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試探

“黃忠!”

貂蟬和歆媛同時叫出聲來, 不過一個聲音是驚訝,而另一個卻是夾雜着些許苦澀。

唉,黃忠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羽, 我知道能和貂蟬在一起是你一直以來的心願, 可是你明明知道歆媛她……”

“黃忠!不要!”歆媛一下子蹦起來, 抓着黃忠的胳臂, 打斷了他的話,“黃忠,別說出來!”如果在這個情形下, 黃忠說出她喜歡關羽的事,那以後讓她怎麼面對關羽和貂蟬啊!就讓她保留一點尊嚴吧!

“歆媛, 我知道, ”黃忠仿若看穿了她的心思般, “可是這樣真的很過分誒!他們明明知道的,還故意這樣做!”

貂蟬知道她喜歡關羽是沒錯, 但關羽未必知道吧,歆媛心想着,“沒有啦,是你想太多啦!我們還是……還是先走吧!”再不走,不知黃忠還會說出什麼來。

“關羽, 貂蟬, 我和黃忠還有事, 我們先走了!拜拜哦!”沒等對方回答, 歆媛就拉着黃忠離開了。

看着拉拉扯扯莫名其妙離開的歆媛和黃忠, 貂蟬推了推身旁的關羽,“羽, 忠說我們知道什麼?”

“什麼?”一直埋着頭的關羽才擡起頭來,像是在喃喃自語地說道,“知道什麼?”

“好奇怪哦,”貂蟬眯着眼睛,想了想,又說道,“好微妙哦。”

“貂蟬,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關羽說道。

“這是女人的直覺——”貂蟬又想了想,忽然板起臉問道,“阿長!你真的沒有事瞞着我嗎?”

“沒……沒有啊。”關羽很認真的想了想。所有的事,他和所有的朋友的事,貂蟬都知道啊。

“怎麼回答得這麼不堅決!”貂蟬皺了皺眉頭,“阿長,你還記得我們約定的七件事是什麼嗎?”

“當然記得!不吵架,不挑對方的缺點,不可以欺騙,不可以亂髮脾氣,不可以每天一次手都沒牽,不可以嫌對方胖,再忙每一天都要說一句我喜歡你。”關羽一絲不苟地說着,當貂蟬說出這七項約定時,他就已經把每個字背得爛熟於心了。

“這還差不多,”看着一臉嚴肅的關羽,“現在要再加一條!”

“再加一條?”關羽有些驚訝,但立即鄭重地點了點頭,“沒問題!你說的話,我一定都記得!”

貂蟬不禁笑出來,“好啊,再加的一條就是,以後不許看別的女生!”

“放心吧!我二弟這麼老實怎麼會看其他女生!我教他把妹,他都不一定會咧!”一個陌生而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說熟悉,是因爲這聲音一聽就是劉備的,說陌生,劉備好像從來沒有這樣說過話。

關羽一擡頭,果然是大哥。但……感覺好像是哪裡沒對,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誒?二弟!你馬子啊!”劉備毫不忌諱的直指着貂蟬說道,“眼光不錯哦!身材超棒的!”

兩個大大的驚歎號落在關羽和貂蟬頭上,“大……大哥,”關羽猶疑地說道,“她是貂蟬誒。”

“貂蟬!”劉備的兩個眼珠子睜大得像是要掉下來般,“全高校連續第NNN界天下第一大美女——貂蟬!”

“劉備——”貂蟬歪着頭笑道,“你今天第一天認識我嗎?你裝得好遜哦!”

“是……是啊……想跟你們開開玩笑嘛……”劉備搖頭晃腦的嘀咕着,怪不得那個死A貨這麼得我二弟三弟的歡心,連天下第一大美女貂蟬都讓給二弟了!我那兩個傻義弟能不死心塌地跟着他嗎?這個貂蟬確實漂亮,但也太沒眼光了,喜歡這麼不解風情的關羽,要不是那個死A貨頂包,我劉備,好歹全身也是留着高貴的貴族的血液,怎麼也該配個天下第一大美女不是?幸好時震把我震了回來,哼哼,真是蒼天有眼,正好砸到那A貨的頭上……

不錯,站在關羽和貂蟬面前的並不是呼延覺羅脩,而是真正的劉備。自從那次桃園三結義,他莫名其妙被天外飛石砸傷,後來就被一些自稱“東城衛”的怪人帶到個奇怪的地方養傷,今天早上正在刷牙時忽然傳來一種強烈的震感,開始他還以爲是地震咧,結果他竟然一下子掉到了自己頭上,哦,不,是那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A貨的頭上……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這裡的狀況!那個A貨揹着我究竟做了多少事!劉備憤憤然地想着,看了一眼關羽和貂蟬,便離開了。

望着急匆匆跑開的大哥,關羽疑惑道,“怎麼感覺大哥怪怪的?”

