爲了‘救他’弄出來的,他心裡面有些愧疚。
“剛纔爲了就我的時候碰破的?”他開口詢問,並且決定,打死也不能承認自己根本就不是腿抽筋兒,也根本沒有溺水。這要是承認了,讓張敏知道,還不得跟他拼命嗎?
他伸手想要抓住張敏的胳膊看一看傷口嚴不嚴重,張敏帶着一絲賭氣的衝他瞪着眼睛呵斥道:“把你的髒手拿開!”說着,生氣的站起來,往車裡面走了進去。
錢牧早凍得不行了,忙跟着上去。
張敏進了車裡,打開暖風后,指着副駕駛位上的儲物空間冷冷的說:“打開那裡,裡面有備用的酒精棉球還有創可貼,給我拿出來。”
他自覺心裡面有愧,所以任憑張敏呵斥,他回以笑容,老老實實的去找東西。
雙手拿着東西,放在扶手上,他說:“你不方便,我給你清洗吧。”
“用不着!”錢牧的好意被張敏冷着臉拒絕了,張敏拿起張酒精棉球的袋子,想要用手撕扯,可一動手傷口的地方就痛。
“我來吧。”錢牧有些霸道的直接從張敏手裡奪過酒精棉球,嘶流一聲,把袋子撕開以後,他趁着張敏不注意
,伸手抓住張敏受傷那隻胳膊的手腕。
皓腕握在手中,錢牧抓住的那一瞬間,心裡面忍不住的盪漾。
“放手!”張敏看他抓住自己的手腕,倔強的甩了甩手,可錢牧抓的很緊,怎麼也甩不開,於是就冷冷的瞪着錢牧,冷笑着呵斥質問:“怎麼,你還想要幹什麼,耍流氓嗎?啊?”
錢牧知道張敏現在心裡面不痛快,暗暗吐了吐舌頭,心說你這還是沒發現我其實是裝暈過去了,真不知道你要是發現了會是什麼樣子。
他故意板着臉,拿着一根酒精棉球,一邊死死的控制着張敏使勁兒反駁的胳膊,一邊仔細的擦着,邊擦邊說:“我說張大小姐,我用得着在你成了落湯雞的時候耍流氓嗎?我可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人。”
“無恥!”張敏狠狠的反駁一聲:“錢牧你要不是一個趁人之危的無恥臭流氓,天底下就沒有壞人了。”不過,它卻沒有再亂動了。
錢牧沒有反脣相譏,只是呵呵笑了一聲。
車內一時間沉默了下來,車內開着空調,不知不覺,張敏感覺渾身熱乎乎起來,更有一種說不明道不出的燥熱,她悄悄的盯着錢牧仔細盯着自己臂彎的傷口,一點點的用酒精棉擦拭的動作,俏臉漸漸浮現出一絲絲紅暈來。
錢牧忽然間擡頭,張敏躲避不及,恰巧被錢牧把她俏臉嬌羞的模樣看了個一清二楚。
錢牧輕咦一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故意問道:“你的臉怎麼了,一片潮紅,是不是車裡面太熱了。”
問這話的時候,錢牧自己都差點被自己的壞水給逗笑了。
張敏本來就羞紅的俏臉,在聽到這句話,尤其是被錢牧注視之下,頓時間紅的都快要滴血了。
我靠!心機婊不會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錢牧心裡面受到了驚嚇,一驚一乍的暗說:這可不行。有了這個母老虎,以後恐怕永無寧日了。
張敏如果能知道他肚子裡想些什麼,估計這會兒恨不得掏出槍來,直接把他給斃了把。
“是啊,太熱了。”張敏尷尬的擠出一絲笑容來,忙把自己的手抽回去,然後雙手環臂,把臉撇到一邊,不敢和錢牧對視了。
“嗨嗨,我也覺得有些熱呀。”錢牧訕訕笑了笑,附和道。
可是,就在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車子‘咔噔’一聲,呼
呼往車裡面吹着的暖風忽然停了。
張敏擰着鑰匙,車子發動機‘呼呼’響了幾聲,車子抖動着,然後就沒有了聲響。她連續試了好幾次,都是如此,轉頭看着錢牧問:“車子沒油了,發動不了了。現在怎麼辦啊?”
錢牧聳了聳肩,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看着張敏:“張督察,你竟然問我怎麼辦?你開車難道不關注車廂有沒有油嗎?現在好了,你看看周圍,這大半夜的連個出租車都沒有,車啓動不了了,這兒周圍又沒賓館,現在連暖風也沒有了,好吧,咱們渾身溼漉漉的,這一晚上就等着往死凍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張敏臉上的羞紅立即消失,寒着臉指着車窗外面:“你可以下去啊,你下去,滾!”
面對張敏忽然間的扎刺兒,錢牧很是不解,他不就是說說嘛,當然了在這種時候,他是不會再去刺激張敏了。
他嘿嘿一笑,厚着臉皮緊了緊身上溼漉漉的衣服說:“相比較起來,還是車上暖和,而且車上還有你這麼一個養眼的大美女,你就是拿槍頂着我的頭,我也不會下去的。”
“無恥!”
張敏貝齒緊咬着吐出這兩字後,直接把頭撇向一邊去。
……
翌日,太陽刺眼的光芒從車窗玻璃照射進來後,錢牧下意識的睜開迷糊的眼睛,擡手想要用手阻擋陽光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手好像被人抱着似得。
他側着頭看了眼,眼珠子差點沒有掉下來,他的胳膊是被張敏抱着枕着呢。
張敏像只受傷的小貓咪似得,蜷縮在主駕駛座上,穿着的單薄襯衫因爲昨晚溼透了的緣故,緊緊地貼在肌膚上。
他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脣,看着張敏半露着的半張姣好白潔的臉蛋,睡夢中緊閉在一起,此刻的張敏完全沒有了那種女強人母老虎的姿態,反而想一個惹人憐愛的小女人一樣。
讓他心中充滿了異樣的溫馨。
他探了探身子,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撫摸張敏的臉龐。
張敏在睡夢中就輕嗯了一聲,他趕忙把身子靠回去,把頭撇向車窗,閉上眼睛,假裝還沒有睡醒的樣子。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從胳膊上傳遞來的張敏悄悄行動產生的細微動作。
張敏睡眼迷濛的睜開眼睛時,就發現自己緊緊地摟着錢牧的手臂,都有些發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