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跑了?”
唐-艾爾眼神一凝,輕輕掃了一眼對面的羅德里格斯,隨即就是微微一笑。他當然能夠聽出來羅德里格斯話裡面的意思,不過早就習慣了和高層人士打交道的他,卻並不以爲意,只是擺了擺手道:“計劃當然是要有一個的,但我認爲卻也沒有必要那麼在意,只要你們的人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他的下落,那剩下的事情就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了。”
“唐-艾爾先生,既然我們已經是開始合作了,那有些話就不妨再說的明白點兒。”對於唐-艾爾所表現出來的這種不以爲然,羅德里格斯顯然是並不認同的,所以交流起來也就沒有和溫莎說話時那麼客氣。”
“哦?那倒是要洗耳恭聽了。不知道你說的這個明白點兒到底指的是什麼?”
唐-艾爾皺了一下眉頭,淡淡的看了羅德里格斯一眼。
“我的意思很簡單,這個王越很可怕,所有輕視過他的人,最後不是死了,就是成爲了失敗者。”羅德里格斯的聲音宛如金屬摩擦:“所以在經歷過了昨天的那件事之後,我認爲就算我們在場的這七個人聯起手來,如果不能精誠合作的話,那即便是找到了王越,最後能不能把他留下來也都是個未知數!”
“他真有這麼厲害?”唐艾爾的眼神忽然往裡縮了一下,語氣之中對於羅德里格斯的這種說法似乎也終於重視了一些。
要知道,現在這個屋子裡的七個人,雖然五一例外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羅德里格斯卻因爲之前受的傷還沒有好,所以在實力上就比平常弱了幾分。不過,唐艾爾卻也沒有因此就輕視他的存在,因爲黑天學社本身就是隆美爾一直極力拉攏的對象之一,羅德里格斯在這個流派中更是有着非同一般舉足輕重的地位,在這裡他代表的恰恰也就是整個黑天學社的力量。
而與之相對應的是,在這次的行動中,他和溫莎四個人代表的卻並非是軍方。古德里安雖然死了,但因爲有了海瑟薇家族的插手,所以一直到現在,北方軍區的各位大佬們事實上也都還在爲如何處理王越這個殺人兇手而頭疼不已。
說白了,他們幾個這一次出來,其實就是奉了隆美爾的命令,需要在暗中進行的一次秘密行動,是完全不能見光的。因此在這種情況下,黑天學社作爲整個北方地區的地頭蛇之一,它所能提供的幫助可那就大了,至少在王越已經甩開了軍方的監視之後,他們能夠提供足夠的人力和物力,在最短的時間內,幫着自己找到王越。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這個羅德里格斯這次來的時候,身邊還帶着一個和他一樣同爲格鬥大師的瘋狗海德。
這兩個人從年輕的時候就是朋友,後來一起加入黑天學社,一起打拼了幾十年,從一介無名小卒到如今雙雙成爲大師級的頂尖高手,折期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刀光劍影和生死磨礪,乃是真正意義上的生死之交。尤其是瘋狗海德這個人,神經本來就有點問題,平時還不怎麼樣,可一旦與人交手,打的興起,那整個人就會變得毫無人性和理智,除了羅德里格斯之外,旁的人根本就無法對他進行任何的挾制。
所以,也正因爲如此,唐艾爾纔會對羅德里格斯幾次頂撞自己的做法,一忍再忍。
“他的確是有這麼厲害!”這時候,一旁的溫莎適時開口道:“侍衛長,你一直待在將軍身邊,這次出來的又比較急,所以有些事情將軍可能還沒來得及和你說……。”
“什麼事?”唐艾爾問道。
“就在昨天,古德里安死的那個房間裡,除了他和安布羅之外,其實還有一個教會的教士。將軍雖然在事後下了封口令,但當時因爲我就在那個基地裡,所以我還是在第一時間就到了現場。並且在那個教士的身上發現了這個東西。”溫莎緩緩說着,同時伸手在兜裡,摸出來了一個白銀的十字架,“漢諾威家一直與教會之間的關係不錯,侍衛長應該能認出來這個東西,究竟是代表了什麼?”
“聖喬治的十字架?”
