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嘗試過多少次,也不知這扭曲空間內的時間流失多久,王龍始終未能接近任何一個迴廊入口,不管他如何移動,那入口和初始一樣,似遠還近,觸摸不得。
不對,不能這樣蠻幹下去,無論天然禁制還是人爲陣法,都有它的規律和弱點,如果不能找到它的規律和破綻所在,自己將被永久困在其中。
終於,王龍似乎想明白什麼,隨即他不再有任何動作,不管那空間如何扭曲,身形一動不動,只是雙眼專注的看着其中的變化。
咫尺天涯,錯位扭曲,斷層分裂,重疊離合,波動翻轉等等。
各種變化千奇百怪,似乎沒有什麼規律可以尋到,不過王龍有一股韌勁,看似沒有任何危險的禁制卻能將其困住一生,一生不得自由,這可是比死亡還要殘酷的危險,他怎肯束手就縛。
就在王龍掙扎的時候,雪天洞府之內卻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老……老祖!”見到來人長相,老鬼和雪天嚇出一身冷汗,趕緊起身跪倒在地:“弟子雪天(雪仁)恭迎老祖。”
來人雖被老鬼哥倆口稱老祖,可看其面容卻比兩人還要年輕上許多,一身粗布麻衣,赤足懸空而立,面白無鬚,臉帶笑意,身材魁梧,一席長髮用一條麻繩隨意束起,其長相仔細一看與那宮主倒有幾分相似。
老祖突然駕臨,老鬼哥倆倒地就拜,不過卻有一人站立一旁,呆呆的看着對方,眼中似有所覺,本想有所動作。可仔細一想卻沒和老鬼兩人那樣,只是躬身一禮,此人正是王軍。
王軍不是修者,見到宮主他僅僅點頭致意,此次來人卻是老鬼嘴裡的老祖,那輩分應該比宮主高出許多。光點頭估計不行,但是讓他和老鬼那樣下跪恭迎也不可能,礙於情分和麪子,只好躬身行禮,畢竟從壽元上來說,對方可是活了萬億年之久,雖不敢與對方平輩論交,但是起碼的恭敬還要有的。
一個月之前,雪天和宮主取得聯繫。將千年黃桷子一事告知對方,如此大事那宮主聽後也是驚喜無比,知道乃是王龍所得更是開心不已,當初王軍就在旁邊,見那宮主得知此事之後根本不再有任何耽擱,仔細詢問一遍直接消失不見。
臨走之前宮主讓雪天哥倆等候消息,本以爲很快就有迴音,豈知卻匆匆過去一月之久。一月時間老鬼和王軍並未離開,始終待在雪天洞府之內等待消息。本以爲就算宮主不來,來人也會是其心腹,可沒想到,最後來人竟是老祖,而且絲毫徵兆沒有。
那老祖來的突然,進入雪天洞府之內也是瞬間現身。如同從遙遠之地直接瞬移過來,老鬼哥倆知道老祖的神通不可估量,可王軍根本不清楚,原來老鬼不是沒帶他瞬移過,可那種感覺和現在出現的老祖一比。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絲波動也無,甚至他都懷疑對方早就來到,只是三人根本一時沒有察覺而已。
心中有疑惑,王軍自然不會說出口,他是普通人不假,對於修者的認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和神仙一般的本領,是他無法企及的,這一世對他來說已經這樣,期望有來生可以修煉。
“起來吧!”一道祥和的聲音傳入三人耳中,那老祖說完,就大大咧咧的走到一旁坐下。
“謝老祖!”老鬼哥倆站起身來又是躬身一禮說道。
那老祖坐下之後沒再言語,笑容依舊掛在臉上,王軍見其真容如沐春風,可老鬼哥倆心裡清楚,他們老祖別看笑容滿面,殺起人來那是一點都不含糊。
雪天上前一步,雙手一攤,一個精巧的玉盒就出現在掌心,其中自然盛放那珍貴的千年黃桷子,雪天恭敬的將玉盒呈現給老祖。
