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在這種狀況下,面對着王越還能一步不退,這位伊蓮娜公主的勇氣驚人。並且看她此時雙手持劍的動作,雙腳分開,略分前後,身子微微下蹲,劍尖的指向就好像是農夫耕地時犁刃,就也知道她是曾經系統的學習過正統西方中世紀的劍術的。(取材於德意志古典劍術中的犁位起勢)
西方的劍術雖然和國內的劍術完全不同,但同樣是衍生於曠日持久的戰爭歲月,越是古老的傳承,就越注重實戰。尤其是中世紀時候的各國,劍客可從來都不少見,除了殺傷力巨大的重型騎士劍,大劍之外,很多皇室和貴族的子女都會從小學習劍術,像是伊蓮娜公主手裡的這把細劍,就是典型的女士用劍,不但開了雙刃,而且重量不輕,利於劈砍,絕非現代一般人所想象的擊劍那樣只能點刺的東西。
“這位王越先生,是我的朋友,他剛纔是爲了保護我,所以才誤會了公主,這只是一場誤會……。”蘇水嫣狠狠的瞪了一眼王越,身子卻擋在伊蓮娜面前,飛快的解釋了一句。
這位尼德蘭的伊蓮娜公主,從小癡迷於歷史,一輩子最大的兩個愛好,就是劍術和騎術,是個真正的愛馬之人,在尼德蘭甚至還擁有幾個自己的私人馬場,每年都花費巨資購買在各大賽事上取得好成績的純血馬。剛剛她騎得那一匹白馬,就是今年曾經在日不落賽馬會上得了亞軍的賽馬,價值保守一點估計也超過三百萬。
如今卻被王越一拳打得脖頸斷裂,死的不能再死了,也難怪她要擺出這幅拼命的架勢。
“蘇,你是我的朋友,但他不是,是他殺了我的馬,他就應該爲此付出代價。”手裡面的劍似乎給了這位公主極大的信心,伊蓮娜雖然聽到了蘇水嫣的解釋,但她卻依舊很執拗的面對着王越,並不打算放下手裡的劍,息事寧人。
“這下知道惹禍了吧?這個伊蓮娜公主,可是日耳曼大公的女兒,和本國的王室有非常密切的血緣關係,所以每年都?來這邊住一段時間。據說她的劍術老師是日耳曼的古典劍術大師,師承約翰尼斯-理查德,我看過她練劍,雖然有些花俏,沒怎麼經歷過實戰,但劍術本身卻是真正的實戰劍術,簡單、直接、有效,而且這個人愛馬成癡,你打死了她的馬,看你怎麼收場?”
看見蘇水嫣的解釋沒有什麼效果,一旁的蘇雨晴走到王越身邊,一臉的“幸災樂禍”,卻並不着急。
“我現在是人家的保鏢,只保證她的人身安全,剛纔那一幕你也看到了,我要不打死那匹馬,後果肯定不堪設想。至於其他的什麼東西,就不是我的問題了。”王越一點都不在意,被人拿劍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管蘇水嫣說的再怎麼嚴重,王越也都沒往心裡去,冷兵器這玩意可不像拳法,強行分成內家外家,都是騙人的把戲,說白了手裡多了一塊鐵,靠的就是技巧速度和力量。
什麼中世紀的劍術?安妮同樣也精通這種貴族式的決鬥劍術,但她和這位伊蓮娜公主的身份和地位已經決定了她們不可能也根本沒有那個機會去進行實戰。而劍術這種東西,如果不經歷過真正殺戮,那練得再好,也不過是看着花團錦簌罷了。
真要比起冷兵器肉搏,王越一個人就能殺翻一個整編的特種兵大隊。不過,冷兵器這東西,練得再好再狠,也對自家的命性無益,所以儘管王越已經和蘇明秋練了六合大槍,但不到萬不得己卻也根本沒打算亂用。那玩意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不遇到大羣對手,被人圍攻,用起來都有點大材小用了。
“行,你牛,你真牛。”聽到王越這麼一說,本來還有點看笑話意思的蘇雨晴頓時臉色發黑,朝着王越直豎大拇指,“不過,你的功夫怎麼進步的這麼快?我記得你前幾天和水嫣姐走的時候,纔剛剛領悟到一點內家拳發勁的門道呀,可你剛纔那一下卻明顯不一樣了。要不然以你的本事,要說一拳打碎這匹馬的骨頭,洞穿馬腹,力斃奔馬什麼的,那都是小事兒,但像這樣不溫不火,一拳打死後,卻皮不破肉不綻的,這可就有點嚇人了。”
“昨天晚上有人行刺,被我殺了八個,後來又和夏夫人身邊的一個高手搭了搭手,算是有點收穫。我的拳和你不一樣,以前是隻打不養,現在又練又養,補上了原來的短板,自然進步就快。你不要學我,你的功夫是你爹親自指點的,按部就班的練下去,早晚會練到上乘境界。”知道蘇雨晴心裡對自己有些小別扭,王越居然很難得的安慰了一下。
嗒!嗒!嗒!嗒!嗒!嗒!嗒!
