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11日 15:30 雲南 石寨山
兩千多年前,在滇池沿岸、有過一個古老的王國,司馬遷在《史記》中稱之爲“滇”。然而,就在司馬遷將它載入典籍後不久,滇國就銷聲匿跡了,再沒有蹤影,也沒有傳說,沒有人知道它的臣民哪裡去了,像是一個亙古的謎,再也沒有人提起雲南古史上的這段輝煌。
然而,它曾經達到鼎盛一時的藝術成就,特別是青銅文明,即使是兩千多年以後,再也沒有能夠走向復興。
21世紀,考古學者、在今雲南偏遠地區某些少數民族,發現了同古滇王國人民、生活文化習俗相似的人羣。
特別是在印尼的蘇‘門’答臘,發現了一個名叫巴達人的部落,該部落所住的房子及生活文化和習俗,都與曾經的古滇王國極爲相似。
在漢朝以前,滇池、撫仙湖一帶建立了古滇王國。西漢元封二年(公元前109年),漢武帝兵臨滇國,滇王舉國投降,並請置吏入朝,於是漢武帝賜給了滇王王印,令滇王復長其民。
此後,漢武帝在雲南設置了益州郡,滇王的權利被郡守取代了,從此受制於漢王朝的郡縣制度。到公元1世紀,榮耀一時的雲南青銅文化,就完全融入到鐵器文化之中了。
關於這段歷史,司馬遷、有過一個至關重要的記載。大約在公元前339年,楚國‘欲’將勢力範圍擴展到西南,派楚將莊蹻入滇。
不久之後,秦國滅了巴國和蜀國,莊蹻失去了與楚國本土的聯繫,於是,“以其衆王滇,變服從其俗以長之。”這是史料中、明確記載的一代滇王,在他之前是否有滇王存在,就無從考證了。但在莊蹻入滇之前的若干年裡,滇人的青銅文化,已經進入了鼎盛時期。
考古學家李昆聲教授說,拋開藝術成就的因素,這時的楚文化應比滇文化先進,至少,楚人穿鞋子,而滇人打赤腳,但滇墓裡似乎並沒有留下、莊蹻帶進雲南的楚文化蹤影,所以有學者質疑司馬遷的這段記載。
公元前1世紀左右,這個孤立的王國,終於走到了終點。一位稱雄滇池的滇王,向漢朝的使者,提過一個認真的問題。他問:漢朝與我誰更大?在他的眼裡,世界不會比滇國的地域大多少。可是,不久之後,這位可愛的滇王連同他的天堂,便在歷史上銷聲匿跡了。
苟戊戌接着佘巳火的話,笑着說道:“世界遠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也複雜得多。漢人的遷入讓內地文化,從此大規模地進入雲南,僅僅在短短100年過程中,滇人的文化、便發生了急劇的變化。
這就是我們曾經所說的,我們看到的中國歷史,到底有多少是真實的?其實司馬遷的《史記》,也有很多不真實的記載,就像是剛剛的這個小故事,也被歷史改成了耳熟能詳的夜郎自大。”
1953年,雲南考古工作隊成立不久,昆明街頭的廢品收購站,零零星星出現了、一些鏽跡斑斑的青銅器。這些神秘器物與學者們所熟知的、中原青銅時代的文明毫無相同之處,它們透‘露’出來自一個、獨立的古老世界的神秘氣息。
經過3年的努力,1956年、考古學家終於在滇池東岸,一個不高的小山崗上,揭示了雲南考古史上最偉大的發現:一個消失千年的王國——古滇國墓葬羣。
