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劍?在就在我身上……,那把劍有點古怪,她很可能會通過這把劍找到我。而我在上臺之前,還不想暴漏目標。一會我在你身上暫時做點手腳,你去幫我把她從這裡引開。”王越和茱莉亞也不客氣,直接就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現在這裡,明裡暗裡,全場都密佈了古德里安的手下,一旦沒上臺前被這些人發現了,也就等於給了對方更多準備的時間,安排一切。而王越之所以要堅持最後才露面,就也是不想在這段時間被人時刻監視着,束手束腳,做什麼都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
“嗯?你搶了她手裡的那把魔劍?好傢伙,怪不得對你不依不饒的。不過,這個尤蘭達的劍術十分高明,我雖然不怕她,但一會兒真要打起來,麻煩卻是不小。”茱莉亞看了一眼人羣中還在不住梭巡的尤蘭達,微微沉吟了一下,雖然沒有馬上拒絕,但顯然心裡也是有所顧忌。
風笛之聲和鐵十字軍雖然是盟友,茱莉亞和王越之間的關係也一直不錯,但這事情到底事關重大,茱莉亞即便想幫忙,卻也不得不掂量一下由此而引發的一系列後果。
畢竟直到現在爲止,北方各大流派與軍方之間還沒有到徹底撕破臉皮的地步。換句話說,目前的這種情況,古德里安所針對的其實也就只是王越一個人而已,和各個流派是沒有直接的利害關係的。而且甚至就連王越所在的鐵十字軍到現在也沒有站出來公開替王越說上一句話……。
所以,這時候站在自家流派的角度上考慮,茱莉亞實在也不得不想的更多一些。
“沒事,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王越點點頭表示理解:“但我也不是讓你主動去找茬,你要做的只是待會走過去,故意和她擦肩而過而已。到時候我會用點小手段,讓她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這樣一來,一旦有什麼糾紛,自然就是她主動找你的茬了。”
“這樣啊?那好吧,其實我也早想試一試黑天學社的執法者了。這個尤蘭達既然對你有威脅,那我就去幫你引開她,但你要記住我幫你這一次,你可是又欠了我的一個人情了!再加上我幫你引薦蘇明秋大師的那一次,以後我要是有什麼事情求到了你頭上,你可不能推諉啊!”
毫無疑問,茱莉亞也是真心要交下王越這個“朋友”,一聽王越這麼一說,心中最大的顧忌沒了,立刻就點了點頭,然後話音一落,她便轉身朝着一側的尤蘭達徑直走了過去。
茱莉亞雖然剛剛在臺上乾淨利索取得了勝利,引人矚目,但下得臺來就是個普通的觀衆,現在臺上又是一場龍爭虎鬥,大部分人的注意力當然也就順理成章的被吸引走了。
而王越站在茱莉亞身邊的時間不長,只有一分多鐘,彼此之間表現的不像認識的樣子。再隨後,茱莉亞轉身走開,這一聚一散之下,就連他們身旁的人都沒有注意到。
但是隨着,茱莉亞這一轉身,徑直走向一側的尤蘭達的時候,卻一下子就吸引了周圍人羣中十幾個人的目光。而首當其衝之下,相聚不足十幾步的尤蘭達這時候也似乎猛然覺察到了一些什麼,原本正掃視四方的身子,陡的一震,一下就轉過頭來看向了對面的茱莉亞。
事實上,也就在這一刻,茱莉亞轉身離開的瞬間,王越已經用精神力裹住了自己懷中的刺劍,不使氣息有絲毫外漏的同時,又將這劍上的一縷殺氣隔離出來,依附在了茱莉亞的身上。
如此一來,隨着她身子一動,尤蘭達對那把詛咒之劍的感應自然而然就落在了茱莉亞的身上。
與此同時,還是決賽現場外面的那座小樓裡面,房間裡的氣氛凝滯,古德里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後背挺得筆直,面沉似水。
“有沒有裡面的消息傳過來?那個王越難道一直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嗎?”古德里安的聲音裡充滿了一種強行壓抑着的憤怒和不解,說話間整個人的肌肉都在無形中繃得緊緊的。話音一落,立刻就把眼一眯,長長!從胸腹間吐出了一口氣。
