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軍人。”許久之後，小五纔開口。
陸風將菸頭彈飛，昂頭腦袋吐出煙氣，“是啊，我們是軍人，我們從一個普通的軍人變成了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的人。”
軍人，從古至今，可歌可泣，流血不流淚，但也有可悲的時候，尤其是站在第一線的軍人，站在黑暗中的軍人。
“小五。”
“嗯？”
陸風陷入了猶豫，來這裡的路上，龍天健給他說的那些話還回蕩在腦海。
“你會好起來的，抑制劑就要研究成功了，另外有件事，我想徵求你的意見，國家陷入了危機時刻，這次不同以往，會是空前的巨大。”
“你想讓我繼續配合研究，成爲一個新的戰士？”恢復清醒時，小五和正常人一樣，能猜到陸風的意思。
陸風點頭，“這件事看你，在抑制劑作用下，你會成爲一個正常人，可以過正常的生活，國家會給你安排好一切。”
“那你呢？”小五突然反問。
笑了笑，陸風雙手枕在後腦勺，“我已經踏上了一條沒有選擇的路，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
如果可能，我也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找個漂亮老婆，生個孩子，安靜的過一輩子。”
可惜，那只是奢望。
危機已經籠罩下來，他有種感覺，距離災難降臨的時間是越來越近。
沒有大家，哪來的小家。
災難降臨，誰也不能獨善其身，他們這類人只能站在最前線。
“說高尚一點，我們有一部分人會充當救世主，拯救這個世界，說得庸俗一點，我們是爲了自己而抗爭，有一個可以活下去的環境。”
小五道，“會死嗎？”
“會。”
“什麼敵人？”
“不知道，是很強大的敵人，屬於另一個文明，甚至可能是外星人什麼的，誰知道呢。
總之是很難對付的人，國家方面已經和美國神盾局接洽了，甚至已經在和俄羅斯那邊洽談。”
拋開城主這個大陰謀家不說，如今世界上的軍事強國也就那麼幾個，俄羅斯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並且這些年與華夏關係還算不錯。
神盾局主動找來，俄羅斯那邊更應該接觸。
“你的身體很特殊，國家方面想讓你做一個戰隊的領隊，秘密打造一批戰士，你可以選擇回絕，也可以答應，全在你自己。”
陸風看過來，“身爲兄弟，我很想你過普通人的生活……”
“可我是軍人，告訴他們吧，我答應，哪怕就是死。”小五打斷了陸風，回答得很乾脆。
陸風道，“再考慮考慮？”
“難道我這樣子活着就很好？或者去做一個普通人，親眼看見你所說的災難降臨，找個地方躲起來？”
小五搖了搖頭，“兄弟，那同樣是一種折磨。”
“我明白。”
拍了一下小五的肩膀，陸風站起來，“我先走了。”
“等等，答應我一件事好嗎？”小五眼中帶着乞求。
“說吧。”
小五又道，“去看看我爸媽，他們都以爲我死了，就看看，不去打擾他們，就當我真的死了吧。”
“好！”
陸風很明白小五的意思，與其現在親自回去，或者由他回去告訴小五的父母他還活着，萬一以後又戰死了，對老人是一種無情的傷害。
“謝謝。”
“我們是兄弟！走了。”
“嗯。”
簡短的對話，沒有那麼煽情，很平淡，兄弟之間也需要這種平淡，順其自然的親近。
……
外邊，車裡。
“怎麼樣，他答應了嗎？”龍天健問。
陸風唏噓道，“答應了。”
“如果他成功的和戰甲神經元橋接，會是一個很好的隊長。
根據我們的研究，他應該能夠感知那種人形生物，這和你帶回來的那種神秘物質有很大原因。”
那種物質？
回想當初拿回來的時候，差點就死在了叢林裡。
沈教授在那個地方提取那種物質，但究竟是什麼玩意兒，陸風還沒有來得及詢問。
“我們重新挖掘了那個廢墟，將所有殘留物質都取回來了，結合你之前的話，這應該也是一種痕跡。
而且對人形生物有一定的剋制作用，只是要融合這種力量，很困難，小五的情況你看到了。”
龍天健遞過來一支菸，自己點上了一支，又說道，“不出意外，沈教授早就發現了，他提取這種物質就是爲了打造對抗人形生物的戰士。”
這話讓陸風陷入了沉思。
客觀來說沈教授真的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不論是在研究上還是算計上。
克隆人，能量樹，提取疑似痕跡的神秘物質，都是有想法的。
他所打造的人形裝甲也是之一。
這讓陸風回想起來了，沈教授在穿戰甲的時候，後背也有三個孔，這似乎和龍天健在研製的戰甲是一樣的。
但究竟一樣不一樣，他不是專業人士，無法肯定。
有機會還得找到沈教授，上次沒有機會了解得更多，這次必須知道所有。
並且，他還帶着一個使命，拉攏沈教授。
如果在研究上，沈教授和國家方面能夠對接，效率肯定會極大的增強。
“嶽珊珊是這個研究項目的領隊，已經找到了一種能夠綜合的方法，減少對神志的衝擊，強化身體，我相信不久就會出成果。”
陸風一笑，“所以你早就打好了主意，你負責戰甲的研發，嶽珊珊這邊研究那種痕跡，強化出更多的戰士，兩邊同步進行，會事半功倍。”
“可不止兩方面，還有虛擬現實技術配合，即使強化了身體，打造出了更多的戰甲，要徹底的融合也是一件困難的事。”
“虛擬現實技術正好就彌補了這個缺陷，從潛意識出發，讓戰士適應戰甲，縮短了訓練時間，對吧。”陸風不懂，卻想明白。
“對。”
陸風瞥了撇嘴，“有資源就是好啊。”
這是一個偉大而全面的計劃，不說別人，陸風心裡都燃起了很強的信心。
“小子，可能的話，幫我們接洽一下沈教授，他很重要。”丟掉菸頭，龍天健發動了車子，“對了，你的嫂子要結婚了。”
嫂子？
一愣之後，陸風才反應過來，許詩嵐。
崔振的妻子，他的嫂子，一個可悲而值得他尊重的女人。
是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了。
“後悔嗎？”龍天健大笑。
“滾！”
“她在燕京，你可以去看看，帶去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