數日後。

這幾日,關羽和貂蟬已經成爲全校盟公開的最幸福的戀人之一。看着不遠處正在專心練武的關羽,貂蟬的嘴角不禁彎成了新月,“阿長……真是好威武呢!”她害羞的摸了摸發燙的臉頰,“有阿長的陪伴,每天都不孤單呢。現在連爸爸都醒了,真是太好了!幸虧阿長救了爸……”

想到這裡,貂蟬擡起頭看了看藍天,幸福的模樣——應該就是這個樣子吧。她可以靜靜的,靜靜的,陪着她的阿長。

“阿長練了這麼久,一定口渴了!”貂蟬一跺腳,“哎呀,我真笨,說是來送水的,怎麼站在這裡發呆!”

她趕緊加快了腳步向關羽走去。“咦?草叢中好像有人?”剛走沒幾步,餘光竟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貂蟬不禁又放慢了腳步,她皺着眉頭看了看將青龍偃月刀耍得虎虎生風的關羽,喃喃自語道,“難道……難道真是這樣……”不自覺間,眉頭皺得更深了。

“關羽,休息一下,喝點水吧!”

貂蟬話音剛落,便感覺到一股強勁的刀風向面部劈來——偃月刀,落在了離自己鼻尖2釐米處。

關羽仿若從夢中驚醒般,“貂蟬你沒事吧!”他趕緊收回刀,一臉愧疚,“最近不知怎麼了,每次練武的時候好像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明明,明明我都已經聽到你的聲音,我是想收刀的,可……可就是……控制不住……又好像不是控制不住……像是自己心裡就想毀滅什麼東西一樣……”

看着不斷自責的關羽,貂蟬用右手輕輕捧起那因愧疚皺成一團的臉,“阿長,我相信阿長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傷害我的。”

手心的溫度一陣陣傳來,被這樣的溫暖包圍着的關羽漸漸鎮定下來,“貂蟬……我……”

噓——貂蟬的食指貼在關羽的脣上,“我明白的,阿長。不用解釋了,我都明白。”

“貂蟬,謝謝你。”關羽心想,心有靈犀應該就是這樣吧,不用太多言語,一個眼神對方就能夠明白。

“不過,有件事情我真的很想證實一下,”貂蟬忽然話鋒一轉,“關羽,無論我做什麼事情,你能原諒我麼?”

“當然!”關羽想都不想的回答道,“我纔要乞求你的原諒。那麼善良的你,那麼溫柔的你……”

關羽話未說完,只覺得手上一空,貂蟬已經從自己手裡拿過偃月刀,接着使勁一甩——偃月刀在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噗通一聲落入湖中。

“貂……貂蟬……”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關羽瞠目結舌。

“來人啦!來人啦!關羽的刀掉進湖裡啦!”貂蟬忽然提高聲音大喊起來。

關羽更奇怪了,“貂蟬……這裡沒人啊……這把青龍偃月刀陪伴我多年,我得下水去找找!”

“阿長,等等!”貂蟬拉住了要衝進湖裡的關羽。說得也巧,正在這時,另一個物體也“噗通”一聲落入湖中。

關羽定睛看了看,如果自己沒眼花,剛纔應該是一個人跳進了湖裡吧!他轉頭,看到貂蟬原本溫和如露水的眸子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這是怎麼回事?不過,關羽已經不用再問了,湖裡的人出來吸了幾口氣,又扎入了水中。雖然只是短短的幾秒,但他已經看得足夠清楚了

——歆媛!是那個胡歆媛!她……她正在水中幫他找偃月刀!

“我……我去幫幫她!”關羽不忍看着歆媛在水下找得很辛苦的樣子。可身邊的人把自己抓的緊緊的,根本不讓他離開半步。

過了好一會兒,水裡的人終於又冒了出來,只見女孩高興得揮了揮手中那金色的物體,“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看來我的水性還沒退步嘛!歆媛心想着,拖着疲憊的身體上了岸,她全身都溼透了,風一吹直打寒顫。

一擡頭,看着貂蟬和關羽都看着她,“貂蟬,這是關羽的刀。”還是把刀遞給貂蟬比較好吧,歆媛心裡衡量着。

沒想到貂蟬一把奪過刀,沒好氣的說道,“我當然知道這是阿長的刀!”

