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一矛落空沒有擊中李典,蛇矛順勢向下,將李典身後的士兵腦袋砸了個稀爛,手中丈八蛇矛猛地橫劈,朝李典掃去。
長矛未到,勁風先掃向了李典,身體一斜與張飛的丈八蛇矛呈十字交叉型,手中戰刀揚起,帶着呼嘯的刺耳聲,在空中劃過,猛地劈向張飛的蛇矛。
“鐺!”
戰刀與蛇矛擦出璀璨的火花,戰刀上明顯的露出了一個缺口,張飛的丈八蛇矛絲毫無損。刀與蛇矛相撞,李典非但沒有將張飛蛇矛劈下去,反而震得自己雙手虎口發麻,而張飛蛇矛繼續橫劈,朝着李典腰間砸去。
“砰!”
李典嘴角流出一絲鮮血,身體被丈八蛇矛撞擊,呈拋物線飛落在地上,濺起一地的灰塵。
張飛騎在馬上,嘴角閃過一絲不屑,不是任何人都有實力隨便抵擋自己一矛的。蔡陽、張繡、周泰都被張飛斬殺了,夏侯淵被打的臥牀不起,一個小小的李典居然想截住張飛的一矛,簡直癡心妄想。
李典嘴角不停地咳血,顯然是被張飛一矛震傷了內腑,望向張飛眼神中露出一絲恐懼,不和張飛交手,不知道張飛的厲害,但是交手的結果非死即傷。
腳輕輕地踢了一下馬肚子,張飛挺直丈八蛇矛,如一隻離弦之箭,風馳電掣般刺向李典。聽着長矛破空刺耳的聲音,李典苦笑,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會有這種結果,雙眼一閉,靜靜地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手下留情!”張恆的聲音如天籟般傳入李典的耳朵,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呢!矛尖距離李典一寸的時候停了下來,但是矛尖所帶的氣勁卻在李典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條血絲,李典恐懼的看着張飛,額頭上冷汗滴滴落下,死亡的距離是如此的近,重獲新生,李典的心裡閃過一絲慶幸,畢竟活了下來。
“李將軍,可願意歸降我主!”張恆如催命符般的聲音再次響起,李典嚥了咽喉嚨的唾沫,神色頓時凝固了,自己妻兒老母尚在許昌,若是自己投降劉備,豈不是置他們生死不顧嗎?
李典眼神遊離,恍恍惚惚的,一咬牙。大聲說道:“你們殺了我吧!”李典可以投降劉備,但是卻不能置家中妻兒老母不顧。古人重情、重義、講究孝道,李典也不列外,在兩者之間選擇了家人,捨身赴死。
與李通不同,李典是曹操身邊大將,家眷在許昌。李通是封疆大吏,家眷隨着李通在外,沒有後顧之憂,自然可以安心投降劉備。正如三國中徐庶舍劉備前往許昌一樣,以徐庶的聰明才智,豈會看不出是曹操的計謀,但是忠義不能兩全,徐庶在兩者之間選擇了去許昌,李典同樣。
張恆盯着李典,見他神色不定,自然知道李典想些什麼,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嘛!招降過李通了,自然知道李典想的什麼,凝聲說道:“李將軍放心,恆自有辦法讓李將軍家人無恙,李將軍難道就不考慮一下?”
“真有辦法?”李典希冀的望着張恆。
“當然有辦法,否則我怎麼會勸將軍歸降我主!”張恆自信的笑道:“只要李將軍肯歸降,張恆保證將將軍一家人救出許昌,與將軍相聚。”
“好,只要能夠將家母與妻兒救出許昌,李典願意歸降!”李典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畢竟背主之臣的名好不是這麼好的,現在只期盼劉備能夠取得勝利,否則自己的日子真的是到頭了。
頓了頓,李典擡頭看向張恆,頹廢的說道:“我希望不能夠與曹丞相交戰,不知能否實現!”
“當然,李將軍儘管放心。”張恆心裡樂開花了,又招降了一個曹操軍營的大將,還是五子良將之一,太爽了。張恆翻身下馬,將手中流年刀往腰間一插,進入到了刀鞘之中。走到李典的身前,扶起李典說道:“往後大家共同效力於主公麾下,希望李將軍不計前嫌。”
“李通,你個叛主之賊,你會後悔的!丞相定然率領大軍剷平劉備,到時候你將死無葬身之地。”正在拼殺的一名偏將,看見張恆和李通站在一起,大聲怒吼道。
李通突然聽見偏將說話,臉色慘白,偏將的話直接戳到了李通的心裡面。張恆眉頭一皺,說道:“李將軍,識時務者爲俊傑,他們還要負隅頑抗,恆無能無力,只能夠徹底抹殺掉他們了。”
李通面色慘白看着所有的虎豹騎,嘴張了張,卻又沒有說話。
“殺!”
張恆抽出長刀,大聲吼道:“跪地投降者,不殺,反抗者,統統殺掉!”張飛長矛飛舞,所有抵抗的虎豹騎騎兵紛紛被斬殺,面對張飛這樣的殺神,而虎豹騎中沒有與張飛抗衡的大將,等待虎豹騎的就是徹底的屠殺,他們根本不能夠對張飛造成任何的危害,只能夠勉強傷些士兵。
一盞茶的時間,除了投降的幾百虎豹騎,其他的虎豹騎全部被斬殺,周圍的土地因爲血流滿地,變成了一片赤紅色。一具具屍體躺在了血泊之中,抵抗的士兵沒有一人生還、逃脫。
夏侯淵大營中,程昱焦急的看着大營外,已經天明瞭,李典出去追擊的騎兵還沒有回來,大營中夏侯淵不見了蹤影,程昱知道肯定是昨天晚上,張恆率軍襲營的時候,弓箭被毀時,夏侯淵那時也被劫走。
主將失蹤,虎豹騎精銳還沒有回來,此時的大軍就像一隻飄蕩在大海中的小船,隨時有覆滅的可能。現在大營中只剩下兩千多的步兵,四千多的弓箭兵,但是弓箭兵一人不到十隻弓箭,這都是留守的弓箭兵分出來的弓箭,大營中已經沒有儲存的弓箭了。
沒了弓箭的弓箭兵還是弓箭兵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就像沒了牙的老虎,再怎樣厲害都無法傷人分毫。程昱現在陷入了兩難境地之中,按照目前的情況,應該立即撤退,逃離張恆軍隊的追擊,可是夏侯淵失蹤,李典未回,程昱如何能夠轉移,只能乾着急。
太陽漸漸升起,正午時分,留守在大營的親衛跑到程昱的面前,焦急的說道:“大人,趕緊撤吧!在東南方向,兄弟們發現了打鬥痕跡,地上都是鮮血,估計李將軍已經遭遇了不幸。”
“什麼?”程昱大驚,頓時癱坐在地上,雙眼失神,喃喃自語道:“還逃的了嗎,以張恆的厲害,李典將軍被殺,估計張恆就快要來衝營了!”
“大人,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這裡的消息必須傳到丞相那裡!”程昱的親衛焦急的說道。
“對,對!要將消息傳到丞相那裡。”程昱眼神一亮,掙扎着起身,一溜兒跑回了大營,留下親衛目瞪口呆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