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國和這邊建?的時間不長,互立使館之後,北方地區也只是在坎大哈城這裡設了一處領事館,因爲轄區範圍內屬於唐國的僑民不多,所以領館內配備的工作人員也相應的減少了一些。
不過,即便如此,作爲一個國家派駐在這裡的政府代表機構,領館內部的安保卻也是十分嚴格的。車子剛一駛入大門之後,前面的崗亭裡就走出來一個似乎早就等在這裡的中年人,朝着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常真如點了點頭,然後一揮手,便有一整隊全副武裝的戰士,列於兩側,將下了車的幾個人簇擁着走進了旁邊的一條小路。
“這地方有點江南園林的味道,小橋流水,一步一景,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到這種建築。”沿着小路向前穿過一個爬滿青藤的月亮門,王越就只覺得眼前一亮,水景古木,山石重疊,一踏入其中,就讓人油然生出一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來。
而跟着他們過來的這七八個年輕的戰士,王越一看到這幾個人腳下的步法,就知道他們一個個肯定都是唐**人中的精銳。全是經過生死考驗,令行禁止的鐵血戰士。
並且他們這種精銳,還和古德里安手下的那些血鯊特種部隊不一樣,除了荷槍實彈,精於射擊之外,這些人還都是真正練過武術的。不但身形步法大異常人,而且看他們的腰間肋下,也都配着制式的短刀,行進之中,數人一體,不知不覺中就把王越和蘇明秋幾個人給圍在了中間。顯然還擅長合擊。
“功夫雖然還算不上多高明,但這幾個人聯起手來,卻比那些所謂的特種兵要強的多了。”王越一邊走,一邊打量四周,乍一看到這麼多和他一樣面孔的唐人,饒是以他這種人,卻也不由得暗暗稱奇。
不過,他看人家,人家也在看他。領館中的這些戰士雖然人人面色嚴肅,一路上也沒有任何人說話,但幾個人卻總會在不經意間,用一種好奇的目光,偷偷的打量着他。
王越的事情,到了現在,在一些特定的羣體中其實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尤其是在各國的使領館中,消息稍微靈通一點兒的,都收集了大把關於他的情報資料。更何況是唐國這樣的東方大國。這些人雖然因爲地位的原因,對他了解的不多,但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些,所以面對着他這個敢在血鯊部隊重重圍堵之下,還悍然擊殺了一位將軍的人,沒有一個是不感到好奇的。
況且,他原本就還有着一重“唐人”的身份,這就更讓他們感到“與有榮焉”了。
大家都是軍人,古德里安一手創建的血鯊部隊,在近十年中異軍突起,在國際上的名氣也不小,領館中的這些軍人平時沒事的時候也喜歡相互比較,拿這個國家的軍隊當做假想敵,時間一長,自然就對血鯊的戰鬥力,知之甚詳。但也正因爲如此,他們纔對王越感到更加的不可思議!
向前又繞過了一座假山,眼前突然現出了一片佔地差不多有兩三畝的荷塘,清涼的水汽撲面而來。
“好了,到地方了。這段時間你們就住這裡吧。這片院子,本來是領事避暑用的,裡面地方不小,房間也夠用,而且絕對安全。”
一行人在荷塘邊上的一處院落停下來,常真如伸手推開硃紅色的大門,把王越和蘇明秋領了進去,後面幾個戰士,卻分成兩組,一組流動巡邏,一組就站在門口。常真如的身份雖然特殊,可以把人領進來,但不管王越和蘇明秋婦女現在卻已經都不是正經的唐人了,所以在進入領館後,依照規矩,是不可以胡亂走動的。
院子四周的牆不算高,但灰瓦白牆,裡面綠蔭處處,古藤老樹,看起來就像是國內一些上了年頭的老宅子,顯得十分清幽。
“這裡不是辦公區,平常的時候你們可以在周圍轉轉,但最好不要超出這裡的警戒範圍。如果,有是什麼事情,可以和警衛說,讓他們找我。其他的一日三餐,都會有專門的人送過來,有什麼需要,儘管和我說。”p>
常真如站在院子中間,大概的說了幾句後,就帶着蘇水嫣,和蘇明秋一起走了出去。但門外的那幾個戰士,卻都留了下來。
“哼,這算怎麼回事?把我們領到這裡,軟禁麼?”王越看着這個架勢,還沒有說話,一旁的蘇雨晴卻有些不樂意了。
“看七叔回來後,怎麼說吧。”王越環顧了一下四周,也沒有多說什麼。他的身份畢竟敏感,到了這種地方,一國的領館,很多事情就不是簡簡單單一個“私交”,所能解釋一切的了。
而且,常真如因爲有求於蘇明秋,把他們帶到這裡,其實自身也是擔着一定的風險的。
這裡雖然是唐國的領館,享受一定的外交豁免權,理論上只要進到了這裡面,安全就應該是有了保障,但不知爲什麼,王越的心裡卻總還有些不安心。
這種感覺,雖然未必指的就是危險,可冥冥中卻也讓他暗暗提高了警惕。就好像是真的有人要在暗中對他不利一樣。
最近一段時間,隨着王越開始練習“陰符七術”,練氣的功夫直透五臟六腑,換血洗髓,拳法越發精進之後,便連他的精神力都恢復了不少。思維清晰,頭腦靈活,隱隱間就有了點兒“金風未動蟬先覺”的意思!對危險的感知,自然更加敏銳。
“還能怎麼說?我爹既然已經答應來這裡了,那就肯定是已經準備要插手他們的事情了,你現在可是我爹的寶貝疙瘩,爲了你,他什麼都會答應的。就憑這個,我希望日後你能對得起他老人家……。”蘇雨晴似乎已經猜到了些什麼,說話間,連臉上的神情都變了一下。
但她似乎又不願意被王越看出來什麼,一句話說完,便自顧自的轉身走進了旁邊的一處房間。
“是因爲那個姓孫的麼?”