記憶力超強的起靈,不理會佘巳火的白眼,笑着說道:“這個小山崗非常普通,東西寬200米,南北長500米,坐落在滇池岸邊,遠遠望去,猶如一頭靜臥在海邊的鯨魚。”
佘巳火無奈的接着說道:“這個小山崗叫做石寨山,這裡沒有碑石,沒有封土堆,它平淡到了沒有一點、可以引發盜墓者貪婪幻想的地方,因而得以安寧了兩千年。”
1956年秋天,正式的發掘開始了,一個嶄新的、不爲人所知的神秘文化,從此嶄‘露’頭角。
小山崗是一個巨大的墓葬羣,源源不斷出土的器物,接踵而至的驚喜,不僅讓考古學家興奮不已,更讓史學家始料未及。6號墓中出土了一枚金印——“滇王之印”,《史記》對這枚金印,有過確鑿無誤的記載,那是元封二年、漢武帝賜予滇王的。
司馬遷在《史記》裡說、雲南有個被稱爲“滇”的國家,但此後再沒有關於它的記載。除了後來的《後漢書》和《華陽國志》,又重新引述了司馬遷的記載外,沒有人再提起過。這個古滇國就此銷聲匿跡了,再沒有蹤影,沒有傳說,沒有人知道它的臣民到哪裡去了。
如果不是這次考古發現,可能永遠也沒有人知道,《史記》中這短短的記錄背後、是多麼一段輝煌燦爛的歷史時代。
隨之出土的文物,幾乎代表了古滇國時代青銅文化的‘精’品,有滇國重器貯貝器、銅編鐘、帶金銷的劍、黃金珠、瑪瑙、‘玉’、車馬飾和造型奇異的銅釦飾。
它們價值連城,代表着一個湮沒了的、雲南古史上第一個地方政權——古滇王國的真實存在。
美輪美奐的青銅文化,是這個古老王國曾經輝煌的證明。她們極爲‘精’美,工藝水平極高,其風格和造型與中原地區的文化,絕無相同之處,是一種在獨立的地域中,產生和發展起來的毫不遜‘色’的文明。
這個神秘的古代文明,似乎也按奈不住寂寞,在消失了2000年之後,又悄悄地掀開了一條縫隙。
從新石器時代進入青銅時代,雲南比世界上其它古老文明、晚了1000多年。但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雲南人靠其才華與智慧,將青銅時代的文明、發揮到了極至。
至今仍然讓歷史學家們、‘迷’‘惑’不解的是,這個幾乎是突然之間、出現在雲南高原上的、高度發達的青銅文明,是從哪裡發源的?
學者發現,古滇國的工匠們,不但具有高超的藝術水平,他們還掌握了鑄造技術中、銅和錫的合適比例。兵器中錫的比例較大,以使其硬度提高;裝飾品中錫的比例較小,以便造型,反映出古滇人已熟知不同金屬的‘性’能。有的器物表面經過了鍍錫、錯金、鎏金的處理,鑲嵌以‘玉’石紋案,有着對稱和端整的外形,‘花’紋‘精’致繁縟。
貯貝器和一些扣飾上的人物,雖不過3公分大小,但是都眉目清晰,面部表情可見。器物上線刻的紋飾很淺,但技法卻很熟練,都是兩千年前、工匠們憑手工刻畫的。這些文物表明,滇國是一個自成體系的、獨立的青銅文化類型。
我們對古滇國的發現越多,隨之而來的問題也就越多。比如這個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古滇王國的都邑建在哪裡?