到底是位身經百戰打的戎馬將軍,明白每逢大事需靜心的道理,雖然心急如焚,但越到這種時候,古德里安就越要忍住心中的這一口氣。
哪怕現在裡面已經出了一點小問題,可他仍舊相信在自己一系列的佈置下,王越插翅難逃。更何況,這一次他幾乎已經動用了自己麾下的血鯊特種部隊,在坎大哈軍港的所有力量,加上這裡基地原有的部隊,足有上千人之多,他就不相信,這還對付不了王越一個人。
個人的戰鬥力再強,但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冷兵器時代,哪怕對方再可怕,古德里安也不相信王越就能在這樣如同天羅地網般的圍殺中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
“時代變了,今時不比往日,格鬥功夫好又能怎麼樣?小範圍的局部衝突,一兩個作戰小隊對付不了你,但大規模的軍事圍剿,重火力壓制之下,只要還是血肉之軀,那就只有死路一條。再者一說,就是比功夫,我們這邊不也還有溫莎少校和那些親近軍方的流派高手在場麼。或者也正是知道了這一點,所以這個王越纔會千方百計的隱藏起自己來吧?”
古德里安的年紀雖然大了,但年輕時也是軍中一員虎將,所以哪怕他的格鬥的功夫早就放下了,但多年的戰場經驗放在那裡,他的眼光和格局自然也與衆不同。通過各方面彙總到手裡的資料,對王越現在的大體實力,心裡也不是一點數都沒有。
加上軍方對於格鬥界的戒心向來由來已久,他當然也知道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自己的手下該如何對付厲害的高手。
所以,在面對王越這樣的人物時,古德里安和他手下的一大堆參謀們,其實早就已經對王越進行了各種各樣的詳盡分析。通過一個個戰例,總結經驗,歸納整理,然後再一次次的因爲幾次行動的失利,添加分析,最後形成一個最有針對性的方案。
如果是一般的地方軍隊和警察,碰到王越這樣的高手,古德里安相信不論有多少人,只要王越想走,這些人就肯定攔不住。因爲地方的軍隊和警察都是沒有爪牙的笨貓,沒有上過戰場的他們,即便平常的訓練有多刻苦,拉到大街上也不過是一羣只能鎮壓普通老百姓的防爆軍警。但是血鯊不是一般的軍隊,而是經常流連於戰場,是在槍林彈雨和人命中鍛煉出來的鐵血武裝!
這樣的一羣人,一個兩個,十個八個可能還對王越產生不了什麼威脅,但十個不行,那一百個呢?一百個不行,一千個呢?
一個個全副武裝,配備了強大火力的武裝集團,成百上千個真正的殺人高手!就算對手藏得再隱秘,但那也是藏在一個密閉着的,被封鎖起來的空間裡,只要願意,這些人自然就有無數的手段把王越從人羣中迅速的找出來。
對這一支由自己一手創立的“血鯊”,古德里安幾乎傾注了他一輩子的心血。所以,自從這次行動開始以來,他對自己的手下一直都充滿了足夠的信心。雖然在軍方的武裝序列裡,血鯊在特種部隊中的排名並不是第一的,幾次軍隊間的較量,也不佔多大的優勢,但是古德里安卻始終固執的認爲,那幾支在南方的部隊之所以能贏了自己的血鯊,多半是佔了主場作戰的便宜。
“血鯊”只是吃了裝備沒有對方好的“虧”。南方畢竟是整個國家政治和經濟的中心,國防投入的資源要遠比北方大的多,如果大家都是一樣的裝備,只是血鯊堅持實戰練兵這一點,把大家拉到戰場上比一比,那就什麼都明白了。
“如果隆美爾將軍的計劃完全按照既定目標實現了,可以掌握住整個北方的流派力量,把這些流派變成軍方在地方上培養人才的搖籃,那我的血鯊就不會再爲優秀的兵源發愁了。只是可惜,我這裡竟然出了王越這麼一個變數,牽一髮而動全身,我這裡要是不能妥善解決,把因爲他而帶來的不良影響徹底消除,殺一儆百,那之後的那些計劃就不完美了。”
“所以?這個人一定要死。而且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亂槍打死!”
