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斷臂的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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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天離開凌家莊又三個月,相比於三個月前的安定,凌家莊內瀰漫起一股氤氳。

平日裡在村口曬太陽的老頭,都跑到了凌家莊的練武場上,嚴肅的看着練武場上的小輩們。

“凌戰!”就在小輩們訓練正酣時,一名鬚髮花白的老頭忽然朝站在莊子口,警惕的看着遠處的獨臂漢子喊道。

聞聲,獨臂男子趕忙從遠處跑了過來:“七叔,怎麼了?”跑過來的獨臂男子,沒有一絲表情,緊緊的盯着跟前的老頭。

捋了捋鬍子後,老頭指了指遠處的房子:“你家傲天怎麼回來了?”

“這?”老頭提到這個名字時,獨臂男子身體猛的一顫:“七叔,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夜裡,當凌家莊人都進入夢鄉時,凌傲天神秘的走進了凌戰的房間,這事除了凌戰還有他的妻子外,別人不可能知道。

被盯着的老頭又捋了捋鬍鬚:“凌戰,你以爲你七叔是白活的嗎?”白了凌戰一眼後,老頭又將目光轉向了莊子的北方:“凌戰,張翼德來鬧事這件事,你說該不該告訴王天霸?”

那日張山被凌戰斬斷右臂沒幾日後,凌戰的右臂就被黑衣人斬了,這事除了張翼德能做得出來外,還有誰能做到呢?

聽到老頭的提議,凌戰搖了搖頭:“七叔,我們沒憑沒據,王天霸若是問起的話,我們該怎麼應答!”

“唉——”老頭長呼一口氣,自打王天霸統領無人域後,凌家莊就過上了安穩的生活,雖說村民的日子比往常要辛苦許多,可他們還是可以接受的,沒有戰亂沒有傷害。

沒想到,這樣的日子才持續了三年,就有了這樣的事,張翼德是王天霸的王牌,有第一殺手的稱號,並不是凌家莊人所能招惹的。

“父親,七爺爺!”老頭和凌戰對話時,一名個頭出衆,身體單薄的男孩忽然從遠處跑了過來。

“傲天,醒了?”看到跑過來的男孩,凌戰臉上又充滿了笑意。

傲天邊跑邊點頭道:“嗯嗯!”說話間就跑到了凌戰跟前,如同猴子一樣就要朝凌戰身上爬。

見狀,凌戰趕忙伸出了左臂去硬接傲天。

“父親,你的右臂呢?”看到父親伸出一隻手臂,傲天慌忙去看凌戰的另一隻胳膊,可當他接近凌戰的右衣袖時才發現,昔日父親健壯的右臂已經沒了,只剩下一隻空虛的左衣袖。

“父親,是誰幹的?到底是誰幹的!”父親最瀟灑的就是用結實的右臂,揮動開山斧把敵人砍死,沒了右臂他怎麼辦呢?

父親是大英雄,誰能傷到他呢?氣憤之餘,傲天緊攥起凌戰空虛的左衣袖:“父親,告訴我,告訴我!”

看着傲天焦急的樣子,凌戰不忍的摸了一下傲天的小腦袋:“傲天,父親和你三叔上山被豺狼咬的!”

“父親,你騙我,你騙我!”強大的敵人在凌戰面前都抵不住一斧頭,僅憑豺狼能傷到凌戰嗎?“父親,你騙我,你告訴傲天,到底是誰幹的,傲天這就給你報仇去!”說話間,傲天緊緊攥了下小拳頭,一時間,各種念頭都充盈起他的腦袋:“敢砍我父親的右臂,活膩了!”

他拳頭越攥越緊,嘴脣也被咬的發紫起來。

感受着傲天心中的怒氣,凌戰只好叉開了話題:“傲天,你三叔前幾日打獵,恰好殺了一頭巨型豺狼,你三叔把豺狼的獠牙拿了下來,說是要給你鑲嵌到武器上,我帶你去看看!”說着,拉着傲天的小手就要離開練武場。

“父親,傲天不要,傲天要知道誰砍了你的右臂,傲天要給你報仇!”抑制不住眼中的淚水,傲天嚎啕大哭起來。

聽着傲天的哭聲,一直在訓練場上訓練的小輩們都停下了訓練,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着傲天:“傲天怎麼回來了?”

那日傲天離開時,小輩們都對他流露出羨慕之情,他此次回來定然小有所成,其中一名比傲天高一頭的男孩,看着傲天哭喪的表情,頓時流露出了不滿:“傲天,你父親被張翼德砍傷,有本事你去把他殺了!”

“凌輝,你胡說什麼!”男孩話音剛落,凌戰就瞪了他一眼。

被凌戰瞪了一眼的男孩,並沒停下而是不滿的瞥了凌戰一眼:“本來就是,幹嘛要隱瞞傲天,傲天你要是想替你父親報仇的話,就把你師傅喊來!”