就在王越和蘇水嫣說話的時候,那邊蘇水嫣還在盡力化解着伊蓮娜公主的怨氣,眼見着氣氛已經有了一點點的緩和,公主說話的語氣也沒了剛纔的哪一種直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生硬。可就在這時候,鋪天蓋地的馬蹄聲忽然連聲大作,十幾匹健馬潑風也似的從賽道後面疾馳而至。
摩根家族這處建在城堡內部這座馬場有些和其他馬場不一樣的地方,除了馬匹更加優良,佔地更加巨大之外,就連馬場的跑道也是請頂級的設計師專門設計的。跑道不但不是平的,而且起伏甚多,許多地方都用人工堆砌起了陡坡,爲的就是增加馬賽的難度,考驗騎師的技術。
也正是因爲這樣,剛纔伊蓮娜公主一騎絕塵而來,因爲角度的關係,在她後面的這些騎師並沒有看清楚王越出手的細節,只是知道前面出了一點狀況,伊蓮娜公主似乎和人起了衝突。
所以,這些人的馬速頓時驟然提高,轉眼就衝到了跟前。
“依蓮娜公主?這是怎麼了?你的馬怎麼死了?哦,美麗的薩拉,難道是你們和公主起了衝突?”眼見着伊蓮娜手持細劍,面色不善的和王越對峙着,這些騎師看了一眼現場,馬上就猜出了點兒東西,隨即就紛紛從馬上跳了下來。看他們的動作,騎術竟然都是十分不錯。
這些人,幾乎清一色的都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一個個衣冠楚楚,氣質高?,腰板挺得筆直,神態之中有一種明顯的高傲本色,叫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些年輕人肯定都是出身顯貴的貴族子弟。
是受到過資本主義精英教育的一羣人。
話又說回來了,能在這個時候來到摩根家族赴宴的人,又怎麼可能沒有身份地位的。不是出身顯貴世家的子弟,根本也沒有資格進入到這個城堡裡來。
不過在這些人中間,最引起王越注意的,還是兩個始終都站在一起的華人男女。倒不是王越以前見過他們,而是這兩個人根本就是昨天晚上財叔對他特別叮囑需要留意的那兩個人。
一個是大馬林家的女兒林秀秀。
一個是港島宋家的四子宋超然。
按照財叔的說法,這對男女就應該是對蘇水嫣今天此行,最有威脅的兩個人。不過這時候,這兩個人都站在最後,並沒有往前靠近的意思,只笑吟吟的看着場中十幾個年輕的男子,爭先恐後對伊蓮娜表示“慰問”之情。
伊蓮娜公主生來就是某些高端聚會場合裡的核心人物,而且人又長的漂亮,自然身後就有大把的追求者。尤其是這一次摩根家族的宴會,能有身份來這裡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北方真正的“社會名流”,甚至這些年輕人裡也有不少是有着自己的貴族頭銜的,並不全都是一靠家族的勢力。
“尊貴的伊蓮娜公主,請您不要害怕,冒犯您的人是必然要遭到懲罰的。”
十幾個年輕的貴族男子,簇擁在伊蓮娜身邊不斷的安慰着,反倒是之前見到的那個埃德蒙第一個走了上來,先用眼睛看了一下蘇水嫣,隨後又瞄了一眼王越,臉上的笑容滿是輕蔑和不屑。
“你好,夏小姐,你身邊的這位保鏢先生衝撞了我們美麗高貴的伊蓮娜公主,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所以他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作爲彌補。除了那一匹純血馬本身的價值之外,作爲一個有禮貌的紳士,我可以代表公主殿下,由我的兩個保鏢代替我向你這位先生進行最公平的挑戰。如果他輸了,就要在這裡,在衆人面前,向公主正式的下跪道歉,以請求她的寬容和諒解。否則,那麼就請你們離開這裡。”