看着蘇雨晴的背影,王越不由皺了下眉頭。有心想跟上去,好好問一下,但最終卻還是沒有付諸於行動。
“這個姓孫的,應該是個很厲害的人物,要不然七叔也不會瞞着我,不和我講。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和我講不講其實也沒什麼區別。管他是什麼人呢,到時候真要是麻煩自己上了門,想不知道都不行了。所以,現在我只管處之泰然就是,想的太多,反倒徒增煩惱。總之,七叔要做什麼,我和他一起擔着就是了。”
站在原地想了想,不多時王越就懶得再去多想了,索性便把全部的事情都拋到腦後,開始把精力放在了今天的那一場戰鬥上。
且不說那位十有**就是阿道夫本人的小鬍子男人,那一手已經練到了最上乘境界的騎士錘戰法,究竟有多麼的厲害。只是溫莎那一夥人,便個個都是身懷絕技,每一個人的功夫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至今想來,仍舊讓他有種眼界大開的感覺。
“我和溫莎這一次交手的時候,特意轉變了以往的打法,以**拳中的纏拳勁爲裡,七分剛三分柔,打起來雖然還有些不太適應,但在實戰中卻明顯變得遊刃有餘了。溫莎的功夫磅礴大氣,身法靈活多變,若是換做平常,真要一味纏鬥下去,我要贏他只怕也要在三十招之後了。可這次,生死相搏,我明明尚有餘力,卻在幾招之中,就把她給打死了。這種變化,固然是有我本身的一些原因,但更重要的卻明顯是因爲我的練氣功夫有了長進的緣故。五龍盛神法鍛鍊五臟,將練氣與拳法相互融合,或許這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內家打法吧!”
這一天裡,他連番惡戰,先是和阿道夫不清不楚的打了一場,然後又是草原部落的三個人,最後再對上溫莎一羣,七位大師級的格鬥高手。
雖然交手的時間都不算長,最後的勝利者也都屬於他們這一方,但是王越自己也知道,今天這一連串的打下來,實在已經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最艱苦的一戰了。哪怕是以他的體力,到最後都消耗劇烈,更不要說蘇明秋一人殺五人,最後收手時都累的汗如雨下,差點脫力。
如果今天,再多一個高手在場,或者蘇明秋事先沒有安排了後手,那麼結果就應該是他們兩個,落荒而逃,有多遠逃多遠了。
“這十幾天來,我每日練氣行功,參悟拳法,雖然已經可以將臟腑的力量緩緩調動起來,化作拳勁打出去,但是卻顯然火候還嫩了點兒。不過,內家拳最忌貪快,心意一旦不純粹了,再練起來就事倍功半,不但於事無補,反倒對身體不好,再要強求,也不是正道。倒是七叔說過,要藉着這段時間,要我練練**大槍,這個說不定對我會有些好處……。另外,今天這幾個人的功夫也各有長處,不管是溫莎的怒海流,朱立夫的軍中武技,還是武田玄的杖術,羅德里格斯和瘋狗海德的劍術,以及唐艾爾的東西兼修,其中的細節,都值得我好好琢磨和借鑑一下……。
王越的腦海裡,精神世界如同情景再現,只一回憶起來,便立刻就將今天的一幕幕打鬥場景如同放電影一般的展現在他的“眼”前。細節清晰,纖毫畢露。
連帶着蘇明秋和阿道夫這兩個絕頂高手也相互對比,一一印證,從招數看細節,從動作尋發力,打法雖然各有不同,可彼此間卻又息息相關,拳法武功,格鬥武術,這一切都在他的精神世界中被逐一的演化出來,在慢慢分析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