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琳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弄得李東只好意猶未盡的放下筷子,伸手拿了兩個填充肚子裡剩餘的空間。
樑軍擺了擺手,爽朗的笑着說道:“菲琳,我的寶貝女兒,今天你休假,身份是招待客人的主人,而不是一名醫生!”
楊奕趕忙用力一點頭,附和道:“就是,弄一桌子菜,卻讓人只能看不能吃,多沒意思呀?”
菲琳語氣冰冷的說道:“哼,我準備的食物雖然算不上多美味,但你們也不用這麼牛嚼牡丹的,來當面噁心我吧?”
正在這時,樑軍立即舉起手,笑着說道:“啊哈,菲琳我的寶貝兒,我想你可能誤會了,雷霆他們因爲紀律約束,所以吃飯的速度往往會很快!但這種怪異的行爲,在很多人眼裡看來,那是一種不禮貌、沒有半點風度的舉動,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他們絕對沒有任何對你不敬的意思!”
菲琳瞪大眼睛望着樑軍,滿是不可置信的問道:“爸爸,這個世界上,怎麼還有這種古怪的紀律?難道決策者不知道,這種不科學的進食方式,會對士兵的身體,造成非常嚴重的損傷嗎?”
樑軍擺了擺手,爽朗的笑着說道:“我的寶貝,這種吃飯的方法,對身體有沒有損傷我不知道!但我只知道一點,那就是人多的時候,大傢伙一哄而上你爭我搶,那感覺別提有多美妙了!”
菲琳的臉色這纔好看許多,雙手環抱胸口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經過這麼一鬧,楊奕雖然只是吃了個半飽,卻沒有了任何繼續下去的慾望,於是放下筷子,沉聲問道:“樑老哥,你到底要我幫你找什麼人呢?”
樑軍神色悽苦的看了菲琳一眼,說道:“哎,我的大女兒,又或者說,是我的養女吧!”
楊奕不由得眉毛一挑,問道:“噢,您的養女遺失了嘛,怎麼回事?”
樑軍擡起頭來,目光深邃的望向落地玻璃外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語氣惆悵的說道:“當年,我和四個老鄉一起,去西北邊境地區做生意,夢想着一夜暴富!那時候,聯合帝國瀕臨瓦解邊緣,政局嚴重動盪不堪,正是大發橫財的好時機!”
楊奕和李東對視一眼,聯合帝國已經瓦解二十多年,那段時期確實慢慢的全是黑暗,以及無邊的混亂。
菲琳很是乖巧的倒了一杯果汁遞給樑軍,樑軍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繼續說道:“你們無法想象,當初老毛子爲了弄到食物填飽肚子,能做出多夢瘋狂的舉動!一個黑麪包,可以交換一支AK-74突擊步槍,外加一個基數的子彈!稍微再講點價,還能從老毛子那裡,要一顆進攻手雷作爲附贈品!”
楊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問道:“我的天吶,這也太誇張了吧,一個麪包可以換一支突擊步槍,還一個基數的彈藥補給?照你這麼說,一袋麪粉豈不是可以交換一個步兵排,所需要的全部武器裝備了?”
樑軍很是意外的擡起頭望向楊奕,問道:“你怎麼這麼清楚,當年武器裝備的等價交換條件,難道你身邊曾經有人去邊境經歷過那段時日?”
楊奕揉了揉鼻子,說道:“我只是瞎猜的,沒想到瞎貓碰上了死耗子而已,您繼續!”
樑軍整理了一下思路,接着說道:“當時我們發掘這個商機,便立即想辦法聯繫到,老毛子一位負責管理軍火庫的上校軍官!”
楊奕還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問道:“您就是從那個時候,走上倒賣軍火的路子嘛?”
樑軍白了楊奕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當然不是了,國內對軍火的管制那麼嚴,根本就沒有市場好吧?我們聯繫軍火庫的負責人,是打算從他那裡用麪粉換取鋼鐵製品,然後運回國內出售給鋼鐵鍛造企業,從中賺取鉅額差價!”
楊奕癟了癟嘴,說道:“從軍火庫里拉出來的東西,難道還能有鋤頭、鏟子不成?說來說去,還不是倒賣軍火?”
樑軍氣急敗壞的說道:“我們從老毛子那裡,換來的都是切割成塊、報廢坦克裝甲好吧?軍火庫那邊開具出售證明,國內邊境管理這邊也報了關,一切都被運作得合理合法的好吧?”
這時,李東猛地擡頭望向樑軍,一臉欽佩的說道:“真是沒想到,當年號稱能用一卡車麪粉,換回一輛T-72主戰坦克的傳奇締造者,竟然是您吶?”
樑軍很是意外看向李東,問道:“當年這門生意非常能牟利,私底下鼓搗的可不止我一個人,你怎麼就一定能肯定是是我呢?”
李東微微搖頭笑了笑,說道:“我曾經聽幾個老前輩說過,當年從事這門生意的人確實不多,不過大部分人因爲跟老毛子搞不好關係,所以只能得到一些殘羹剩飯!因此,最後那些人聯合起來黑吃黑,設伏襲擊生意做得最大那個人!”
樑軍點了點頭,表情有些猙獰的說道:“沒錯,幸虧那傢伙當時夠機警,知道情況有些不對頭,便立即派人去地方駐軍求助!伏擊戰打響以後,那傢伙胸口中了一槍,不過幸虧是自制六四式手槍,子彈的侵徹力非常小,否則那傢伙鐵定當場身亡!”
李東伸出一根手指,笑着說道:“後來,地方駐軍及時趕到,將伏擊戰參與者該擊斃的擊斃、該抓捕的抓捕,唯獨被襲擊的當事人,從此銷聲匿跡!”
楊奕不由得左看看樑軍、右看看李東,感覺兩人一唱一和的,簡直比相聲搭檔配合的還好,於是很是好奇的問道:“蝰蛇,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充其量還在穿開襠褲,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李東聳了聳肩,說道:“因爲我新兵下連的老部隊,正是當年圍捕伏擊戰的那支部隊,當年發生的事情,至今仍然在我的老部隊中流傳!當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又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東西,大多數時候都是老兵在新兵面前,作爲吹噓炫耀的資本而已!”
楊奕一臉恍然的點了點頭,有些惆悵的說道:“哎,亂世之中,雖然遍地都是財富的機遇,但同時,也伴隨着巨大的危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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