“我就知道這傢伙不會安什麼好心,披着光亮的外衣,其實心裡面比誰都險惡。這可是直接就衝着你來了……。”薩拉在旁邊,一字一頓的向王越小聲說道。
眼見面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就連馬場其他地方的人也開始漸漸關注到了這裡,蘇水嫣也覺得有些棘手起來。如果只是伊蓮娜公主一個人,那還好說,蘇水嫣畢竟和她的私人關係不錯,就算這次有所誤會,令她受了一番不小的驚嚇,但只要付出一些代價,也不是不能擺平這件事。
可如果人一多了,那變數可也就多了。
俗話說的好,“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不管是那些因爲自己男性荷爾蒙分泌過多,急於護花來表現自己的貴族青年,還是像是埃德蒙這種別有用心的人,肯定都會藉着這件事,弄出更大的事兒來。
“還不都是因爲你的事?”王越哼了一聲,對薩拉也沒什麼好氣。埃德蒙在追求薩拉,已經表現的那麼直白明顯了,他當然早就看出來了。
要不是剛纔這丫頭和自己故意表現的“與衆不同”,也引不來埃德蒙的嫉恨之心。
“那你剛纔不也是對他‘不懷好意’!”薩拉有些不好意思但卻並沒有後退:“總之這個人我看不上,你幫我把他打發了吧,最好給他個深刻的教訓。另外,他也是你的敵人呀,幫我不就是幫你自己麼!”
“那我要是不幫呢?”王越皺了皺眉頭。
“那我也無所謂。不過,你要不幫忙,直接拒絕了這傢伙的挑戰,那你身邊的這些人可就真要受到你的連累了。不但要承受來自於伊蓮娜公主的怒火,更會得罪這裡所有的貴族的子弟。到底幫不幫?你自己考慮吧。”薩拉嘻嘻的笑着,幾句話就把事情說的明明白白。
“?不過是一點小事兒,就弄得這麼麻煩,真搞不懂這些人一天都在想些什麼?”接受別人的挑戰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王越從心裡往外卻不願意在這種情形下,被這麼多人看猴子似得圍觀,這叫他的感覺很不好。
借用舊時代對“國術”的一種說法,“只殺人,不表演。”他的拳法,也不是用來給人表演看的。
不過,世上的事情,絕大多數都不會隨着自己的意志而轉移。他到底還是受了蘇水嫣的請託,來給人當保鏢的,這裡面要還的人情太多,有些事情也容不得他不去理會。況且這一次的事,的確也是他惹出來的,蘇水嫣即便有心息事寧人,替他出頭了,但在人家的地盤上,她能起到的實際作用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
“我的功夫還沒練到收放自如的地步,如果相差不大,會打死人的。在這裡我要把人打死了,會不會給你們惹來麻煩。”王越最不想的就是再欠人情,所以話也問的明白。
薩拉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死就死唄。反正也不是這個埃德蒙自己下場,只是他的保鏢而已。而且在這種場合下,按照這些人家族的傳統,挑戰就等於決鬥一樣,死了也是白死。沒人會因爲這個,再去追究勝利者的責任。”
“怎麼,不敢了嗎?”薩拉和王越剛纔的對話,聲音雖然不大,卻也沒有刻意壓制什麼,卻沒有想到這個埃德蒙居然還聽到了幾分,想來也是在旁邊一直注意着的。