“哦,那……還給你。我走了。”歆媛低下頭,想從旁邊走開,沒想到貂蟬卻攔住了她的去路。

“歆媛,其實我一直當你是朋友。可現在事情既然都發展都這個地步了,有些話不得不說清楚了。”貂蟬咬了咬嘴脣,仿似下了很大決心一樣說道,“你來這裡,是爲了偷看阿長吧。”

歆媛猛地一擡頭,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是劉備叫我來的!他說他找我有事!”

“那劉備呢?”貂蟬指了指空無一人的四周,“歆媛,你知不知道這個謊言真的很蹩腳。我剛纔就看到你在偷看阿長了。”

“我沒有撒謊!真的!我也不知爲什麼劉備沒來!他約我到這裡談事情的!我找了他半天,後來忽然聽到你在喊關羽的刀掉進水裡了,我想我會游泳所以就……”

“所以就奮不顧身甚至不顧自己安危不顧在這麼涼的□□服全溼了也要幫阿長找到刀?”貂蟬一口氣接道。

“我想,我會游泳所以就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幫忙找找。”歆媛有些懵了,只是說完了剛纔要說的話。

貂蟬嘆了口氣,“歆媛,我知道你喜歡關羽。可是我和阿長已經在交往了,你還這麼主動……你是不是太不應該了呢?”

“我……”歆媛立刻想解釋,可看到貂蟬質問的眼神,陡然間又不知該說什麼好。其實……貂蟬說的也是事實啊。她心裡深處一個聲音說道。

看到對方竟不再辯白,貂蟬說道,“那就是承認了,是不是?歆媛是喜歡阿長的,是不是?”

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心意會這樣被說出來——還是當着關羽的面。這只是她小小的,小小的心意啊,她已經願意藏在心底了啊。爲什麼,爲什麼非要這麼殘忍呢?本來是自己小心翼翼的隱藏着的呵護着的心意,爲什麼,爲什麼會被問得如此不堪呢?在關羽被貂蟬貼上專屬標籤後,她已經決定不再想了啊……只是真心的付出有這麼容易說收回就收回麼?她,僅僅是需要一點時間啊!

眼淚在打轉,“我……我以後不會了。”歆媛低着頭,看着一滴滴水珠從髮梢滴落到腳旁。她所站的地方,那一圈都被水浸溼了,就連這麼溫暖的陽光都無法照進她腳下的這片陰影呢。

“那好吧,歆媛,我們這次就相信你哦。不要再有下次了哦。”

她聽到貂蟬的聲音又恢復了明朗。

“阿長,我們走啦!……走啦!走了啦!”

然後是貂蟬催促關羽的聲音,再之後,兩人的腳步聲便越來越遠了。

仿若力氣被抽空一般,歆媛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該不服氣嗎?貂蟬明知自己喜歡關羽吧,還曾鼓勵她的吧,現在卻假裝不知道般在關羽面前拆穿她。

該悲傷嗎?她和她的心意竟變得如此不堪……

關羽……一句話都沒說呢……

胡歆媛你這個大笨蛋!難道你還在傻傻的幻想關羽會爲你說話麼?!

自古以來,那些美麗的傳說和童話,王子和公主都是一對吧。你有聽說過王子和醜小鴨在一起的故事嗎?

你這個小丑一般的角色在關羽和貂蟬的故事裡參合個什麼勁呢?

“喲!這麼涼的天,你不會跳進湖裡游泳了吧!游泳也不脫衣服?全身都溼了誒!”

耳邊響起一個輕佻的聲音。

“呼延覺羅脩!你怎麼現在纔來!”歆媛氣不打一處來,忽地站起來。

看着對方一臉委屈的對自己怒目而視,劉備心一虛,翹起小指,“我是遲到了那麼一點點啦。”誒?不對!剛纔那個女孩喊他什麼,呼延覺羅脩?這不是那個A貨的名字麼?劉備的心轉了好幾道彎,不愧是御龍族啊!連死A貨都被她看穿了!怪不得說“得御龍族者得天下”!

“算了啦!現在來有什麼用?”歆媛泄氣地又坐了下來。

劉備也跟着坐在草地上,他瞥了瞥旁邊——明顯是哭過的紅腫雙眼啊,“不是吧,我才晚來了那麼一點點,你就……哭了?”

不問倒好,一問之下,身旁的女孩便如擰開的水龍頭般,眼淚嘩嘩地流了不停。

最怕看到女孩哭了,劉備頓時慌了手腳,“出……出什麼事了麼?別人看到,還以爲我欺負你了咧!”得和御龍族打好關係啊,要不誰幫他劉備取得天下啊!想到這裡,他更加賣力的安慰起歆媛來,“別哭啦,有誰欺負你,跟我說!我替你出頭!女生哭多了會不漂亮的!”

“劉備!你們兩人在幹什麼!”