那老祖伸出右手直接將玉盒抓在手中,也不見其有任何動作,盒蓋自動打開,千年黃桷子就呈現在他的眼中。
老鬼哥倆不敢直視老祖,只能低頭作出恭敬的姿態,可王軍卻不一樣,見那玉盒開啓,那老祖眼中露出驚喜的神采,雖然一閃而逝,可依舊被王軍捕捉到了。
老祖點了點頭,輕聲一笑隨即將那玉盒收起說道:“好,難爲你們了,都坐下吧。”
“不敢,老祖跟前哪有弟子坐席。”雪天惶恐的說道。
“呵呵,你這小子,還是那個樣子,怪不得前段時間那猴子回去找我,還說你什麼都好,就是虛禮太多,惹得他在我跟前發了一通牢騷,好啦,你也知道我的性子,讓你做你就坐,別太拘謹。”老祖笑罵一聲。
“那……那弟子謝過老祖!”雪天躬身說道,而一旁的老鬼同樣附和一聲。
見三人坐定,老祖將目光轉向王軍,緩緩說道:“想必你就是那王軍。”
王軍見老祖點名,再次起身一禮說道:“正是晚輩。”
老祖擡手示意對方坐下回話:“那小傢伙沒少給你添麻煩,以後還要你多加照應一二。”
王軍說道:“不敢,麻煩談不上,小龍其實挺懂事的。”
老祖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老鬼開口說道:“雪仁,做人不要太死板,有些事該做就做,無需顧慮太多,回頭讓王軍看看那《鑄修通篇》。”
聽老祖一言,老鬼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開口說道:“這……弟子曉得。”
王軍可能不知老祖此話的含義,但是老鬼和雪天都明白,讓王軍看《鑄修通篇》,那意思就是准許他們讓對方修煉,雖說王軍年歲不小,但是在老鬼等人眼中,年齡不是問題。
想到此處,老鬼想起過世的劉能,如果王龍早一點得到黃桷子,或許劉能未必會死,可惜時過境遷,造化弄人啊。劉能已死已經無力迴天,就算老祖神通逆天也不可能讓死人復活。
老祖點了點頭又看向雪天開口說道:“你洞府裡的那兩個女孩怎麼回事?”
“這……老祖,孫行長老沒給你提起嗎?”雪天惶恐的問道。
“那猴子?”老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他只給我說過那秘法,並未提起其它,到底怎麼回事?”
雪天苦笑一聲,剛想開口。老鬼從一旁插言將其中的緣由說了一遍,自然沒有任何隱瞞,面對老祖,他可沒那個膽量。
“哈哈……”聽完老鬼所說,老祖放聲大笑,片刻開口說道:“雪天,你去將晴兒和薛嬌叫來讓我看看。”
“是!”雪天站起身來躬身一禮,隨即放出神識通知兩女前來。
片刻,薛嬌和晴兒從修煉狀態悠悠轉醒。帶着疑惑進入房間,見一面生之人坐在主位,老鬼和雪天虛坐下首,心中更加疑惑不解,待雪天介紹過之後,兩女大驚,自是一番磕頭行禮,然後乖巧的站在一旁等待問話。
老祖見兩女乖巧可人。臉上笑容更盛,點了點頭。隨即將目光盯向晴兒也不開口說話,晴兒一開始不知該怎麼辦纔好,她本就靦腆與外人講話都會臉紅,被老祖盯着看,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裡纔好,死死的揪着褲腿。低下額頭,俏臉上浮現淡淡紅暈。
見老祖如此動作,雪天哥倆也是疑惑不解,可他們也不敢隨意開口,只能垂首而立靜等老祖吩咐。
那老祖盯着晴兒看了一會。開始還臉帶笑容,可隨即面色一沉,眉頭不由的皺緊,此表情也僅僅持續片刻,隨即略帶疑惑的衝晴兒隨手一招。
晴兒本就膽怯,突然發現自己身體不受控制的飄向老祖,心中一驚,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根本無法說話,驚慌失措的表情寫滿面容。
