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後煙雨城如林楓所料,發生了一件驚天地的大事。那就是煙雨的鎮國之寶紫蓮昨夜被盜。
消息從皇宮傳出之時,整個煙雨都震驚,也因爲這個消息的傳出,一批批江湖人士紛紛趕往煙雨。
他們都在爲一個人而來,這個人就是在半年之前銷聲匿跡的盜帥,因爲芬蘭對盜帥的天涯追殺令還沒撤銷。
欲香院中,當聽到從皇宮裡傳出夜明珠被盜而且留下盜帥字樣之時,林楓淺笑一下,輕聲說道:“他這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聽說盜帥偷東西從未失手,能夠從深宮大內盜走煙雨至寶我看未必有假。”桂花看出林楓的不信,在一旁忖度着說道,臉色卻陰晴不定。
“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這些我不感興趣,現在我感興趣的是找到我的兄弟。”林楓的臉色變了下,接着道:“帶我去報官,這裡最大的官是誰?”
玄武自從昨天出去直到今天還未歸來,所以林楓一晚坐臥不安。
“當然是大王。”
“想要見大王……”林楓冷笑了下,“我想我還不夠格,下面我能夠見到的還有誰?”
“兵部尚書,冷傲雪,不過……”
桂花還沒說完,林楓打斷道:“好,就去哪裡。”
桂花有些疑惑,心道:“爲什麼不去衙門?偏要去除了大王之外的兵部尚書那裡?”然而她只是稍微愣了下,沒有想得太多,聽從林楓的命令將林楓推到冷府。
就在林楓擊響青天鼓的時候,從冷府傳出一個驚人的噩耗。
兵部尚書冷傲雪被人刺殺了。
桂花面色一變,直向說話的看去,心中頓時一陣起伏起來。然而林楓卻是淺笑不語,說道:“那進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林楓趕到冷傲雪書房的時候,書房已被圍個水泄不通,大門前有侍衛把守,閒雜人等不得輕易進出。
“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暗殺冷家老爺?”
說話間,雪魄匆匆忙忙趕來。
沒有人回答,四周一片寂靜。
突然,一個哭哭啼啼的婦人哭着咆哮着問道:“少爺呢?少爺去哪兒了?”
許久以後,一個奴僕戰戰兢兢地回道:“醉心樓有人搗亂,少爺說去處理去了。”
“都什麼時候,還處理什麼,馬上給老孃叫他回來。”此時婦人一陣氣急敗壞,似要吃人一般。
“是,夫人。”奴僕說着唯唯諾諾地跑了出去。
兵部尚書之死,非同小可,是以一早上林楓雪魄幾人因爲好奇,想要一看究竟,最後都弄得無法脫身,只得困在冷府協助調查。
在官方分析說兇手逃之夭夭後幾人方纔恢復自由。
雪魄一路上都覺得心裡梗塞,說不爲什麼,就是感覺不對,到底是哪裡不對,一時也說不清楚。
“這些事是不是巧合?”雪魄實在不解,問道:“盜帥半年前突然消失,不應該這個時候現身。”
盜帥的出現,自己本該高興纔對,然而不知爲什麼,總是感覺不對,所以雪魄卻一直高興不起來。
“皇宮鎮國之寶紫蓮被盜,兵部尚書冷傲雪被殺,食府醉心樓鬧事,這一切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連環擊殺吧。”林楓若有所思地說着,他沒有正視雪魄,此時兩人走在一起反倒
覺得有些尷尬,不過沒有人選擇走。
聽得林楓輕描淡寫的分析,雪魄和桂花兩人的臉色都變了下,齊聲道:“所以,直到現在冷飛月還沒出現,難道他……”
林楓輕吐了口氣,淡淡地笑了下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那麼他現在已遇上了麻煩。”
說話間,三人已到了食府醉心樓下,食府下面圍觀着一羣圍觀的羣衆,像是看着什麼熱鬧一般。
只是沒有人敢向醉心樓靠近。
看着四周圍觀的人,桂花疑惑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這麼多人圍觀?”
