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魄選駙馬的事是如今整個空霧最振奮人心的消息,百姓都是喜歡看熱鬧的,尤其是溫飽解決之後,熱鬧更是成爲了他們的一種精神支柱,幾天沒有熱鬧看整個人就悶得慌,如同三天沒有吃飯一樣,全身沒勁。而且,當有什麼新鮮消息冒出之時,好事者更是到處尋根究底,一門心思往裡鑽,非得找出根源出來,探索真相是他們的一大樂趣,然後來糾正別人的種種流言,再從中獲取牟利,所以說,如今探索秘密的真相已成爲了一門職業,這類人通常被稱爲狼崽隊,爲了滿足百姓閒暇之時的消遣,他們對一些公衆人物刨根究底,讓這些人在大家面前赤裸裸的顯露無餘。而雪魄更是雪國最公衆不過的人物,她的一言一行,整個空霧的人都在看,甚是整個九州之人都在看。
其實,傳播流言的這類人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以前別人們都稱他們爲說書人,不過他們如今說的不再是書,而是眼前的流言蜚語。爲了生存,他們已經違背了他們的職業道德。如今,光說那些古老書籍已經無法滿足知識思想日益豐富的人民羣衆,他們需要的是更加刺激的東西,而這一類人,被人們稱爲醬油黨,資深一點的叫老醬油黨,剛入道的就叫做小白。
醬油黨們每天沒事,都出來圍繞着說書人,聽他說說今天的趣事,然後又小小的打賞一下,最後才心滿意足地回家。心安理得吃一個晚安,最後趁着活着睡一個安穩覺。
而如今,最能刺激人的神經的莫過於雪魄選駙馬的趣事了,是以不論是資深的還是小白,這個消息都有着他們難以抗拒的引力。
小小的茶樓只差沒有被擠爆,高興了茶樓的老闆,興奮了說話的狼崽子,看着眼前一陣人頭攢動,老闆和說書的狼崽子都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此時大家不論是作甚都感到特有力,茶樓的老闆端茶上水那叫個利索啊,速度只差接近林楓完好之時。說書人更是一陣眉飛色舞,說話之間唾液橫飛,場面甚是壯觀,那才叫是精彩啊。
然而,這些卻是苦了這羣醬油黨,爲了能夠得到第一手關於駙馬大選的消息,每一個人都全身是汗,尤其是在盛夏裡,一個個興奮不已,迎着說書人橫飛來唾沫星子,大家還一陣沸騰參合,好像整件事少了自己怎麼能行呢?
見此,茶樓的老闆眼睛都笑得合成一條線了,不過你不要以爲他眼睛合成一條線就看不見東西了,而此時,他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那就是白花花的銀子。此時,他心下開始盤算,就是如何留住說書的狼崽子,還打算給他額外的提成。
當說到冷飛月和林峰之時氣氛一下子高漲,不過此時衆人卻開始產生了分歧。
有人說:“冷飛月可是有家世背景的人,冷家在煙雨算是第一世家,這次駙馬之選當是當仁不讓。”
有人說:“我看未必,林楓可是公主帶回來的人,爲了林楓,公主還和大王吵了一架。”
有人說:“這次的駙馬一定是非林楓莫屬了。”
有人說:“我呸,一個廢人也想做我們雪國的駙馬,
他也不撒爬尿照照自己,要是他做了我們雪國的駙馬,我們雪國可能就要顏面無存了。”
“廢人怎麼了,廢人也有是人啊。”說話之間,人羣之中響起一聲悶響,顯然有人忍不住動手了。
“我就說他是廢人,怎麼了,我就是認定冷飛月會是我們雪國的駙馬,怎麼了,冷飛月是大王預訂了的人選。”說話間又還了一拳。
氣氛一度的高漲,隨着兩人的拳來腳往,動手的人越來越多了,在不知不覺中已分成了兩個黨派,看來這江湖中幫派黨派什麼的要是組織起來還真容易,就比如說,這眼前才一眨眼的功夫就是兩個黨派的誕生,一是林楓黨,一是冷飛月黨。
氣氛一發空前的高漲,這些人他們開始都不相互認識,但因爲林楓和冷飛月兩個人一下子全都在一起,甚至還有好多曾經還是有過節的,而此時,他們都是空前的團結,一致對外。
一男子發覺自己的好友站錯了隊,不覺開口道:“你站錯了啊。”
“我告訴你,我們的朋友關係從今天起就斷絕了,我死也認爲林楓會是我們雪國的駙馬。”說話的人面不改色,依然認爲自己是對的。
雙方的爭執終於到了臨界點,茶樓之中緊張的氣氛終於暴發了,一陣叫喊聲從茶樓傳出,而大家都不肯善罷甘休,拳來腳往,都一個個堅持自己的觀念。林楓黨已然堅挺,冷飛月黨也不示弱。
這是冰封城內第一次由羣衆團體自發的羣架,兩百多號人將氣勢拉到空前的強大,剛纔還在滿心歡喜的茶樓老闆和說書的狼崽子此時已嚇得一身冷汗,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出來。
