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
女人已經回來,在他面前的是一箇中年人,姓蔣,蔣國鋒。
當蔣國鋒聽完了女人的講述,沒有生氣,反倒是保持着從容的笑容。
如今是大好之局,鄭家已經陷入了困境,他們只需要按照計劃走下去,鄭家就會被徹底撕碎。
這時候冒出來一個人,讓他主動站出來。
呵呵,這不是玩笑是什麼。
“什麼來頭?”蔣國鋒問。
女人搖頭,“不清楚,應該是一個軍人,實力不弱,我不是對手。”
“連你也不是對手?”
意外之後,蔣國鋒道,“也對,你若是對手,就不會帶話回來了。”
“蔣先生,恕我直言,也許這個人不好對付,他已經能夠猜到很多事,而且還有軍人的身份,我擔心……”
沒等女人說完,蔣國鋒就笑着打斷,“猜出來能怎麼樣,凡事得講證據,鄭家的項目出事了,關我什麼事,難道,僅憑猜測就要定我的罪?”
說着,蔣國鋒搖搖頭,“現在是法制社會,懂嗎?”
“可是,齊守義還活着。”女人又道。
蔣國鋒喝了一口熱茶,依然笑着,“他活着也好,死了也罷,甚至於去自首,也和我們沒關係,我還不會傻到去動他。”
想要的目的已經達成,齊守義也失去了作用。
當然,失去了作用並不是就可以將他殺了。
今晚發生的事,齊守義九成九都會選擇自首。
不過就算是自首,有了警方的介入,也和他蔣國鋒沒有任何關係,指使殺人,罪名不小,他還不會犯下讓人找到把柄的低級錯誤。
哪怕鄭家會懷疑,那也僅僅是懷疑而已。
“找機會放人。”
“是。”
女人應道,跟着又皺眉,“蔣先生,那個人不好對付。”
“行了,我心裡有數,你去忙吧,最近別露面。”
“明白。”
等女人一走,蔣國鋒喝了一口茶,將雪茄點上,眯着雙眼,“鄭雲義,這只是開始,精彩的還在後面。”
至於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年輕人,是軍人又怎麼樣。
首先,得有證據。
其次,還得有實力。
蔣家,金家,章家,石家,也許他們單個都比不上鄭家,但也絕不是小家族。
隨便一個人冒出來,就想打破規則,憑什麼!
抽了兩口,蔣國鋒將煙放下,撥通了一個電話,“將那女人除掉。”
心不狠,成不了大事。
自己人,那是有用的時候纔算,這女人知道得太多了,而且感覺得出來,她已經有了畏懼。
這樣的一個人,成爲死人才更省事。
……
深夜,已經四五點。
入冬的天,亮得很晚,可再過兩三個小時也會天明瞭。
鄭家。
鄭雲義沒有睡意,準確的說是睡不着。
鄭家在H省,位居第一的家族,金錢,能量,那是沒得說。
可是,因爲坐在這個位置,等於是在風尖浪口上,被其他家族都盯着,稍有不慎就會被擠下來。
其實被擠下去都沒什麼,害怕的就是墜入深淵。
這個位置不好坐,沒有絕對的實力,徹底讓其他人懼怕的實力,遲早都會出事。
當初爲什麼讓兒子去雲海,找機會和國外大型財團家族約克家族接洽,有機會尋求合作。
很簡單,鄭家需要約克家族的勢來壯大自己,鞏固自己的地位。
而如今,麻煩已經來了。
新商圈的開發,鄭家投入很大,如今卻因爲事故原因停工。
拖一天,就是錢。
雖說鄭家有錢,能夠耗一點時間,但不可能一直這麼耗下去。
死了十幾個人,明擺着的事,人脈關係,這時候的用處都不大,尤其是體制內的關係,誰也不敢胡亂的鬆口,除非頭頂烏沙不想要了。
“一定是那幾家雜種幹出來的事,王八蛋,老子找人滅了他們。”鄭少凱憤憤不平。
剛說完,鄭雲義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聲的訓斥,“你這麼有本事,我給你一把槍,將他們都給殺了,你做不到就別回來。”
“爸!”
鄭少凱着急,“擺明就是那幾家在搞事,咱們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
“你當我不知道嗎,證據呢?沒有證據,有些話就不能亂說,就算明知道是他們在搞小動作又怎麼樣,現在處於被動是我們,不是他們。”
鄭雲義點上煙,抽得很沉悶。
都是商場上混跡了老麻雀,輕易就能看出所有事,可是能看出來,還得有相應的應對措施,否則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
新商圈的建立,鄭家獨資,讓人眼紅,那四家果然還是忍不住下手了,甚至還可能是聯手。
對一家,對兩家,鄭家有完勝的把握,對四家,沒有那個本事。
而且在這個節骨眼上,不敢亂動,工地死了十五個人,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背後還有人刻意推動放大,鄭家的處境非常不妙。
“那咱們就這麼幹等着?爸,如果我們不還擊,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他們還會變本加厲,到時候我們只會更被動。”
鄭雲義抽着煙,兒子都能看到的事,他豈會看不到。
沒反應,那四家必定還有後手,現在出的事僅僅是一個開始,後面的還會更猛烈。
但如果現在實施一些打擊,拿出鄭家應有的強硬,調入下一個陷阱的可能性極大。
“最近你不要給我惹事。”
“爸!”鄭少凱不想放棄。
“夠了!”
冷喝一聲,鄭雲義用力將煙杵在菸灰缸,“有的事,我心裡有數,也會安排,你最好別給我找麻煩。”
“這……”
已經看了好一會兒陸風笑了笑,再強的家族也有爲難的時候啊。
“鄭先生,我比較好奇,當下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陸風慢悠悠的走近。
家裡,竟然出現了一個陌生人,保鏢都是幹什麼吃的。
鄭雲義警惕的盯着陸風,“你是什麼人?”
“鄭少,你說我應該是什麼人?”陸風沒有回答鄭雲義,反倒是笑盈盈的看向了鄭少凱。
這時纔回過神來的鄭少凱,意外的道,“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鄭少,哥好不容易來這邊一趟,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你是不是應該做個東。”
陸風坐到了旁邊,翹上了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