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麼這些人裡還有警察?”
剛說完話的蘇明秋,話音還未落地,目光所及之處,就看到了最前面的那兩輛車裡居然坐着七八個警察,身穿制服,腰間帶槍。饒是以他的涵養,這時候卻也不由愣了一下,然後皺了下眉頭!
卻是沒想到,隆美爾的這些手下,不但勾結了黑天學社等一大幫北方的格鬥流派,而且竟然還連警察都動用了。
本以爲,來的那七個人,個個都是格鬥大師一級的厲害人物,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多多少少也會顧及一些臉面,但是蘇明秋顯然是低估了這些人,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行事方法。
畢竟,他們連綁架人質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就不要說拉上本地的這些警察出面來增加自己一方的籌碼了!
因爲說到底,現在軍方對於王越的態度仍舊不算明朗,還處於觀望之中,這些人來找王越,也不過是隆美爾私下的一次行動,並不能算在軍方的頭上,所以有些事情,他們就不能過的太過分,自然也就無法堂而皇之的卻調動屬於北方軍區的力量。
但即便如此,以隆美爾的身份,藉助漢諾威家族龐大的影響力,卻依然可以通過其他手段借用除了軍方力量之外,僅屬於坎大哈城的地方警察部隊來幫助他們。
而做爲本地的警察,這些人的戰鬥力雖然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披着一層官衣,卻也就等同於代表了正式的官方。並且,這些人原本就是坎大哈的地頭蛇,由他們出面,在程序上也足以讓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也就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隆美爾一方的壓力。
“七叔,要不要我們先退一步。有這些警察在,如果漏了一個,那你在坎大哈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王越看着從面前十幾輛車上走下來的一羣人,目光卻不斷的梭巡在最前面的那七八個身穿制服,腰上配槍,氣質沉穩老練,一看就是經常和犯罪分子打交道,一臉肅然神色的警察身上。
坎大哈是北方最大的海港城市,商業貿易往來發達,因爲涉及到了各國的商人,所以和地方的警察局,級別也比別的城市高一級,配備的人員素質自然也是很不錯的。至少,在王越的感覺中,在這七八個警察裡,就有一多半人的氣息精悍,甚至比起一般的特種兵都不差了。
除此之外,王越也發現了,這幾個警察在行走之間,都是隱隱以前面的一箇中年人爲核心的,不但四下簇擁着,而且臨近的兩個人站位巧妙,一左一右如同保鏢一樣,寸步不離。換句話說,這個人就應該是這些警察的頭兒了,前呼後擁,氣派不小。
對於這些人,王越本身雖然沒什麼觀感,也不會太在意,但這時候卻不得不站在蘇明秋的角度上考慮一下問題。殺人好殺,可一旦對這些人下了手,那不管怎麼樣,蘇明秋顯然就沒有了後退的餘地。
蘇家武館好不容易纔在坎大哈站穩了腳跟,真要是因爲自己,殺了警察,再走漏了消息,那以後估計蘇明秋父女,就得和他一起亡命天涯了!!
“退什麼退?我只是奇怪,這個傢伙怎麼也來了。”蘇明秋哼了一聲:“不過,他這一來,就也算是他命不好吧,只要都死光了,自然就沒事了。”
雖然對於這些警察的出現,有些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之外,但和快的蘇明秋就也隨即釋然了。對方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和王越之間的關係,並開始有針對性的下手了,那這次得到消息後,叫來警察幫忙也沒什麼奇怪的。
而相比於他的坦然和決絕,倒是一心爲他着想的王越,心裡有點想不明白,爲什麼蘇明秋在面對這麼多人的時候會有這麼大的底氣,認定只憑自己兩個人就能殺過這裡所有的人。
溫莎那七個人,畢竟也都不是吃素的,有了這幾個人在,短時間就足以把他們兩個拖住,哪怕最終不是對手,那以他們的功夫,眼見不敵,一心要走,最後跑上幾個也不是不可能的!
何況,現場這麼多,一旦潰敗,四下奔跑,任憑他和蘇明秋有多厲害,總歸也只是兩個人而已,又沒有分身術,到了那時候,又怎麼能一一追上打死,保證不放走一個人?