老祖待晴兒近身,反手抓住對方手腕,一道靈光閃現,一下沒入晴兒身體,老祖這才閉上雙眼,似中醫號脈一般端坐不動。
時間過去很快,老祖睜開雙眼,驚喜的表情再次浮上心頭,此次到地球取那黃桷子已經讓其高興不已,沒想到晴兒卻又帶給他另外一份驚喜。
“好,好,好”三個好字出口,老祖鬆開晴兒的手腕,衝其點了點頭,擺手示意對方先退到一旁。
見老祖沒有下文,晴兒弱弱的躬身一禮向後退去,再次擡頭看去,卻發現對方竟然將目光轉移到薛嬌身上,而且那眼神看向薛嬌比看自己還要犀利。
同樣的動作又一次出現,薛嬌也是被老祖束縛拉到身邊,薛嬌和晴兒不一樣,心中雖然慌亂,但是臉上沒有顯露分毫,有晴兒的前車之鑑,薛嬌心中一驚也沒敢亂動。
和晴兒遇到的情況相同,那老祖抓住她的手腕,閉目片刻,薛嬌就聽到一聲狂笑從對方嘴裡發出,那老祖只是一個勁的笑,根本不言不語,卻不知爲何。
老鬼和雪天面面相覷,見老祖這番動作明顯是查看薛嬌和晴兒的體質,在兩女修煉之前他們也做過同樣的事情,雖說晴兒和薛嬌的體質還算不錯,但是還沒到逆天的地步,現在老祖卻爲何如此欣喜,難道自己所查有誤?
笑聲過後,那老祖滿意的衝薛嬌二女點了點頭說道:“好啦,你們下去吧,記住好好修煉,你們現在剛進入感悟期,好好感悟規則,最好能將七大規則全部感悟出來,地球環境特殊,這標準如果落到其他人頭上可能困難,但是對你倆來說應該不難做到,去吧,記得我說的話。”
待老祖說完,薛嬌和晴兒一頭霧水的躬身一禮,至於對方剛纔那番動作到底爲何,心中不解,可見那老祖不願多言,作爲晚輩又不好直接相詢,只能告辭,待老祖走後再問雪天不遲。
等兩女退下,雪天忍不住問道:“老祖,晴兒她倆……”
未等雪天說完,老祖擡手打斷,緩緩說道:“你就不要多問啦,現在離大侵略還有不足百年,好好教導她們,我剛纔已經在兩女身上種下靈記,可助其感悟法則,待兩女進入神蹟空間之後立刻帶她們來見我。”
“是,弟子曉得。”雖然心中疑惑沒能得到解答,但是雪天依舊恭敬應道。
本想期待老祖還有什麼吩咐,卻沒想到一聲輕嘆傳入耳中,雪天驚愕的擡頭看去,見老祖輕搖頭顱緩緩說道:“只怕到最後便宜了別人。”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屋內三人甚是疑惑,雪天剛想再問些什麼,卻見老祖擺了擺手說道:“那小傢伙呢?怎麼沒見他在你洞府?”
雪天一愣,心中想到,老祖難道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王龍現在正在歷煉期間,未完成歷煉怎能進入自己的洞府,對於心中所想,雪天不敢直說,隨即向對方解釋了兩句。
“哦!去了敖青那小丫頭的洞府?那小傢伙豈不是羊入虎口。”老祖說道。
老鬼上前一步恭聲說道:“我想應該不會,當初宮主讓敖青駐守大西洲遺蹟,那裡可是遍地黃金白銀,以龍族的性子,敖青不把大西洲的財貨席捲一空纔怪,雖然是變向的懲罰,但是宮主正看中了敖青的本性,可謂是便宜了對方,看在宮主的面子上,我想她應該不會過份爲難小龍的。”
老祖雙眉一挑,臉色一沉的問道:“是嗎?”
看老祖臉色不善,老鬼心中一突,剛纔言語卻是有些失誤,如果敖青礙於宮主的面子故意放水,豈不是壞了歷煉的規矩,對於門下弟子歷煉一事,老祖向來看重,自己太過魯莽,老祖生氣無可厚非,就怕藉此懲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