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馬路派出所,江月寒雙手被拷在身後,坐在審訊室的一張椅子上。
他對面坐着那個年紀比較大的警察,是飛馬路派出所的所長劉建新,此時劉建新正看着手下送來的醫院驗傷報告。
“每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和瘀傷,其中一個鼻樑骨粉碎性骨折,需要整容手術。”讀着醫院的驗傷報告,劉建新頗爲意外,看來這小子身手不一般啊。
“說說吧,怎麼回事。”劉建新把報告扔在桌子上,點了根菸,好整以暇的看着對面的江月寒。
“我跟姐姐一起去人才交流市場找工作,回來的路上這幾個小流氓企圖調戲我姐姐,我就出手教訓了一下他們。”江月寒表情十分的平靜,語氣也很平穩,好像這事是別人乾的跟他無關一樣。
“爲這事下這麼重的手?”劉建新看着江月寒的表現,心裡有些不快,這小子太囂張了吧。
“我動手時已經把握了分寸了,不會要他們的命的,只是沒想到他們太不經打了。”江月寒說道。
“聽這話的意思你難道還想要他們的命不成,光這樣就足以判定爲故意傷害罪,關上你幾年。”被江月寒語氣中的輕蔑激怒了的劉建新,“砰!”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惡狠狠的看着江月寒。
這時,門開了,又進來一名警察,對劉建新說:“劉所,可以給他錄口供了嗎?”
劉建新又狠狠的看了江月寒一眼說:“開始吧。”
那名警察在劉建新旁邊坐下,拿出筆錄本和筆,開始對江月寒做筆錄。
“姓名。”
“江月寒。”
“年齡。”
“23歲。”
“民族。”
“漢。”
“籍貫。”
“天驛市。”
“戶籍所在地。”
“無。”
“什麼?”正在做記錄的那名警察和劉建新同時擡頭看着江月寒,沒有戶籍?黑戶?
“爲什麼沒有戶籍?”劉建新問江月寒。
“今天上午纔剛退伍回來,檔案還沒到,地方上當然沒有我的戶籍。”江月寒回答說。
“剛退伍就跟人動手打架,脫了軍裝把紀律也脫沒了嗎?”劉建新呵斥道。
其實他這麼說就冤枉了江月寒了,在江月寒所在的小隊,隊員之間的切磋,下手都比這狠多了,而且郭勇也不制止,反而鼓勵,說是可以激勵軍人之勇。
“哪個部隊退伍的,我們要跟他們進行聯繫,確定你的身份。”那名做筆錄的警察問江月寒。
“你沒有那個權利問,我也沒有這個權利回答你。”江月寒出人意料的拒絕回答他這個問題。
“你…”聽江月寒這麼說,那個做筆錄的警察頓時火起,站起來就要朝江月寒走去,準備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劉建新一把拉住他,說道:“行了,不要衝動。”
劉建新這麼做不是沒有原因的,第一,這小子身手不錯,據圍觀羣衆和醫院的傷勢鑑定結果,可以看出這小子不是一般人,除了身手好之外還有顆狠辣的心。
這審訊室裡自己這邊就兩個人,萬一惹急了他,估計那手銬也起不到什麼作用,自問沒有把握能制服江月寒的劉建新很明智的選擇了忍讓。
而且,這小子對所在部隊不肯說,估計也不是一般的部隊,不然也培養不出這麼厲害的人,有些部隊確實保密很嚴格,劉建新還是聽說過國家有一些執行機密任務的秘密部隊的。
“你把那幾個人打成重傷,其中一人鼻樑骨粉碎性骨折,依照法律可以起訴你故意傷害罪,你知道嗎?”平靜了一下心情的劉建新對江月寒說。
“你們可以跟天驛市國家安全局聯繫,說我的名字,相信他們那邊應該會有我一部分資料,我有豁免權。”低頭思索了一下,江月寒回答劉建新。
“豁免權?那是什麼東西?”劉建新很疑惑,但還是讓那名警察去跟天驛市國家安全局聯繫。
過了一會,那名警察帶着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回來了,對劉建新說:“所長,我跟天驛市國家安全局的人聯繫過了,他們那邊調查了一下,告訴我說這小子擁有絕密級檔案,除中央直屬人員以外,任何人沒有權利調閱查看,而且按他的檔案級別,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他擁有對這類打架鬥毆事件的絕對豁免權,就是說無罪。”
“你確定?”劉建新聽完也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小子什麼來頭,居然擁有這樣的特權,自己從警二十多年還是頭一次聽說。
其實,這是郭勇當時考慮到神龍小隊的人無一不是爲國家做出了巨大貢獻的人,他們也犧牲了很多,將來回到地方恐怕很難融入地方的生活,打架鬥毆此類事件恐怕經常發生,再加上可能身份泄漏,造成的仇家上門追上,才爲他們申請了這項特權。
“確定,國家安全局那邊要求我們在24小時內必須釋放他。”負責跟國家安全局聯繫的警察回答說。
“那好吧,讓他看下這份筆錄,沒什麼事的話籤個字,就放他走吧。”劉建新非常無奈,他這邊是放了,可受傷那幾個傢伙那裡怎麼處理。
那名警察把江月寒的手銬打開,把剛纔做的筆錄拿給江月寒看了一下,確定沒有問題,簽了字,就讓江月寒走了。
走出派出所的大門,深深吸了口氣,想想自己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被抓進派出所,要是被部隊那幫傢伙知道了,恐怕會嘲笑自己吧,想到這裡,江月寒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月寒,你沒事吧?”看到江月寒出來,楊思雲馬上迎了上去。
江月寒被警察帶走時,讓楊思雲先回家,可楊思雲說什麼也不同意,非要跟到派出所來,江月寒被帶進去審訊時,她就一直守在外面。
“怎麼樣?他們沒有打你吧?”楊思雲焦急的打量着江月寒,看他有沒有受傷,擔心他受到傳說中的刑訊逼供。
“思雲姐你放心吧,沒事的,是他們挑畔在先,我們只算是正當防衛,問了幾句就把我放了,更沒打我。”江月寒當然不會告訴楊思雲自己擁有怎樣的特權,只是編了個接口就把她打發了。
“沒事就好,嚇死我了,你不知道我在外面有多擔心你。”看到江月寒沒事,楊思雲才放下心來,卻突然流起淚來。
“怎麼了思雲姐,好好的哭什麼,你看,我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看到楊思雲突然哭了起來,江月寒有點手足無措。
楊思雲擡起頭,看着江月寒那緊張的臉,擡起手撫摸着江月寒的臉龐,喃喃的說:“月寒,你長大了,姐姐反而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護着你了。”
輕輕的抓着楊思雲的手,江月寒心中十分感動,這個女孩在那麼多年過後,遇到事情,還是會像以前那樣擋在自己的身前。
“月寒姐,你知道嗎,自從父母過世以後,我去當兵的那一天起,我就發誓,永遠不會再讓身邊的人受到任何傷害,以後,我來保護你。”江月寒看着楊思雲的眼睛,認真的說。
“恩,有你在身邊,姐姐什麼都不怕。”楊思雲終於破涕爲笑。
“走吧,已經這麼晚了,爸爸媽媽還在家等着我們吃晚飯呢,別回去晚了讓他們擔心。”楊思雲擦去了眼淚對江月寒說。
“恩,我們走吧。”說完江月寒放開了楊思雲柔軟的小手。
看到江月寒把自己的手放開,楊思雲心裡有點失落,但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去主動牽起他的手。
兩人一路開心的聊着,回到了楊思雲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