不過,事已至此,蘇明秋既然已經這麼說了,王越便也沒有多說。因爲,就在與此同時,他們對面那些從車上下來的幾十號人,已經走走了距離王越和蘇明秋面前十幾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很顯然,王越現在的名聲已經是傳出去了,這些人並不想太靠近他,而是很謹慎的留在了他們認爲的安全距離之外。
當警察的,尤其是位高權重的,當然都很惜命。特別是在王越這樣一個,連軍方的實權將軍都敢一怒殺了的狠人面前,任何小心都不是多餘的。
“前面的先生,請出示身份證明。我們接到報警,這裡發生了兇殺案,請放下武器,配合警方的行動,不然由此產生的一切後果,將由你們獨自承擔。我再說一遍,請放下武器,配合警方的行動,不然由此產生的一切後果,將由你們獨自承擔。”
一個聲音突然傳入耳中,說話的人正是被幾個警察簇擁在中間的那個中年人。
這個人穿着一身筆挺的制服,身材高大,眼神冷厲,說話時的態度更是冷硬的像塊石頭,雖然隔着十幾米外,可他的目光卻在第一時間就盯在了王越的身上。一動不動。
他的腰身筆直,聲音清冷,充滿了一種義正言辭般的味道。但與此同時,隨着他這邊話一出口,站在他身旁的兩個警察卻一下子繃緊了渾身的肌肉,呼吸變慢,心跳加快,一隻手已然放在了腰間的槍套上。
這兩個人雖然也是一身警察的打扮,但他們腳下穿的卻是特製的皮靴,顯然並不是警察的制式裝備,再加上腰間的那一把大口徑的轉輪手槍,無論從哪裡看,都看得出來他們都不太像是一般意義上的警察。因爲普通的警察,根本不會有他們的這種警覺,只一看到遠處王越不經意間掃過來的目光,立刻就感到了危險,從而馬上下意識的進入到了某種異常警覺的狀態中。
只憑這份敏感,就足以讓人刮目相看!!
“肖恩先生,咱們又見面了。”
蘇明秋的目光往遠處看了一眼,然後落在對面的這個中年人身上,一口便叫出了他的名字,顯然彼此之間,以前就是認識的。
“你好,蘇先生。我也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居然會是在這種情形下,對此我真心的表示非常的遺憾和抱歉!那麼,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手裡現在拿着的那根東西,應該就是殺死這兩個人的兇器了……。”
被稱作肖恩的中年人,在把目光轉到蘇明秋臉上的一刻,居然還笑着朝他點了點頭,但接下來說的話卻是急轉直下,一張嘴就給他扣了一頂帽子過來。一點兒都沒客氣。
“不要被眼前的假象矇蔽了你的眼睛。看來,肖恩先生年紀不大,卻是很健忘啊?我記得當年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在警察學院上學,那時候老肖恩就曾經對我說過,他的這個小兒子以後一定會成爲一個令人敬仰的大人物的。現在你當上了坎大哈城的警司,也算是應驗了他的預言,但是我覺得他還有一件事沒有預料到,那就是你的這個警司到底還能做多長時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今年只有三十五歲吧,那也的確是有點兒可惜了。”
蘇明秋說話的聲音不大,淡淡的,卻能清晰的傳到十幾米外所有人的耳朵裡,讓人聽起來,就好像是說話人就站在自己身邊一樣。
但不知爲何,就在他最後一句話出口的時候,明媚的陽光下,這些人卻都隱隱的感到了一絲徹骨的涼意。
“七叔,認識這個人?”王越收回自己的目光,顯得有些好奇。
“認真的說,應該是認識他的父親。剛來到坎大哈的時候,有朋友介紹,我替他的父親老肖恩解決了一點兒麻煩,後來陸陸續續還打了幾次交道……。老肖恩是個聰明人……但可惜的是,自從他死了以後,他的這個兒子就變得愚蠢了。不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蘇明秋微微嘆了口氣,雖然沒有詳說,但王越也明白了,他當初和這傢伙的老爹打的究竟是什麼交道。那時候的蘇明秋剛從國內來到這裡,立足未穩,有一段時間可是在暗中接了不少無法在明面上擺出來的“活兒”的!
由此也可見,這個叫肖恩的坎大哈警司,他的父親肯定也不會是個一般的角色。
“哦?聽這話的意思,看起來肖恩警司竟然還是和這個犯罪嫌疑人原本就是認識的啊……。但對此,在這次行動之前,你卻沒有主動的進行的說明。所以,我希望,你能對這件事情有一個好的解釋。”
就在蘇明秋和肖恩說話的時候,肖恩身邊的人羣裡忽然走出了一個人,當面就對肖恩提出了質疑。他雖然沒有穿警服,但說話的語氣和態度,卻又完全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氣勢。顯然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算和諧。
這個人身上穿着皮衣,骨架粗大,一頭短髮,鷹鉤鼻子,一雙細眼,說話的聲音陰陽怪氣,十分尖銳,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頭盤旋在獵物上空的禿鷲。眼神中,時不時的流露出一股陰險惡毒的光芒。
而且,這個人身上的氣息也充滿了暴戾的感覺。正是之前王越感覺到的那幾個氣勢特別精悍,有異於常人的幾個人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