自打張翼德出現在張家莊後,凌家莊內就瀰漫上一層緊張的氣息,像這些平日跟隨打獵隊伍進山訓練的孩子,都被留在了莊子中,一邊學習格鬥技能,一邊保護莊子中的安全。

雖說這段時間,張翼德沒再向凌家莊發動進攻,可有這樣一名敵人,總會讓人感到擔憂。

看着被斥責的男孩,傲天眼中流露出了對張翼德的憤恨:“輝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男孩沒有畏懼凌戰的意思,果斷點了點頭:“當然,我騙你幹嘛!”

“凌輝給我滾回去!”這一刻的凌戰徹底怒了,不自然的,他從背後拔出***,滿臉嚴肅的指着男孩:“凌輝,你再給我多嘴,我一斧頭砍了你!”

被凌戰指着的凌輝,身體微微晃動一下,但又調整了過來:“凌戰,你都斷了根胳膊,你還裝什麼蔥,莊子中選族長,都是靠實力說話的,你現在都斷了根胳膊,還逞能?還有,要不是因爲你家傲天的原因,莊子中能惹來這麼**煩嘛!你還大勁兒了,今天你給我砍一下,你試試!”

男孩話語驚人,狠狠的刺中了凌戰的內心,氣憤的他立馬舉起了開山斧。

“凌輝,還不快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凌戰就算斷了一根胳膊,想殺凌輝還是輕鬆的很,見到凌戰舉起的開山斧,老頭忽然擋在了凌戰跟前:“凌戰,你給我住手!”

老頭目光銳利,惡狠狠的瞪着凌戰。

“七叔,給我讓開,今天我非得剁了這傢伙!”對待村民這方面,凌戰向來都是出色的,起碼能讓村民們信服,可令他萬萬沒想到,他在別人眼中,竟是這樣一個人。

老頭目光如炬,使勁按住了凌戰的左臂:“你給我住手!”

“凌戰,你今天要是敢動我一下,你試試!別以爲你是族長,村裡人都怕你,要不是你家傲天掉到紅葉谷,你派人到紅葉谷附近察看的話,就不會遇到受傷的黑熊,更不會引來張翼德,你別以爲這些事我們不知道!”凌輝越說越氣憤,好似要把凌戰說死一樣。

“凌輝,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聽到凌輝詆譭自己的父親,傲天小拳頭一攥,目光如同刺刀一樣,閃閃的看着凌輝。

見狀,凌輝嚇的一顫,但片刻後還是調整了過來:“凌傲天,你這個喪門星,要不是你的話,莊子會變成這樣嗎?有本事就殺了張翼德,不然別在莊子中丟人!”

這邊的形勢越來越緊張,儘管凌輝說的話很難聽,但還是得到了許多人的認可,莊子之所以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爲凌戰派人找凌傲天的緣故嘛,要是當日在紅葉谷附近沒看到受傷的黑熊的話,莊子就不會落到如此下場,如此說來,傲天就是罪魁禍首!

在凌輝的指責下,圍過來的村民都怨恨的看着凌傲天:“凌傲天,你這個喪門星,你這個喪門星!”

他們聲音一聲蓋過一聲,完全把跟前的凌戰給無視了。

見狀,凌戰趕忙繞過了七叔,快步跑到凌傲天跟前,一把將他抱在了懷中:“好,虎落平陽被犬欺,今天你們的話我凌戰記住了,但有一點你們要明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以爲我凌戰丟了一隻胳膊,就敢欺負我!”說完,帶着傲天就朝家中跑去了。

“切,就一隻胳膊的他,還想逞能,凌輝少爺,聽說你父親快要成爲兩步戰士了,這是真的嗎?”待凌戰走後,這些人都朝凌輝示好。

“那是,我父親快要成爲兩步戰士了,到時候就不用受張翼德的氣了!”凌輝抱着雙手,得意的看着憤恨離開的凌戰。

望着愣在原地的老頭,凌輝忽然忘卻了老頭給自己阻攔凌戰的事:“七爺爺,沒事就走吧,不然我們可動手了!”說話間,就舉起了拳頭。

“你——畜生!”憤恨的一甩頭後,老頭同樣氣憤的離開了。

老頭走後,身後再次傳來一陣喧譁:“哈哈!糟老頭,和凌戰一夥還敢在這兒橫!”

被父親摟着的傲天,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心跳的特別厲害,看着父親赤紅的臉,還有失去的右臂,他如同罪人一樣,怎麼都不能平靜下來:“父親,都怪傲天,都怪傲天!”他不斷自責着。

凌戰從來沒怪過自己的兒子:“傲天,這事不怪你,沒事的,不論什麼事父親都會替你頂着的!”

“父親!”凌戰話音剛落,傲天臉上頓時佈滿了淚水:“父親,傲天不會讓你失望的,傲天一定會把張翼德殺死的!”

聽着兒子的話,凌戰欣慰的點了點頭:“傲天,父親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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