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連大戰不知多少回合之後,便沉沉地睡去,竟忘了和丁緩以及阿貴師傅約好了的事情。
原來是要去看他們的改進成果的,卻被耽擱了,當下不由得一驚,猛地翻身起來,這就趕緊披衣下地,急匆匆地走到桌前,提起那隻聽筒。
“大哥,你什麼時候到啊?”剛一提起聽筒,便聽見丁緩的還未完全發育的公鴨嗓子在叫嚷。
柯寒連忙抱歉地對着聽筒笑了笑,無法計較小小少年的輕狂與無禮了,連聲答應道:“我這就來。呵呵,一時貪睡,竟忘了這茬了,罪過,罪過啊!”
聽筒裡傳來阿貴師傅的淺笑,他還在不住地責怪丁緩攪擾了老大,明顯帶着一副教唆的口吻,但具體說什麼,也比較模糊,柯寒也只是嗯哈作態,大度地不去追究了。
接好電話,轉過身來,見晏紫端坐在桌前,又有些不忍離去,便難得憨厚地一笑,站在桌旁。
他伸手從碟子裡捏起一片晏紫早已準備好的雲片糕,叼在嘴裡,慢慢地咀嚼着,然後,又端起那碗銀魚湯來,仰起脖子,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等着和柯寒一起用膳的晏紫這就尷尬不已,她解釋,柯寒叼着的雲片糕,喝下去的銀魚湯,都是是馬大帥從老家帶來的特產!然後,就羞澀地望着着急上火的柯寒,嬌嗔地道:“別急,慢慢吃!”
“時間不等人啊!”柯寒咂咂嘴,感慨道,“北面的韃子,西邊的奴,他們對我們這邊虎視眈眈!現在,馬大帥在幫我抓緊練兵,王秘書也陪着監督效果,留守島嶼的‘萬寶’技師們,也都在盡力改進現有的裝備!”
晏紫眼巴巴地望着柯寒,點點頭,表示自己曉得這個道理,心中不免落寞,她更知道挽留無用,自家相公畢竟也是做大事的人,不可強留的!
“我去去就回!”柯寒歉疚地道,“聽說他們的研究又有新的進展了……”
“這是你應該去的!”晏紫索性大度地催促道,“別讓人家等得太久了!”
柯寒這就戀戀不捨地跨出房門,告別自己的娘子,直奔溶洞口而去。
溶洞口,接替甄逵保衛工作的邵衝見石總來了,趕緊迎上前去,接過他手中的那包雲片糕,朗聲道:“石總駕到!”
洞裡的丁緩和阿貴兩個科學家聽了,趕緊迎了出來,一見面,就興奮地道:“成了,我們自己組裝的大炮成功了!”
柯寒最愛聽他們說這樣的話了,也三步並作兩步走,一手牽過一個,然後,使勁地捶打他們的後背,欣喜地道:“走,看看去!”
“師父?!”突然,手臂還被包紮住的邵衝驚疑的叫了一聲,“您來了?”
柯寒和丁緩以及阿貴三個人調頭看去,就見懷柔道長氣呼呼過來了,他推開受傷的邵衝,追問道:“怎麼?我就不能來嗎?到底有什麼稀奇,連我也要保密嗎?”
柯寒趕緊伸手接過師父的柺杖,笑道:“師父,您多慮了!我們只是初步的試驗階段,還不能完全保障它的安全係數,所以,就沒敢跟您多說……”
“不中、不中!”懷柔道長一聽這樣的話,馬上就火了,他認真地道,“我也是島上的人,我讓出自己的修煉宮殿,給你們當做研發基地,怎麼反而就被你們剔除了呢?”
“沒有的事!”柯寒來到丁緩的辦公桌前,隨手拿起一根紅絲帶,趕緊道,“這跟他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哎!都怪我不好,沒有及時和您溝通,這下,就給您賠罪了。今天老人家來了,那,就給我們的剪綵吧!”
老人家這就滿意地點點頭,笑道:“這個,中!”
一行人來到靠近湖邊的一個稍微開闊的地方,柯寒目測了一下,這裡,離大溶洞大約有300米遠。
丁緩指着一排幾個蓋着紅布的東西,對柯寒和懷柔道長一笑,解釋道:“那邊的,全都是了!我們這段時間,窩在洞內,潛心研製,根據需要改進的新型火器。光靠一個‘一窩蜂’不行啊。”
柯寒心潮澎湃,他激動萬分地攙着懷柔道長一起走上前去,對懷柔道長道:“師父,這些,就是咱們的先進武器,它們的名字叫火炮!有了這個,我們應該不會太在乎韃子和西奴以及周邊大小鬼怪的侵犯了!反而,是我們要顯得高風亮節一點了,從此,雄踞一方,帶頭搞好安定團結纔好!”
懷柔道長也是一臉的興奮,看到一排遮着紅布的火器,就彷彿看到了可愛的孫輩,開心不已。再一見那些高低不同的裝扮,自然好奇萬分,他走近披着紅布的火炮,一時間,竟然有點顫顫巍巍的了。
懷柔道長心中想道:這是繼咱的煉丹大鼎鑄成後,順風島上的又一次大手筆啊,並且,這些個大手筆,絕對是提升正能量的重要一筆!石子衡,好小子,爲師服了你了!
柯寒面對紅布遮身的一溜排的火器,對懷柔道長說道:“師父,借您神聖的雙手,和我們一起,爲我們一一揭開神秘的面紗吧!”
