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黎明,江秋怡才從沉睡中甦醒過來。.
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熟睡的滋味了,還是放開一切的沉睡,似乎馬健堯的懷抱是最溫暖安全的避風港,她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想,哪怕天塌下來,這個男人也會爲她撐起一片天。
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馬健堯,而是一抹金黃色的頭髮,那是凱瑟琳的,她此時蜷縮在馬健堯的懷中,依然沒有醒,金黃色的長髮披散在馬健堯的胸膛上,甚至有幾絲觸碰在自己臉上,柔軟的髮質觸感十分舒服。
“你醒了,餓了吧。”耳邊傳來馬健堯溫柔體貼的聲音。
江秋怡笑了笑,又將自己的頭緊緊的貼在馬健堯的胸口,似乎能夠聽到那有力的跳動聲,“我們現在在哪兒。”
“家。”
就這麼一個字,卻讓江秋怡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寧和幸福,也只有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人,才真正懂得“家”的含義,而和相愛的人在一起,不論是海角天涯,還是碧落黃泉,都是幸福溫馨的家。
“她你打算怎麼辦。”
馬健堯微微愣了一下,又斬釘截鐵的說道:“她會和我們在一起。”
江秋怡伸手在馬健堯腰間擰了一把,才又嬌嗔着說道:“真是便宜你了,不過凱瑟琳是個好姑娘,以後好好待人家,可別欺負她了。”
聯邦雖然還是信奉的一夫一妻制,但事實上,在這個以實力來說話的年代,強者不論是否婚配,永遠有漂亮姑娘等着投懷送抱,真要只有一個女人,反倒是沒有能力的體現,就連他的妻子都會覺得他窩囊沒用,而江秋怡對凱瑟琳也挺有好感的,至少說在最危難的時候凱瑟琳至始至終都站在馬健堯這邊,沒有絲毫的動搖,甚至爲此而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僅憑這點,她就有資格成爲馬健堯的女人。
馬健堯將江秋怡攬入懷着,感慨的說道:“放心吧,我不會再離開你們,更不會讓你們再受到傷害。”一個男人,如果都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哪怕成爲超級戰士又如何。
這句不算什麼甜言蜜語的話,卻一下子勾出了江秋怡的淚水,她感動的將頭往馬健堯懷裡鑽了鑽,甚至俏皮的在馬健堯的身上抹掉眼淚,才如果一直迷人的小貓,緊緊偎依在馬健堯身上,兩個人什麼話都沒說,就這樣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享受着這難得的寧靜。
“馬大哥……”正在此時,葉強卻突然衝了進來,看到這一幕老臉一紅,連忙停下腳步,躡手躡腳的就想退出去,卻被馬健堯喊住了。
“有事。”
葉強撓撓頭,乾笑兩聲,說道:“蒲飛想要見你。”
“嗯,我知道了,請他稍等一下,我馬上過去。”馬健堯淡淡的說道,說完之後,卻又不好意思的看着江秋怡。
江秋怡抿嘴一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之後坐起身來,又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賢惠的說道:“去吧,別讓別人等久了。”
馬健堯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凱瑟琳放回到鬆軟的牀上,小聲說道:“就麻煩你替我照顧一下她了。”
“囉嗦。”江秋怡裝着吃味的白了馬健堯一眼,又笑吟吟的將他往外推,“放心吧,少不了她一根頭髮。”
雖然經歷了領域者之間的激戰,不過絕大多數戰鬥都侷限於領域之中,散溢出來能量並不多,因此地下基地被破壞的程度並不嚴重,但四處仍然可見大戰之後留下的殘垣斷壁,所幸最爲核心的動力系統位於基地的最底層,幾乎沒有遭到破壞,基地也才能夠繼續保持正常運轉。
一路上還能見到不少正在忙着修補破損的工程人員,他們駕駛着各式各樣的工程車和機械人,一片忙碌的景象,不過看到馬健堯時,都不禁透來敬畏的目光,雖然後來有方軒奕的攪局,可馬健堯和殺破天的一戰,已然奠定了他在衆人心目中的地位,一個a級龍語者,不論走到哪裡都值得關注和尊重,尤其這個a級龍語者還是他們熟悉的。
戰力是一方面,馬健堯能夠爲了自己的朋友和女人勇闖基地,不惜和阿迪森家族翻臉,和有着殺人王稱號的“殺破天”一戰,這份膽識和情義也爲他贏得了不少好感和信賴,和老謀深算的界主和趾高氣揚的撒迪·阿迪森比起來,他們自然更傾向於馬健堯當他們的頭,雖然最終的結果並不在他們的掌握之下。