許久茶樓裡總算是安靜了不少,因爲倒下了不少人,一場激烈的拼搏之後大家都有氣無力,畢竟他們都是一羣凡夫俗子,真正的醬油黨。
一個不明真相的走進茶樓想要一看究竟,剛走進茶樓一男子就問:“是林楓還是冷飛月。”
這個不明真相的男子愣了一下,也許他打從心理喜歡兩個字的名字也是脫口而出:“當然是林楓好聽……”
話還沒說完,可憐的男子就被一凳子蓋頭而來,當場暈倒在地,男子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一聲冷哼道:“老子看你林楓。”
話剛說到此處,頓時感到後心一顫,整個就軟倒下去。
“老子說了,冷飛月纔是駙馬。”說話之間,不服氣的人又嘩啦啦的爬起,一陣劈頭蓋耳的亂捶之下,所有人都暈頭了。
緩了一會,有個體力較好的大漢撐着站了起來,可是此時他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站在那一邊的,起初是爲了維持平衡,看見林楓這邊人少於是選擇了林楓,而此時,這些東西自己都忘了,不由得摸了下後腦,眼睛一亮看着前面一個比較短的男子說了過去說道:“是,是林楓還是冷飛月。”
男子看着大漢,心下一虛,心想,如果我說是冷飛月,肯定會再被一頓暴打了,好了,我還是和他站在一邊吧,於是說道:“林楓。”
聽了男子的話,大漢終於明白了自己的
是什麼,因爲他知道這個男子就是剛纔被自己一凳子打倒的,既然他選擇,那自己豈不就是冷飛月了嗎?於是,腿一擡,直向地上的男子跺去,在男子的尖叫聲中吼道:“老子看你以後還敢林楓不。”
旁邊一個和大漢站在一條線上的男子見狀不對,他知道大漢是暈頭了,於是說了句想要提醒大漢的話:“喂,你弄錯了,是林楓。”
哎,可憐的好心啊,就因爲話多了一點,又遭來了一頓毒打。
這一幕,林楓和李一四人看在眼裡,李一四人看得只差沒有當場笑倒,而林楓卻是默然不語。
此時因爲全都倒了下去,大漢聽得李一兄弟四人的笑聲,由於眼睛都殺紅了,是以已不再理會,轉身走出茶樓,直向林楓幾人走來,在林楓身前大聲問道:“是林楓還是冷飛月。”
“林楓。”林楓看着凶神惡煞的大漢微笑着說道。
轟,一聲巨響,大漢的拳頭直向林楓飛了過來,街道上的人見狀都連忙閃開,害怕林楓的血濺到自己的身上,那可是不祥的。
然而,這一次,大漢沒有感到有剛纔打人的那種爽快,而且還有一種疼痛從手臂上傳來。驚駭之下,頓時眼中血色退了不少,一下子清醒過來,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張三,連忙說道:“我也是林楓。”
李一淺笑,說道:“有這麼多林楓嗎?我們面前的這位也說他是林楓,你也說你是林楓,這麼說來你們到底誰是林楓?”
大漢慌忙賠笑道:“我是林楓,我是林楓,他是冒牌的,他一定是冷飛月。”
第一次,林楓感到極度毫無語言,看着一臉堆笑的大漢,微笑着說道:“你是林楓還是你支持的是林楓?”
大漢一愣,總算是明白過來,於是連忙說道:“我不是林楓,我是支持林楓的。”
李一淺笑,說道:“那你知道他是誰嗎?”
此時大漢方纔看清林楓坐下的輪椅,頓時明白過來,然而身子一歪整個就暈倒下去。
文龍面色一寒,喝了一聲:“當衆打架,擾亂公共秩序,全部打入大牢。”說話間,身後的一直站在遠處的侍衛才紛紛跑近。
突然,林楓眼睛一亮,看着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直向從人羣中走了出來,直向自己走來。
他正是冷飛月。
冷飛月一襲白衣如霧,宛若神仙儒將一般,面帶清風,走向林楓。
看着走到自己身前的冷飛月,林楓淺笑了下:“冷兄,別來無恙。”
“託林兄洪福,一切皆好。”說話間,冷飛月已走到了林楓身前,向李一四兄弟簡單地自我介紹了下。
聽得對方是冷飛月,李一兄弟四人都頓時倒吸了口涼氣,一個個心中暗道:“這纔像我們雪國的駙馬啊。”
此時林楓和冷飛月一比,那個差距就是瞎子也看得清楚,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是以,李一兄弟四人更是鬱悶,心想,他們崇拜的公主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腦子真的不好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