以滇池爲中心的區域裡,古墓連着古墓,在不深的土層下,到處散落着各式各樣的青銅器件,在滇池沿岸不深的土層下,人們修路建房、不斷地從地下挖出鏽蝕的劍矛或斧鉞,然而卻始終沒有人找到滇國的古都。
古滇國消失了,但它的故事並沒有結束。2000多年後,滇——這個創造過輝煌的青銅文明的王國、成爲了雲南的簡稱;昆明——這個遊歷在滇西高原、居無定處、與滇人征戰不已的遊牧民族,成爲一個現代化城市的名稱,這不就是那段已經消失的歷史、留下的遺產嗎?也許有一天,我們能用身邊這些、殘存的歷史碎片,再現出那段燦爛的青銅文明。
滇文化、必須要求在時間和空間上都有界定,其實這些千古之謎、與現代的聯繫線索有兩個,一個是‘花’腰傣,另一個就是銅鼓。順着這兩條線研究下去,滇文化研究就可能、會產生一些新的成果。
銅鼓是古滇國文化的一種重要證據,世界公認中國雲南是起源地。銅鼓,由實用器逐步演變成禮器、重器,最後上升爲權力和實力的象徵。
銅鼓從雲南一直流傳向廣西、東南亞一帶,考古發現當時銅鼓的影響力,已經蔓延到了南亞的巴基斯坦。
怎樣在深入研究的基礎上,將銅鼓的起源、鑄造、演變和傳播整個過程還原出來,再現於世人的面前,是當前最需要做的一大課題。
由此我們還可以聯繫到、著名的南方絲綢之路,和我們很熟悉的茶馬古道,從李家山墓地發掘出的琥珀珠和貝幣來看,更證明了當時與緬甸有商道可通,這些信息反映了、古滇國的一種遠距貿易,古滇國文明還直接、滲透和影響了越南的東山文化……
李家山青銅文化和三星堆文化有類似的之處。三星堆文化現已上升到了、長江文明的起源的高度。而中國北方和中原的青銅文化、由於‘交’流頻繁,所以又有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近親繁殖的現象比較突出,體現在出土文物、風格造型的大同小異。
惟獨李家山的青銅文化、是那麼的與衆不同,幾乎和東漢以前的北方文化、無任何‘交’叉點。無論造型、紋飾,還是所表現的主題,都具有濃郁的地方民族特‘色’,可以算是中國青銅時代中,最活潑最靈動的構成,具有很高的藝術造詣和想象力,是雲南古代文明的重要象徵。
面對這樣的作品,能讓人產生創作的衝動。特別是貯貝器和扣飾,工藝‘精’湛,被譽爲中國青銅器的‘精’華。還有青銅冶鑄工藝上採用的失蠟法,難度極大,鑄造‘精’致,可以說是當時工藝技術上的巔峰,這些對飛機發動機的‘精’密製造,也產生過重要的影響。
據考證,古滇國是雲南古代少數民族,建立的奴隸制帝國。它勃興於滇池之濱,鼎盛於戰國至西漢時代。由於偏居西南一隅,遠離中原文化視野。古滇國曾長期湮滅於歷史塵埃之中,顯得神秘而離奇。
雲南在公元前七世紀,就已存在了一種獨具風格的青銅文化。當時的古滇國民族、很少受中原傳統禮教的束縛,無論藝術構思和表現手法,都顯得更加開放和富有創造‘性’。就以器物和種類而言,無論生產工具、生活用具、兵器、樂器還是裝飾品,樣樣都用青銅製作,而中原地區的青銅器,多限於兵器和禮樂器。
尤其是青銅器上的裝飾圖案,多爲大自然中的動物、植物圖像和人們日常生活中的典型情節,栩栩如生。以裝飾題材中動物圖像而言,古滇國青銅器經常出現的、就有四十餘種,大到虎豹、小至蜜蜂甲蟲,刻畫得十分‘精’致‘逼’真。
古滇青銅器與我國其他邊疆文化,有着較大的差別,不僅有兵器戈、矛、叉、劍等受中原商周青銅文明影響的青銅兵器,更多的是以反映滇王國、社會生活爲主題內容的貯貝器和銅釦飾,明顯具有滇王國、特有的地域文化特徵。
佘巳火看了看起靈,小心翼翼的說道:“1956年,石寨山6號墓出現了、令學者們震驚的發現:一顆金質的“滇王之印”被挖了出來,《史記》中有關漢武帝、“賜滇王王印”的史實得到了印證,這充分說明、古滇王國確實存在,它的都邑就在晉寧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