一個憤怒的聲音打斷了劉備浮誇的安慰和歆媛的哭聲。

劉備回頭,看見一個短髮的女生正叉着腰,眼睛瞪得像要用眼神殺死他般。

誰啊?他不認識吧!在他將記憶硬盤搜索了一圈後,才恍然大悟,哦!這不是那死A貨的女朋友嗎?

“阿……阿香!好呀!”劉備學着脩的眼神和語氣打着招呼。

可對方瞪得越發狠了。

“我怎麼了嗎?”劉備在心裡掂量着。

“哇!大哥!你怎麼搭着歆媛的肩膀!”是張飛的聲音。劉備再一看,原來阿香背後跟着的,正是武虎將,連關羽和貂蟬也在。

歆媛還在努力擦乾眼淚,她不想讓別人看到。不過張飛的聲音卻驚醒了她——劉備的手是什麼時候搭到她肩膀上的?

她趕忙往旁邊一躲,和劉備拉開距離。

“阿長,你看,她現在又和劉備不清不楚的。幸好我們剛纔遇到阿香,跟回來看到了。”

貂蟬的聲音雖小,但足以讓歆媛每一字都聽清了。“不是這樣的!”她猛地站起身來,想爲自己辯解,可看到在場每一個人的模樣,她發現豈止是貂蟬,現在連阿香,小喬,和武虎將的臉上都只寫了三個字——“不相信”。

“備備,你們在這裡幹什麼。”阿香儘量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一樣。

“我……”劉備的眼骨碌一轉,總不能告訴大家他想和御龍族套套近乎順便讓別人幫助他奪取天下的事吧,“是因爲我和兄弟們打了一個賭!”

“打賭?你們打了什麼賭啊?”一旁的小喬來了興趣。

“是嗎?”阿香明顯不相信,向武虎將看去,只看到飛忠超雲都直點頭。“什麼賭啊?”她半信半疑地問道。

“這個賭就是——”劉備原地轉了個圈,“好女孩壞男孩!”

“好女孩壞男孩?什麼意思啊?”小喬問出了大家心裡的疑惑。

劉備看到大家都全神貫注的看着自己,一下子來了勁,他劉備果然是需要舞臺的啊!“就是說,好女孩呢,一般會喜歡壞男孩;而好男孩呢,一般都追不到好女孩。”

“好繞口哦,大哥,你在說什麼啦?”張飛撓了撓腦袋。

“也就是說,歆媛是個好女孩吧,我今天就裝成一個壞男孩!在她傷心失戀的時候呢,就下手……我的意思是就主動的安慰什麼啦,所以就算牽牽手搭搭肩膀什麼的,你看,她也沒有拒絕,我就是成功得手了,對不對!哪像黃忠那天,幫別人出頭打抱不平,卻什麼都沒撈到……”

劉備的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擊打在歆媛頭上,“劉備,你……你是說你們用我來打賭?”

“呃……嚴格說起來……”劉備搖頭晃腦地說道,“只是因爲兄弟們不相信我的壞男孩好女孩理論,我就只好用實踐證明一下。”

“所以……你們是在利用我來打賭?”歆媛看向黃忠,馬超他們。

“不!不是這樣!歆媛,你聽我說……”黃忠似乎要說什麼,可馬超阻止了他。

“你們太過分了!”

黃昏的風吹在溼透的身上很冷,但歆媛此時的心卻更冷。

“我再也……再也不想見到你們了!”

她聽到自己憤怒的吼叫,感覺到自己拼命的奔跑。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她是那麼信任武虎將他們的啊!以前聽別人說,朋友的背叛,愛人的離棄都是可以發生在一瞬間的。她一直覺得那些什麼背叛什麼離棄離自己好遠好遠的啊……怎麼……怎麼會忽然就這麼發生在她身上了呢?

對了,其實就在她從貂蟬身體裡出來那一刻,他們就對她以武力相向了呢!其實……其實一直都是自己在一廂情願啊!他們根本沒把她當做是他們中的一員吧!

也不知是跑了多久,忽然一個踉蹌,歆媛摔在了地上。好疼!膝蓋被擦傷了好大一塊。眼淚又流了出來,胡歆媛你真是太沒用了!

正當她想站起來時,忽然眼前一黑。接着是被人扛起來的感覺。

她這才反應過來她被人捆在麻袋裡了!

“救命啊!救命啊!綁架啊!”

可這裡本就地處偏僻,誰會來救她呢?她失蹤了,武虎將也會擔心的吧。

接着,她感覺到自己被擡上,擡下,看來這羣綁匪的路不好走啊,一路顛簸得她都要吐了。

終於,顛簸停止了,在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後,一束光線照射進來,有人一把把她攬在懷裡,

“妹!我想死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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