“伊蓮娜公主,最喜歡騎術和劍術運動,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以這種形式在公主面前,來進行一場公平的戰鬥。不要怕會有什麼傷亡,在決鬥中死去,是我們每個男人最大的榮耀,來吧!把你的全部本事都用出來,如果最終是你取得了勝利,那麼你就會贏得我們所有人的尊重。包括美麗的伊蓮娜公主殿下,她也會大度的寬恕你的過錯。”
埃德蒙說話時,用力的揮動着手臂,語調鏗鏘用力,十分具有煽動情緒的作用。一番話說完,立楸就把其他人的情緒給點燃了,就連驚嚇過後的伊蓮娜也都頻頻點頭,表示讚賞。
“你覺得怎麼樣,王越?你要是不想動手,那就換我來,我的劍術可也不是什麼花架子。”蘇水嫣向後靠近王越,用低低的聲音問了一句。昨天王越一天,兩次救了她的命,功夫有多厲害,她是心知肚明,所以心裡也根本沒把王越當成一個普通的保鏢,碰到這種事當然就要回來徵求一下他的意見。而沒有擅自做主。
王越忽然咧了咧嘴,有點無奈的感覺:“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你要上場,萬一受了傷,就是我這個保鏢沒有做到位,以後見了七叔也不好交代。”嘴裡說着話,王越人已朝前走了兩步,對着埃德蒙一勾手指頭:“叫你的人出來吧!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你……。”
看着王越居然對着自己勾手指頭,埃德蒙頓時好像受到了十分大的羞辱,臉色有些發青,不過片刻後他的情緒就恢復了正常,“你一定會爲此付出代價的,我保證。”隨即便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開始了,我現在就需要你們,羅伯特,布魯斯。”
“不要說我們欺負你,按照我們的規矩,騎士決鬥是要有劍的,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一把鋒利的武器,就看你會不會用了,至於馬匹麼,你們手裡就有。”埃德蒙慢條斯理的放下電話,忽然回身在自己的馬背上,拽下來一把十字護手的雙手大劍,一把插在了他和王越的面前。
“這算什麼?”蘇水嫣自己就是練劍的,當然知道東西方劍術的本質不同,像這種雙手大劍,與其說是劍還不如說是刀,不但重量驚人,而且用起來的招數也多是劈砍一類力大招沉的,樣子雖然和伊蓮娜公主手裡的那一種比較輕巧的騎士細劍大體相同,但技巧卻不可同日而語。
這是戰場上真正的殺人劍。招式越簡單,所涉及到的力量,速度和技術就越全面,這樣一把大劍真要放到中世紀去,能?運用自如的幾乎都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一般人的體力根本別想舞動起來。
王越的功夫雖然厲害,卻不在劍上,而且就算練過劍,那也肯定不會是這種西方的雙手大劍,騎士劍。埃德蒙拿出這樣一把劍,給一個唐國人,簡直就等於把他的雙手都給束縛起來了。明顯居心不良。
眼睛使勁的眯了一下,蘇雨晴剛想說話,提醒王越,就看見對面這些貴族忽然左右一分,讓出來了一條寬大的通道,順着這條通道往前看過去,當即就發現正有兩匹馬旋風也似的直衝過來。
而那馬上的兩個騎士,任何一個都是真正的“體壯如牛”,更讓人驚奇的是他們此時身上的穿戴打扮居然都是一副中世紀騎士的模樣,不但手裡拿着鋒利的長矛,腰間墜着長大的騎士劍,連後背都揹着一面盾牌,而且身上還穿了全套的鎖子甲,外面罩着白色的戰袍,頭上的金屬頭盔幾乎把整個臉面都遮在了裡面,只留下一雙冷冰冰的眼睛向外掃蕩着酷厲的寒光。正是之前,埃德蒙叫來的那兩個名叫羅伯特和布魯斯的大漢。
