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文武分兩班左右站列,那個女皇則端坐在最中間的那張金燦燦的大椅上,與古裝電視劇不同的是,這張椅子並不是雕滿各種形狀龍紋的龍椅,而是如她身上所穿的衣服那般,雕滿了花鳥魚蟲、飛禽走獸。
文武大臣中有一人最爲出衆,就是那個前幾日大罵史仁的那位,那傢伙雙頰腫了很高,直到今日都還未消腫,看上去好像嘴裡塞了兩個饅頭一般滑稽,不過這傢伙此刻並未關注史仁,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正在神遊天外。
本以爲等待自己的會是一次唾沫橫飛的公審大會,但沒想到史仁剛一被押解到殿中,殿內的文武衆臣便紛紛往外走去,最後一個臨走時還很是詭異地關上了門,該不會是這母夜叉要劫色吧?
肯定是了,怪不得這傢伙一直戴着一張面具,肯定是相貌奇醜無比,所以才覺得無臉示人,可憐自己還是處子之身,今日卻要便宜了這個母大蟲了。
想到這兒,史仁不禁生出一陣惡寒,想逃但又苦於實力低微,根本不是這母夜叉的對手。
事實證明,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臆想,那女子冷冷地看着史仁,再次用那種沒有絲毫感情的語氣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個問題很是滑稽,她既沒有做過自我介紹也並未讓史仁接觸過其他人,所以史仁根本不可能知道她是誰。
不過,她既然這麼問就肯定有一定的道理,或許她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在史仁的腦子裡,但史仁自己卻無法將其對號入座。
史仁輕蔑一笑,答道:“不知道,就好像你也不知道我是誰。”
那女子顯然對史仁的態度有些驚訝,平日裡確實沒人敢這麼對她說話,“你就不怕我怕殺了你嗎?”
“怕,怎麼不怕,我比別人更要怕死,不過我知道你不會殺我,所以我一點都不怕。”
說完這話,史仁索性一下子坐在大殿的金磚之上,更是從口袋裡取出一根菸點上,嘴裡吐出一個個菸圈,活像一個地痞流氓。
女子對此不氣不惱,只是用手撐着頭,歪頭輕笑一聲道:“等我對你失去興趣了,你也就死到臨頭了,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會立刻對你失去興趣。”
雖然這句話威脅的意味很重,但從這女子的嘴裡說出來卻聽上去另有一番味道,史仁不慌不忙地吐了個菸圈,說道:“那行,爲了自己的小命,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從哪兒來?”
“地球,準確點來說,是地球上的帝國。”
“你到底是如何進來的?”
“就這麼走進來的。”
……
又接連問了數個問題,那女子忽然坐直了身子,冷笑一聲道:“你很不老實,我對你也快失去興趣了,最後一個問題,你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史仁自知此次乃是命中註定、在劫難逃,於是便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我也與你再說最後一遍,我來這兒是爲了找藥,找西王母留下的那顆吃了,就能昇仙的九轉金丹。”
這一次,女子並未動怒,而是繼續冷笑一聲道:“你就這麼確定那顆金丹吃了之後,就能昇仙?”
“不確定,但這是我唯一的希望。”
女子見他說話之時神情落寞,好似古人,心中爲之輕顫,便道:“那我若告訴你,那金丹只不過是西王母,當年隨口編的愚弄世人的謊言,你當如何?”
史仁自然想過這個問題,於是便脫口而出道:“即便是假,我也要親眼所見,否則我絕不死心!”
他的回答讓女子眉頭微微一蹙,像他這般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她見過很多,這類人的下場一般都很悽慘。
“這把劍,你是從哪兒得來的?”女子說着不知從何處抽出那把思雨劍,她這一小小的舉動,讓史仁心中猛地吃了一驚。
思雨劍在他手中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肯被收進乾坤袋內,爲何在這女子的手上卻如此乖乖聽話,這女子的修爲恐怕比自己所想的還要深不可測。
史仁略微沉思了片刻,說道:“這把劍是我無意中撿來的。”
“在哪裡撿來的?”
“一條河裡。”
女子又再次陷入沉寂,而後擡起頭又問:“那朵蓮花呢?又是怎麼來的?”
史仁此刻有些懷疑,懷疑這女子也知道天道寶蓮與思雨劍的事情,至少她肯定認識這兩樣東西,“也是撿來的,糊里糊塗的就多了這麼個破花。”
也不知道是史仁話中的哪一個字眼惹得她老人家勃然大怒,當即一個閃爍衝到史仁面前,秀手輕輕一提便將史仁整個人卡着脖子給提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好似想發怒但又不想發怒。
見史仁的臉漲得通紅,便又一把將史仁給甩在了地上。
史仁揉了揉脖子,大口的喘着粗氣,罵道:“你是不是有病?我可告訴你,士可殺不可辱!”
那女子背對着史仁,輕嘆一聲道:“看在你和我一個曾經的古人有緣的份上,你還是走吧,金丹就算是有也不是你所能擁有的!”
史仁發現這女子雖然很是厲害,但卻不怎麼會說話,或許是平日裡被人阿諛奉承慣了,她這句話簡直就是在告訴史仁金丹的事情她知道。
史仁趕忙斬釘截鐵道:“我不走,再沒有得到金丹或者徹底失去得到金丹的機會之前,我哪兒也不會去!”
女子冷笑連連,猛地轉頭,藏在金色面具後的那雙眼睛冒出勃然的怒火,說道:“那我就告訴你,你要找的金丹就是我,不怕死就來取吧!”
“別鬧了,我要找的那個,是一個丹藥,不是活人。”史仁淡淡地說道。
如果這個女人是一個大美女,自己還能提起點興趣。
可是這個女人的樣子實在是讓自己思緒萬千,萬一玩具下面是一張乾枯消瘦的臉,又或者是一張大餅臉,總之,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接受的模樣,想到這兒,史仁還打了一個寒戰,他生怕這個女人摘下了面具會嚇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