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收拾完心中的負面情緒後,史仁便狠狠地按滅了手中那個早已燒到過濾嘴的香菸,而後頭也不回的化作一道遁光朝那一片最爲富麗堂皇的宮殿羣飛去。
這是史仁第一次嘗試在這座古城中飛行,起初他還不敢飛的太快,不過在後來弄清楚這裡並無兇險的時候,他便也提高了遁速。
“嘭”的一聲悶響,高速飛行中的史仁忽然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而且這牆好像有剝奪遁術的力量,只是這麼一撞,史仁便急速下墜,直挺挺地砸在地上,將一張平整光滑的青金石板給砸成了碎片。
躺在地上的史仁長出一口氣,這才覺得胸中的憋悶好受了不少,好在剛纔他飛的並不高,否則非得摔斷幾根骨頭。
想想自己可真夠蠢的,本該早就想到這宮殿羣四周會有禁制,還真是不撞南牆不知南牆比自己的頭硬。
掙扎着站起身,整具身體的各個關節部位以及胸腔都在給大腦不停地傳遞疼痛的信息,雖然如此,但史仁仍舊半佝僂着站着朝前踱步,他想試試不靠遁術只用步行能否通過這個禁制,結果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傻叉。
這一次,雖然沒有撞得頭破血流,但禁制的反彈之力卻是將他彈飛了老遠。
舊傷未愈,又添新痕,史仁只得原地療傷,等身體狀態恢復如初後再想辦法破除這個禁制,陣列禁制之道史仁雖不擅長,但有另一個的記憶打底,他也算是略知一二。
首先,陣法的設立是爲了保護某一目標,雖然是爲了保護,但陣法卻不會將所有的路全都封死。
一般來說,某一個陣法設立之初,陣法持有者都會留下一道暗門,以防日後在陣法自身運行障礙的時候逃脫,也可以在別人攻打陣法的時候偷偷溜走而不需撤去大陣。
這就類似於古時統治階級徵發百姓修建陵寢時,百姓修建陵墓的過程當中便會自發留有後門,以防陵墓修建完後被活生生困死墓中。
除了走後門外,想要穿過這個禁制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破陣。
破陣之法又分文破和武破兩種,文破則是通過找到大陣的某一個陣腳,而後通過破解這個陣腳來達到破除整個大陣的目的。
雖然這個方法聽上去很是簡單,但其破解難度卻是最高,因爲每一個陣腳的破解之法所關聯的因素很多,和佈陣人的手法有關和陣腳的材質有關,甚至和擺放位置還有天氣都有一些關係。
而且稍有不慎導致失敗的話,整座大陣便會徹底鎖死,就連佈陣人留下的後門也會暫時性封閉。
當然,文破除了從陣腳切入外還有一個方法,但那個方法有些不切實際,那就是直接毀去陣眼,不過一般來說,陣眼都會放在整座大陣最中心的位置,所以想要摧毀陣眼的前提就是進入大陣。
武破則更是簡單,就是一力降十會,如果史仁的修爲高於佈陣人,則可以直接用武力破陣,但鑑於佈陣人有可能與開闢空間的大能是同一人,史仁也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最後一個方法則最爲簡單也最爲穩妥,就是史仁找到大陣的陣鑰,類似於鑰匙的一個東西。
但卻不一定是以鑰匙的樣子存在,它也很可能是一片樹葉一塊石頭,但思來想去這個辦法最爲不切實際,要是有鑰匙他又何必在此冥思苦想破陣之法。
武破無望,文破亦不得法,史仁不禁有些煩躁了起來。
“老子就不信大活人,還能被尿憋死!”史仁叫罵一聲,一擡腳將一塊青金石板碎塊朝那禁制的方向狠狠踢去。
本以爲碎塊會毫無意外的被反彈出去,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那枚碎塊竟然穿過禁制,直接掉在了宮殿門口寬闊的廣場上。
史仁儼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鏡,於是又朝那禁制連踢了幾塊碎石,爲了保持姿勢的一樣,他甚至都沒敢用手去扔。
結果讓他頓時大出所望,那一塊塊碎石竟然都穿過禁制,穩穩地落在了廣場上。
緊接着,史仁又試着用手扔了幾塊,發現碎石塊不管怎麼扔都能穿過禁制,於是他的腦中便閃出了一個念頭。
史仁喜出望外之下,撿起一塊碎石板就捏在手中朝那禁制奔去,這一次的結果卻有些意外,他和碎石塊都沒能進去。
相互印證之下,史仁覺得或許是因爲石塊太小的原因,於是他便蹲在地上一個勁的撬石板磚,直到撬了有一百多塊,這纔將這些石板磚都堆疊到自己的身邊。
而後便使起控物之術,將這些石板磚一塊塊的圍着自己,裡三層外三層,直接將這些石板磚變成了一個石槨。
史仁控制着石槨小心向前移動,之前他已經辨認好了方位,只要筆直地向前走就行。
他覺得大量石板的包圍下,或許這禁制就會將石板內的他也當成了石塊而放他進入。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身前的那些石板磚全都進入了禁制之內,但當禁制到達他面前的時候,那堵牆再次出現,將他與他身後的石板磚全都擋在了外面。
失敗之後,史仁並未氣餒,因爲他知道自己已經看見了希望,只不過暫時還沒有發現正確的方法。
於是他便一下子坐在地上,點上一根菸,思考起了自己和石板磚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石板磚是死物,自己是活物,石板磚是固體,自己好像的體內有液體,石板磚的化學組成物是含鈣的礦物鹽,自己的化學組成物是碳水化合物,石板磚沒有靈氣波動,自己是修道者……
就這麼一一比對之下,史仁發現自己和石板磚有很多地方不同,但最爲貼切眼前情況的應該就是石板磚只是個凡物,而他是修道之人,或許是因爲他體內有靈氣波動,所以這禁制纔不肯他進入。
想到這兒,史仁便從乾坤袋裡隨意掏出一件法寶,而後朝禁制處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