“哦,我的主呀,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這居然是全套的十字軍東征時的裝備……。”人羣中忽然傳出來伊蓮娜公主高亢的驚叫聲,只不過這一次的驚叫不是因爲恐懼,而是興奮。
“尊貴的公主殿下,這就是我今天特意爲您準備的禮物,兩套教廷十字軍的武裝,連同騎士劍,長矛和針形盾,都是真正的古董。”看着人羣簇擁下,歡呼雀躍的伊蓮娜公主,埃德蒙的臉上露出濃濃的笑意。
“我抗議,這不公平,他們是兩個人,還全副武裝,穿着盔甲,這叫我們怎麼決鬥……。”薩拉一臉憤慨的看着面前的這些貴族。
“你這麼說就錯了,薩拉。”埃德蒙得意的轉過身來,輕描淡寫的一揮手:“這裡是我們日不落王國,騎士的決鬥就是這樣的,你們適應不了,是你們自己的問題。不過我聽說唐國不是流傳所謂的武術麼,電影裡飛來飛去的那種,這位先生當然也可以變的像是一位俠客一樣卻戰鬥。而且我還給你們準備了一把劍,不是麼?試問,這又有哪裡不公平了?”攤開雙手的埃德蒙臉上輕輕的笑着,眼神戲謔的看着面前這羣人。
“你這完全就是狡辯……。”氣的眼神一動,薩拉兩手抓動着,像只發怒的小貓兒。
“既然是決鬥,那我就打死他們吧!”
也不理會兩邊人的口水仗,王越看了一眼正疾奔而來的兩匹快馬,忽然哈哈大笑了一聲,居然看也不看那地上插着的大劍,就這麼腳一蹬地,赤手空拳當頭迎了上去。
“哦,他這是要去自殺麼?”和薩拉站在一起的雷克森,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頓時哀嚎了一聲。他和之間王越到底不熟悉,還不到這人到底有多厲害,都以爲他這一去肯定凶多吉少。就連甚至王越厲害的幾個人心裡都有些沒底。
唯有蘇雨晴這時候一點都不擔心,只雙手抱胸,定睛看着熱鬧。而與此同時,王越幾個起落,已經攔在了馬頭前面。
羅伯特和布魯斯本來是受僱於老埃德蒙伯爵的家族安保專家,並沒有義務必須要聽從埃德蒙的吩咐,但畢竟還是僱主一家人,有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太過分的。所以在埃德蒙第二次打電話召喚他們時,兩人還是依着吩咐縱馬衝了出來。
而且他們在三十歲之前都是陸軍部隊中最彪悍的戰士,哪怕復原之後吃的也是安保這一行的飯,偶爾還會客串一下傭兵,卻西非和中東一帶,發發戰爭財,所以對於殺人並不當一回事兒。尤其是在這種所謂的騎士決鬥的產場合中,他們更是名正言順,只要人借馬力,一路衝刺過去,把手裡長達數米的長矛輕輕一送,隨便插進王越身上任何一處部位,就可以憑藉着純血馬的力量,一槍挑起來,叫對手死的痛苦無比。
並且,他們這兩個人當兵都在一起當,相處十來年,不但精通西方各國的冷兵器用法,精於騎術,更重要的是配合默契,來時又商量好了,幾乎把對戰中所有的步驟都用軍隊戰術推演的方法仔細過了一遍,根本也不怕王越能有什麼翻盤的機會。
就好像古代的騎兵衝鋒,刷的一下,眨眼就擦着身子衝過去了,以純血馬的速度,那一瞬間幾乎就不可能被躲閃,居高臨下,一槍貫體而過,面對他們這樣的騎士,就是一頭千斤重的棕熊也能獵殺了。何況是個不怎麼精通騎術,又沒有趁手兵器防身的唐國人。
只是他們兩個萬萬沒有想到,王越的反應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根本也不等他們衝到跟前,竟然就這麼空着兩手,主動迎了上來。這時候他們的馬速還沒有開始真正的加速,積蓄的力量還只在起步階段,一下就把原有的計劃和節奏都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