從大家的口中,三人知道,原來滄海桑田毒門宗主在上面,所以沒人敢上去。
是人都知道,毒門宗主唐建的下毒手段有着滄海桑田之稱,就算滄海也能變桑田,全身是最毒,有傳言說,只要看上一眼都得死,下毒功夫僅次於毒後海枯石爛。
不過,兩人的區別卻是,海枯石爛雖然用毒,但卻是以拯救別人爲主,而唐建卻不然,只要是他出現的地方,都不會太理想。
唐建的對面的座位一直空着,沒人敢坐,如果你不要命的話,倒是可以上去坐坐,感受一下萬蟻蝕心的快感。
突然,人羣中走出白衣男子,直向醉心樓走去,白衣男子身法極快,只見他白色的身影一閃,人已落在唐建的面前。
他正是西門韓山。
看着白衣男子,四周圍觀的人都爲之嘆息了下。
林楓看着西門的背影,眉頭瞬間舒展了下,暗道:“你總算出現了,看來這段時間修爲進步了不少。”
“你知道我今天會追上你,你也知道你無處可逃。”西門韓山淡淡地說着就在唐建的對面坐了下來,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酒杯,伸手端了過來:“塵埃之物,以堪爲毒。”說着一飲而盡。
砰,一聲輕響,酒杯悄然落地。
就在酒杯落地的剎那,唐建的手揮了一下,一排箭雨直向白衣男子襲去。
沒有人能夠看清那一排箭雨到底是由多少毒箭組成,但是每一個人都能夠肯定,這排箭雨過後,白衣男子註定會是一隻灘膿水。
他們之間的距離決定了他將是無處可逃,所以已註定他會是必死無疑。
只是任何人都沒有替白衣男子惋惜的機會。
在那一排箭雨剛起之時,從白衣男子的身上飛出一道淡淡的湛藍光芒,光華暗淡,似曾未曾出現過一般。
白衣男子並沒有像別人所想的變成一灘膿水,相反他緩緩起身,向地上扔了幾張圈圈點點的紙張決然而去。
紙張上面全寫滿了唐建二十年來所犯下的罪行,所以早成了血祭之城所要擊殺的對象,而這次西門韓山不但是爲了做任務而來,而且也做了順水人情,有道是一舉兩得。
看着遠去的白衣男子,沒有人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只是靜靜地看着白衣男子的背影,任由他消失在視線之內。
當大家回過神之時,發現唐建已經成了一灘膿水,臭味腥天之時,每一個人聞了都想要嘔吐,然後匆忙跑開。
“一個明殺,一個暗殺,一個偷皇宮,三管齊下,任何人都反應不過來,這樣的陣勢還真是古今少見,殺的是當朝大臣,偷的是國家至寶,這樣的擊殺方式千百年來如果不是今日親眼所見,相信
沒人能夠想象得到。”
林楓想着雪魄的話,淡淡地道:“這讓我想起了一句話古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雪魄眉頭微皺,不解地問道:“誰是螳螂?誰是黃雀?”
“冷飛月是螳螂,不過現在已成了黃雀的獵物。”
林楓的話有如一團迷霧,聽得桂花和雪魄兩人一頭霧水,不過兩人的臉色都相當難看。
“簡單點說。”雪魄不想在這件事上大費周章,截然問道。
“雪國的公主喜歡裝糊塗,那麼煙雨的郡主怎麼看呢?”林楓說着頭一偏,直向桂花看去。
聽着林楓的話,桂花瞬間呆了一下,看看林楓直逼而來的眼神,方纔反應過來過:“你真會說笑,沒人聽過煙雨還有郡主的。”
“對,我也聽說煙雨五代單傳了,沒聽說過還有什麼公主郡主的。”雪魄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還有,我怎麼就成在裝糊塗了?”
“煙雨單傳是有來歷的,一百年前,在煙雨曾發生一場驚動九州的帝位之爭,兄弟反目,宦官獲利,所以以後煙雨的國王在繼位之時都得向天立誓,不管是男是女,只生一個。”
“你對百年前的事好像瞭解得不少。”雪魄似贊亦是諷地說着:“不過,你對近幾年的事好像一無所知。”
“你說的不錯,十年前的事我比誰都清楚,近十年的事我還真是一無所知,但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了一點點,就比如說……”說着眼光直逼桂花而去。
桂花不再回避,直視林楓說着:“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想你的出現絕對不是這麼簡單,來煙雨一定有你的目的。”
林楓回頭,淺笑了下:“如果我現在猜得不錯,冷飛月現在已經是死人了吧。”
“什麼?”雪魄的臉色瞬間變了下,看着林楓問道:“你說什麼?”
“你很緊張他?”林楓反問道:“如果你真的在意他,那麼你得問問這位煙雨的郡主。”
桂花愣住,雙眸直直地盯着林楓的側臉,久久一語不發。
林楓一聲淺笑:“我只是說猜的,當然冷飛月不會死,至少他現在不會死。”
“爲什麼?”桂花的身子微顫了下問道。
看着桂花急躁的樣子,林楓無奈地眨了下眼睛:“如果他真死了,煙雨就真清淨了,這對有些人來說不會是好事,就像別人說的,天下不能太平靜了,太平靜的生活會讓人變得愚昧。”
林楓的話讓兩人一陣無語,兩人都只能訥在原地。
“你到底是誰?你的出現到底是爲什麼?”桂花再已藏不住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很多人都問我這個問題,我每次的都回答都樣,我的存在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這個答案你一定很滿意吧。”
林楓的回答直接,直接得讓人無法接受。
“你的出現到底是改變別人?還是毀滅別人?”桂花問了另一個問題。
林楓陷入了沉思,想了半晌才淡淡地說着:“年少時,我以爲我可以拯救全世界,如今,卻發覺全世界都無法拯救我。”說着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下來。
“所以,你現在就是爲毀滅別人而來?”雪魄說着直直地看着林楓,等待着他的回答,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