在不遠處的一個會議室裡,馬健堯見到了蒲飛,還有其他僥倖在襲擊中逃生的隊員,經過包紮和治療,他們身上的傷勢都好了很多,就連蒲飛都已經能夠自由行動了。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簡單寒暄幾句之後,蒲飛輕咳一聲之後,終於進入了正題,其他人的目光也全都集中在馬健堯身上,說實話,即便他們也曾經想到過馬健堯掌握了領域,具備了a級戰力,卻也沒想到他真的能夠擊敗殺破天,救出被困的江秋怡、凱瑟琳和葉強,以至於當基地的人去接他們的時候,他們還以爲是組織派來對付他們的,險些幹了起來。
馬健堯怔了一下,然後苦笑着說道:“我加入組織的時間並不長,可自問沒有做什麼對不起組織的事,這次的事讓我很寒心,所幸秋怡他們都沒有性命之憂,否則我真是要抱憾終身,因此,我已經決定了,等凱瑟琳身上的傷好一些了,我就會離開這裡。”
“其實這只是撒迪·阿迪森的個人行爲,組織絕對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蒲飛看了看其他人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對馬健堯說道。
能夠擊敗他,或許能夠收穫他的尊重,可能夠擊敗殺破天,那收穫的就是他的敬畏,哪怕在表面上他還是馬健堯的上級,卻不敢擺出半點上級的架子,甚至有些誠惶誠恐的味道。
“你們都是這樣想的。”馬健堯環視了一下衆人,衆人全都低下頭去,不敢和他對視,也沒有人搭話,馬健堯還是以前那個馬健堯,可成爲領域者之後,他身上似乎多了層耀眼的光環,令人不敢逼視。
“雖然我沒有去過母巢,對組織的瞭解程度也不夠,不過撒迪·阿迪森既然能夠被派來暫替界主,阿迪森家族在組織裡的勢力和影響力應該很大吧。”
蒲飛沉默了片刻,重重的點了點頭,納川組織就跟聯邦政府差不多,並非一家獨大,而是由許多家族勢力聯合起來組成的,其實其他組織也差不多,否則光靠一家之力,不僅難以和聯邦對抗,在界位征戰和開發上也力所不及,組織雖然並非由阿迪森家族一家說了算,可只要阿迪森家族執意要做的事情,只要不傷及其他家族的根本利益,其他家族也並不會站出來唱對臺戲。
“那你們認爲,我還能在組織裡待得下去嗎。”馬健堯反問道。
“這不一樣。”蒲飛連忙說道:“撒迪·阿迪森雖然是阿迪森家族的直系子弟,但並不能代表阿迪森家族,我想阿迪森家族也不會願意樹立一個a級龍語者的強敵,其他人也不會讓他們這樣幹。”
馬健堯眉頭一挑,冷冷說道:“照你這麼說,如果我的戰力沒有達到a級,就活該被欺負。”
會議室裡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似乎每個人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都能感受到那種淡淡的卻又極爲沉重的威壓。
蒲飛就不說話了,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你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和本錢,就沒有和別人談條件的資格,如果馬健堯不是a級龍語者,如果不是他擊敗了殺破天,那死了也就死了,沒有人會爲他流一滴眼淚,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的現實和殘酷。
馬健堯輕嘆了一聲,“你們怎麼想的我管不着,但這樣的日子我是不願意再過了,而且我也不會放過傷害我及朋友的任何一個人,不論是殺破天還是撒迪·阿迪森,我都一定會去找他們算這筆賬。”說到後面,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殺破天跑了之後,馬健堯第一時間去先去救了江秋怡、凱瑟琳和葉強,等到他把這三人救出來之後,撒迪·阿迪森和他的黨羽已經通過通道跑了,不能手刃這些歹毒的傢伙,馬健堯自然是耿耿於懷,不過爲了江秋怡他們的安全,他也只能暫時留下來保護和照顧他們,但這並不代表着他就會善罷甘休。
“那你有沒有想過……”蒲飛頓了一下,又壓低聲音道:“佔領這個基地,將這個界位佔爲己有。”
“什麼。”馬健堯聞言是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佔領基地,將這個界位竊爲己有,這是他想都沒敢想過的事,雖然他已經洞悉規則掌握領域,站在了人類的巔峰,可僅憑一己之力,又怎麼可能和納川組織對抗,實現這一宏大的計劃。
但不能不說,蒲飛的提議一下子打開了他內心深處的潘多拉魔盒,**頓時就猶如潮汐般涌了出來,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