饒是唐艾爾自視甚高,但一眼看到了溫莎手中的這個十字架後,卻仍舊是全身一震,忍不住變形變色,大吃了一驚。
教會的標誌雖然是十字架,但十字架本身卻也有很多的種類,每一種都有着自己獨特的寓意,這裡所謂的聖喬治的十字架,就是一種由白銀製成的“卐”形十字架,上面以鏤空工藝雕琢了大量繁複的花紋和字母。也許是因爲年代實在有些太久遠了,威爾士的這個十字架上已經佈滿了歲月斑駁的痕跡。
(十字架的確有這一種形式的,但含義卻和納粹的標誌完全不一樣,似乎代表着轉動的十字架,更深的含義老魯就不知道了,這裡只是引申出來代指本書中的這個隱修會。如有信教的朋友看到這裡,切勿對號入座。小說家言,原本就要一笑而過的。)
“難道那個教士是從隱修會出來的?”唐艾爾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如果不是這個人冒名頂替,那就應該是了。之前王越在集訓基地的時候,曾經打死過三個教會派駐在軍情處,擔當教官的騎士,也許正是因爲這件事,這位教士纔會找到古德里安的。只是沒想到,正碰到王越,結果就被殺了。而關於這個隱修會,我想侍衛長也應該比我知道的更多一些纔對,那裡的教士如果不是有了真正的力量,那是絕不會被派出來做事的啊!!”
明顯也是知道了一些什麼,溫莎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色同樣變得面沉似水。
“既然是這樣……。”唐艾爾閉起眼睛,過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睜開來:“那我們就聯手吧,羅德里格斯先生。我爲我之前的態度表示歉意!”
這話一出,羅德里格斯頓時就是一愣,他雖然見多識廣,也知道教會的勢力龐大,不好惹,但在細節上卻遠沒有唐艾爾和溫莎這樣的人知道的更多,更清楚,所以他也根本就不明白隱修會這三個字在這裡所代表的含義到底是什麼h竟然可以讓唐艾爾做出這樣的讓步,甚至還給自己道了歉。
“隱修會是教會裡一個很特殊的教派,具體的東西我雖然不能和你們說,但有一點是十分清楚的。那就是這個隱修會,它所有的成員必定都是一羣十分可怕的人!我雖然自視甚高,但卻還沒有任何信心可以在一對一的對抗中,贏得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一旦做出了決定,這個唐艾爾倒也毫不扭捏,而是直接就承認了自己身上的不足。
“好了,既然我們已經說開了,那我,你,侍衛長,朱立夫,狄更斯,武田玄,還有這位海德先生,就趁着這幾天,沒有找到王越的功夫,好好交流一下對策吧。省的到時候,機會來了,卻又被他跑了。另外,我覺得,將軍雖然說了是要活的,但一旦動了手,那還是先全力以赴,生死不論的好,實在不行也得廢了他的功夫,弄個半死再說。”
直到這個時候,溫莎這個女人仍舊不忘在公事中夾帶自己的“私活”。
實在是因爲,只要王越活着一天,那對她的威脅就太大了。這個人不死,她天天都不會甘心。
“王越這個人雖然很年輕,但辦事卻非常老道,一點兒都不像是個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反倒像是個積年的老賊。所以我認爲,我們要抓住他,除了聯手行動之外,不如再從其他方面想想辦法。”
羅德里格斯忽然嘿嘿一笑,說了一句。
“什麼辦法?”溫莎眉毛一擡,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引蛇出洞?但是他的父母和妹妹現在都已經被海瑟薇家的安妮派人給保護了起來,不但行蹤未定,就算是知道他們在哪裡,我們也不敢下手。
“那你覺得,那個蘇明秋怎麼樣?”羅德里格斯的眼睛中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這個人雖然功夫很厲害,高深莫測,但他不是還有個女兒就在金融大學上學麼?咱們不妨就從這裡下手,把她的女兒給抓起來,然後逼着蘇明秋去替我們找王越。這樣一來,既省去了我們大張旗鼓找人的麻煩,也能以此來挾制蘇明秋這個大高手,說不定還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他自己對王越下手。簡直一舉兩得。”
“嗯?你的這個辦法倒是不錯,可行性很高啊。蘇明秋既然能爲了王越出手傷了你,那他和王越之間的關係肯定就非同一般。況且,王越的拳法還是他教的,據我所知他們這種師徒之間的關係,在唐國那個地方几乎就是形同父子一樣的。”
“我們已經這麼多人聯手了,再這麼做,是不是有些……?”
到底不是真正的軍人出身,還無法做到真正的爲達目的不擇手段,聽到羅德里格斯和溫莎兩人間的對話,反倒是唐艾爾現在表現的還有些猶豫。
但隱修會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在他的身上,面對着能夠以一己之力在那種場合下還能擊殺威爾士的王越,饒是他這種人,也感到十分棘手。本來七人聯手,在他看來就已經十分欺負人了,現在更狠的是羅德里格斯和溫莎居然還想要以人質相威脅……。這種做法,顯然已經觸及了他行事的底線。
“正所謂行大事者不拘小節。這個王越既然是我們的敵人,那按照軍中的規矩,就是可以任意使用任何手段的,也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將軍的命令。而這種事原本也是無關乎個人榮譽的,只是爲了完成任務而已,所以侍衛長,你還是不要想那麼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