古德里安慢條斯理的用火柴點燃了菸斗裡的自制菸草,濃烈的煙氣在他的口鼻間噴涌出來,把他的整張臉都籠罩在一片淡藍色的朦朧之中。只露出一雙宛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
王越的出現,已經在一定程度上使軍方的威嚴受損,如果這次還殺不了他,消息傳出去,那他古德里安就成了一個真正的大笑話了。
“剛剛傳來的消息,我們的人還在分區域進行排查,但目標還是沒有被發現的跡象。”面目冷硬的中年參謀聽到古德里安的詢問,放下手裡的軍用對講機,回答着古德里安的話。
“究竟是怎麼回事?”古德里安叼着菸斗,目光深沉,隨後站起身來在辦公桌後面來回走了兩步:“根據之前的情報,這個王越應該有十分高明的化妝術,從這方面入手呢?”
“我們的人已經得到通知,根據對方的身高,體態等生理特徵,在現場找到了許多相似的人員,但經過黑天學社的一一比對和排查,這些人的身份都沒有什麼疑點。但是,我們的人在他一進入現場的時候就封鎖了進出通道,安妮和羅蘭身邊的人裡經過確認也沒有他,所以我確定現在這個王越應該還在現場。”
“嗯?”古德里安的眉頭緊皺着,眼神越來越銳利,“既然這樣,那那他到底哪去了?”
說話間,就在這時,外面的門聲一響,從外間就走進來一個年輕的戰士,將手裡的一張紙急匆匆的交給了門口的中年參謀,低低的說了兩句話。
中年人聞言,頓時臉色一變。
“怎麼了?是不是找到他了?”古德里安停下腳步,目光刷的一下望了過來。
“不是!但是出了一點小麻煩。黑天學社的一個人和人打起來了!”
“什麼?”古德里安臉色一沉,“這些流派中人,逞強好鬥,黑天學社的人竟然在這時候給我添亂,實在該死。”因爲王越的事,他本來就對北方格鬥界的各大流派的感覺不太好,所以就算黑天學社是站在軍方這一邊的,現在鬧出這樣的事,這位老軍人也忍不住有點發火了。
“黑天學社那邊傳來的解釋是,動手的這個人叫尤蘭達,曾經和王越交過手,因爲一把特殊的刺劍,所以她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感應到這把劍的存在。按理說這把劍就應該在王越身上,找到了這把劍也就找到了王越,但現在的結果是,尤蘭達找到的人卻是風笛之聲一個叫茱莉亞的女學員。”
“現在這兩個人已經開始大打出手了,現場一片糟……。”
“該死的,讓我們的人暫停行動,並加派人手固守通道,在外面也給我假設起重武器來。讓黑天學社的人去儘快解決這件事。”古德里安哼了一聲,當機立斷發佈了一系列的命令。
然而就在古德里安的這些命令發佈後還沒有兩分鐘,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從外面大踏步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眼神冷厲,長了一隻巨大的鷹鉤鼻子的中年人:“將軍,爲什麼要下命令讓我們的人暫停行動?現場的佈局已經完畢,正在準備劃分區域,一個一個人的按照身份進行比對,只要時間足夠,那個王越肯定是跑不掉的。”
這個中年人,雖然身着便裝,但渾身上下的氣息凌厲,隱隱間所過之處都帶着一股子血腥味,正是這次行動中進入決賽現場,代表古德里安進行指揮的一位血鯊特種部隊的上校軍官,名叫“費-加隆”。因爲之前的幾次行動,血鯊部隊的軍事主官中已經有七八個上校,死在了王越的手裡。所以這個費-加隆對王越可謂恨極,是以一接到古德里安的命令,立刻就來討要說法。
而這個人本來也是古德里安的心腹手下,深知其脾性,聽他這麼一說,古德里安倒也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反倒揮了揮手,解釋了一下。
“不行了!決賽到底還沒有結束,有些東西是不能夠擺在明面上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