懷柔道長這就隨柯寒、丁緩和阿貴師傅一起,挨個兒揭開蓋在火器身上的紅布。
但見一尊火炮如虎踞,蹲坐着,威風凜凜。
在火炮的身旁,有一張像牀一樣的東西,那是柯寒所未見過的,便來了興趣,暗暗記着,待會兒,便可知曉它的功效了。
再過去,便是一個如畫架一樣的東西立着,上面橫着一根可轉動的軸,心軸上,套了一根代勾的槓桿,下面連着一個可滑動的活勾,看上起簡簡單單……
看柯寒好奇的樣子,丁緩走過來,陪着一一講解起來。
丁緩指着那一尊火炮,道:“那是火炮!”
柯寒重又上前,細細看去,但見,在炮口和第二節炮筒之間設置了固定炮架,火炮始終處在舉頭狀態,昂首挺胸的,倒也鼓舞鬥志呢。
這就調頭對丁緩和阿貴師傅道:“給咱們的火炮取名字了嗎?”
“還沒有,”丁緩和阿貴對視一下,然後,尷尬地答道。
“觀其狀如虎蹲之勢,我看,就叫‘虎蹲炮’吧。”柯寒學着大學士的模樣,在自己的下巴空捻了一番,得意不已,然後,就問了實質性的問題,道,“發射,如何發射呢?”
“填裝過程是這樣的……”丁緩解釋道,“先裝火藥和土隔,再裝彈丸,填裝一次需要炮捻半條,火藥6兩,土隔兩寸,鉛丸70顆或鐵丸30顆。”
阿貴師傅補充道:“發射前再將一顆大鉛子(重5兩)放在炮口中央發射。我們的這座炮是用咱們新鮮出爐的礦藏鑄鐵而制,全長40公分,口徑4公分,外徑14公分。”
“我們的大科學家可真是花了心思了啊!”柯寒由衷地慨嘆道,和懷柔道長一起鼓起掌來,表示敬佩之情。
“火炮旁邊,那一個像牀一樣的武器**子弩!”丁緩指着拿東西講解道,“牀子弩是一種重武器,整個組裝結構,包含有絞軸、牽引繩、牽引鉤、後弓、滑輪、主弓、前弓和扳機等八大件組成,它是依靠幾張弓的合力將一支箭射出,往往要幾十人拉弓纔可拉開。射程可達一里地,穿透力很強,當屬遠程武器。在火炮彈藥緊缺的當兒,可以和先期研製的‘一窩蜂’互爲彌補。”
“這一款,看來是專門爲大力士準備的了?”柯寒笑了笑。
“恩赫!”丁緩點頭默認了柯寒的說法,再調侃道,“這個,不是一個人能玩得轉的,準確的說,應該是爲協調大力士的合作能力準備的,譬如投誠來的西奴大兵和土著族人以及咱們大順本土的西涼漢子們,經常讓他們在一起操練這個牀子弩,應該會有很大的幫助的!當然,如果大哥也感興趣的話,不妨和馬大帥以及淮五隊的弟兄一起試試腕力,倒也不失爲一個好的消遣所在。”
經過丁緩這麼一介紹,柯寒還真的來了興致,他擼起衣袖,走上去,就要試試。
丁緩笑了笑,從緊挨着牀子弩的地上拿起一把像弓一樣的武器來,遞給柯寒,道:“哥哥可以試試這個,它的名字就叫‘神臂弓’!其實也是一種弩,看到上面的機關了嗎?這個,可由一人發射,射程也可達半里多地,且可貫穿重甲,這個,不是我們的研究成果,是舶來品,在蒙古軍與金軍的戰役中,着實令金軍膽寒不已。我們留着,也真是要消遣用的。”
柯寒接過“神臂弓”,搭箭,拉開弓弦就要開射。
候在一旁的丁緩驚得張大嘴巴,疑惑地道:“這個,須腳踩着弓,才能搭上箭的,你,這是,神力中的神力啊!”
邵衝也看傻眼了,他曾經看過有人試圖直接拉開這個“神臂弓”的,拿腳踩着,費了老半天,也沒能彈開弓弦一點點,可是眼前,石總輕而易舉地就拉了個滿弓?!
“嗖”的一聲,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柯寒猛地一拉弓弦,手一鬆,那箭頃刻間飛了出去,隨後,便聽見空中一聲慘烈的鷹叫,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老鷹落地的聲響。
所有人都驚呆了,老半天回不過神來!
“額,牀子弩旁邊的那個,是什麼?”柯寒看了看被射中頸項落地的老鷹,撣了撣手,推了一下丁緩,指着那個像畫架一樣的東西問道。
“哦,那個,叫‘砲具’,別看它簡單,那東西能拋發100多公斤的石頭,發射時聲如雷鳴,頗可使敵軍喪膽,以後在戰爭中可普遍使用的。”還在驚魂中的丁緩簡單地解釋起砲具。
阿貴師傅跟着過來,他還是極力推崇第一個看到的火炮,對柯寒道,“既省力又能效大的,我還是堅持認爲,當屬火炮!”
看到這麼多武器,柯寒大爲滿足,他欣然道:“那,你們還得加緊對火藥的開發研製了,那個,金礦那邊,現在用的,都是些劣質的土藥,劣質產品,影響生產力啊!”
丁緩和阿貴師傅同時高昂地答道:“我們一直都在努力!”
柯寒笑了笑,念念不忘丁緩曾經提到,要弄出一架飛行器來的,便追問道:“那個,飛行器,我們通常說的飛機,也可以擺上工作日程了。”
丁緩聽了,不由得吐了吐舌頭,心下暗道:幸虧我從沒放棄過對那東西的研究,哎,其實,蠻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