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衛國義這麼說,陸小偉搖了搖頭道:“衛老師這話可就說錯了,整座祁龍山脈才勘探了三分之一,還有那麼多地方沒有勘探呢,煤礦肯定就在別的地方。”
陸小偉斬釘截鐵的話語讓衛國義渾身一震,說句實話,這麼龐大的勘探隊伍整整勘探了半個月,花銷之大讓衛國義也爲之咂舌,可是花費了這麼多錢,甚至爲了承包祁龍山脈陸小偉已經花了數十億了,結果到現在都一無所獲,衛國義也有些心虛了。
雖然他篤信師父和他的判斷沒有錯,祁龍山脈肯定有煤礦,但是萬一這煤礦是在很深的地底,乃至於無法挖掘呢,那樣的話就算是找到了又有什麼用處呢。
所以面對陸小偉的信任,再看到每天流水一樣支出的資金,衛國義的壓力越來越大,對陸小偉的內疚也越來越多。
只是沒想到對於這一切,陸小偉不但沒有怪他,反而依舊如此信任他,聽了陸小偉的話,衛國義感激涕零地道:“謝謝陸聖的信任,我就算是拼了這條老命,也一定幫陸聖把煤礦找出來。”
“衛老師言重了,就算是找不到煤礦又怎麼樣,只是損失一些勘探費用罷了,至於那數十億承包祁龍山脈的錢,就算是沒有這件事情,我早晚也會承包祁龍山脈的,只是時間會稍微晚一點兒罷了。所以衛老師可千萬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每天該吃吃該喝喝,我可不想你爲了找到煤礦拼掉了老命,你可是我們偉金礦業的勘探部經理呢,就算是在這裡找不到煤礦,去其它地方找也可以。”陸小偉笑道:“衛老師,趕緊吃吧,吃完早點睡覺,別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安鎮和祁龍縣的那些流言蜚語,無視了就可以,衛老師都聽了這麼多年的蜚短流長了,難道還怕這一點兒壓力嗎?”
陸小偉的話讓衛國義微微一笑,一下子想通了很多,身上的壓力也消減了不少:“謝謝陸聖,我知道了,就算是這次讓陸聖賠錢了,下次我絕對會給陸聖找到一座大煤礦。”
“好。”陸小偉微微一笑,走出了帳篷。
看着陸小偉遠去的身影,衛國義輕輕一嘆,眼角有一抹淚水流過。
第二天一早,衛國義精神抖擻地醒來,感受着體內彷彿無窮無盡的精力,衛國義知道陸小偉昨晚給他端的那份老蔘湯絕對不簡單,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厲害的效果。
心中對於陸小偉的感激更多,衛國義眼中光芒一閃,暗暗決定剩下的一二十年就全部貢獻給陸小偉好了,士爲知己者死,陸小偉對他如此信任和尊重,衛國義又怎能不竭盡心力。
轉眼又是半個月過去,整座祁龍山脈已經有大半被勘探了一遍,可是陸小偉一行人仍舊一無所獲,而這個時候有安鎮和祁龍縣的流言蜚語已經到了巔峰,甚至就連南雲省很多媒體雜誌都報道了這件事情。
就連衛國義的老母親和女兒,乃至於前妻也受到了影響,特意打電話給衛國義,讓他好好向陸小偉賠禮道歉,或者是承認錯誤,衛國義面對的壓力可想而知。
勘探隊的一些專家和教授也有了異議,更別說是那些後勤人員了,陸小偉也知道衛國義面臨的壓力有多大,所以原本想要回方塘縣的陸小偉特意留在了祁龍山脈,給衛國義加油打氣,同時警告那些專家教授,還有後勤人員不許胡言亂語,影響勘探工作的正常進行。
即使如此,衛國義漸漸地也被勘探隊的人孤立,若不是陸小偉每天讓人特意給衛國義帶了龍精虎猛湯滋補身體,只怕衛國義早就倒下了。
這一天晚上,月如銀盤,月光灑落,剛剛喝了一大食盒龍精虎猛湯的衛國義只覺渾身精力充沛,一時睡不着,再加上心事太重、壓力太大,乾脆走出帳篷,在周圍的荒山中散步。
他在祁龍山脈已經待了二三十年,對於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極爲熟悉,所以並不怕荒山中的危險,而且這會兒月光灑落,大地之上一片銀白,山石都能夠看得很清楚。
衛國義緩步而行,走在山林之中,腦海中各種念頭交織,考慮着還有哪個地方最有可能儲存着煤礦,這一個月來祁龍山脈九成九可能有煤礦的地方都被他們勘探過了,而這些地方都是他和師父一生的成果。
以前限於設備和人力,衛國義和師父沒有好好勘探,可是這次陸小偉給他提供了最先進的勘探設備、最完整的專家團隊、還有最優越的後勤保障,所以衛國義可以好好地勘探一下這些地方,可是結果是令人失望的。
幾乎所有被他和師父標註的地方都已經勘探過了,卻沒有一個地方有煤礦的蹤跡,而剩下的地方在他和師父看來,都是不可能藏有煤礦的。
難道他和師父真的錯了,這祁龍山脈中並沒有煤礦?
衛國義有些絕望地想着,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一座懸崖上面,看着遠處的無盡羣山,隱隱約約間衛國義能夠看到有安鎮的燈光,而在距離有安鎮不遠的地方,則是祁龍縣,前妻離開他之後,就嫁給了祁龍縣的一個小富豪。
女兒衛泠泠也在那裡,現在她們母女在幹嘛呢,是不是都在埋怨他、責怪他,甚至嘲笑他這一輩子的堅持。
衛國義苦澀一笑,忽然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尤其是想到陸小偉對他的看重和支持,衛國義就越發地覺得愧疚。
要不就這樣死了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再也不用聽到這些流言蜚語了、再也不用承受如此大的壓力了、也再也不用看到所有人冷漠譏嘲的表情了。
這樣想着,衛國義低頭朝着深深的懸崖下面看去,駭然地看到在懸崖的某個角落有一個深潭,深潭中倒映着明亮璀璨的月亮,而在月亮倒影的中心,衛國義隱隱然看到有黑色的光芒閃爍。
煤礦!
衛國義渾身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