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陸風不負責任，那也不是他的性格。
不管在情感上有多頭疼的糾葛，孩子是無辜的。
既然已經有了，那就是老天爺的一種恩賜。
只是他擔心在這多事之秋，並不是一個理想的出生壞境，心裡有着擔憂罷了。
身爲父母，如果無法給孩子帶來一個好的環境，對他也是也是一種殘忍。
“你在擔心？”趙雅柔看過來。
陸風苦笑，唏噓道，“既然你已經接觸到了這些事，那就應該很清楚現在的環境，他出生之後怎麼辦？”
“所以，你想讓我拿掉對吧。”趙雅柔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能夠猜到陸風在想什麼。
這話讓陸風沉默了，他說不出口。
對與錯已經不重要了，孩子都已經有了，還能怎麼樣，可他是真的擔心。
在這個節骨眼上，連身邊的都未必能夠照料，多出一個孩子來，對孩子是一種殘忍，更會成爲敵人下手的對象。
“不論你是否同意，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來，陸風，那次是我主動的，我不想留下遺憾，和你沒有關係，我更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最初趙雅柔會那麼做，就有好這樣的想法，誰讓喜歡上了一個不可能在一起的男人呢。
或許這是傻，她選擇了認。
唯一沒有預料到的就是捲入了這場風波，還得到了一種讓她自己都感到害怕的力量。
“你有任何決定我都不怪你，真的。”
陸風將煙給取下來，揉成了一團扔了很遠，忽然捧住了趙雅柔的臉頰，“在你的心裡，我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
“我說了，不會怪你的。”
說話間，趙雅柔情緒上已經繃不住了，鼻頭髮酸，眼角滑出了淚水，“就算有錯，那也是我造成的，孩子是無辜的，我不會那麼殘忍。”
陸風閉上眼睛，沉默了很久才睜開，“好好照顧他，他是我們的兒子。”
這個回答讓趙雅柔很意外，情緒波動也更大，嘴角有些顫抖，“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慕雪。”
“別說了，這個世界沒有誰對不起誰。”陸風搖頭，伸手擦掉了趙雅柔眼角的淚水。
“可是……”
“沒事的，我會處理好。”
真要說對錯，他一個男人能逃脫嗎？
就算那時候是趙雅柔主動的，只要他能夠把持得住，也就沒有現在的煩惱。
可是人這玩意兒，誰又能做到絕對的理智？
“謝謝你。”
趙雅柔將頭靠在了陸風的肩膀，回想着過去的種種，他們最開始怎麼認識，那段時間或許是這一輩子以來最開始的時候。
雖然每次都被這傢伙氣得半死，但心裡是甜蜜的。
可惜天意弄人，這傢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喜歡的人，所以那時候才選擇了離開，選擇了逃避。
“你和她現在怎麼樣？”趙雅柔輕聲問。
陸風又叼上了一支菸，再次苦笑，“她和你一樣，體內擁有一股很強的力量。”
“真的？”
“你看我像是在說假話嗎，除了用命運來解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包括你也認識的蕭輕舞，她也失蹤了。”
停頓之後，陸風又道，“你，慕雪，輕舞，都是一樣，原本是一個普通女人，卻都因爲某種原因捲入了這場紛爭，你說，這是不是命。”
很多事真的就像冥冥中的天意，老天自由主宰。
儘管陸風也知道用命運這兩個字來解釋，那是一種自我安慰，不過回想起這些事，真的有太多的巧合。
不知爲何，他甚至開始相信城主的話，說不定他們都是被某種未知的生命在操控擺佈。
聽着陸風的講述，趙雅柔非常安靜。
陸風也沒有保留，將所有的事都講了她聽。
已經逼近的災難會有多猛，他不知道。
“這麼說，我們都可能會死，整個世界都可能被毀滅了？”
陸風搖頭，“誰知道呢，抗爭吧，不到最後一刻不放棄，我並不是一個偉大的男人，更沒想過那操蛋的偉大，只是想活着而已。”
“如果，我是說如果，當一切變成了真的，我們都活了下來，你又會怎麼辦？”這一次，趙雅柔很認真的看着陸風。
被這種眼神看着，陸風突然感到有點害怕。
“看着我，回答我。”
“雅柔……”
是啊，真的等地下的人形生物攻擊地面人類那一天，整個世界格局都會被打亂，逐漸會演變成一種新的次序。
如果他們真的有那個機會贏，摧毀了人形生物，還阻止了一起，都活了下來，同樣的問題又繞了回來。
四個女人，沈慕雪，蕭輕舞，趙雅柔，還有另一個蘇月彤。
到時候，又該如何處理。
“別這幅樣子，你們男人不都想着那樣嗎？”趙雅柔翻了一個白眼。
“哪有。”
趙雅柔切了一聲。
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最初認識的那樣，找準機會就整對方。
輕吐濁氣，趙雅柔道，“就算真的到了那時候，我依然不會逼你，你有任何選擇都可以，但你還是孩子的爸爸，我是孩子媽媽。”
“……”
“雅柔。”
“嗯？”
陸風變得扭扭捏捏，撓着頭道，“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其實……還有一個女孩，我們也是在一個逼不得已的環境裡……嘶……”
“我剛說什麼了，你們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明明就想，還死不承認，你對得起慕雪嗎？”趙雅柔一臉鄙視。
“這個……”陸風傻笑。
“死東西。”
趙雅柔忍不住又擰了兩下。
“拜託……”
“活該。”
好吧！
這罪名蓋在頭上，看來是甩不掉了。
打着打着，趙雅柔安靜了下來，昂着頭凝視着陸風，臉上漸漸有了紅暈，朱脣輕啓，欲言又止。
過了很久，她主動親吻上來，鬆開嘴說道，“這一刻，屬於我，好嗎？”
“嗯。”
陸風將趙雅柔涌入懷中，享受着這份安靜。
什麼什麼，別人怎麼看，或者未來怎麼樣，都去見鬼吧。
渣就渣，他就是他，無需在乎那麼多。
“雅柔。”
“嗯？”
“我想看看我們兒子。”
“你怎麼就知道是兒子，萬一是女兒……好幾個死混蛋，門兒都沒有。”反應過來的趙雅柔滿臉緋紅，雙手都不停的招呼在陸風身上。
還想看兒子，怎麼看，這死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