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來了嗎?
小胖子爲數不多的幾個戰士,跟着沈慕雪一起殺出來。
當逃出了廢城,脫離了人形生物的覆蓋全,都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氣。
沈慕雪也從藍色戰甲中脫落出來,望着這座城市,目光變得有些恍惚。
她錯過了很多時間,當醒來的時候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整個世界都變了。
她擁有了很強的力量,從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變成了一位戰士。
曾經她只爲工作忙碌,而如今,面臨的卻截然不同。
丟掉了職業套裝,穿上了戰甲,拿起了戰刀,爲生存而戰,爲命運抗爭。
閉上眼睛,沈慕雪眼角滑落了一滴淚水。
他在哪裡,還活着嗎?
小胖子走到了身邊,猶豫之後纔開口,“嫂子。”
“你們撤回去吧,從這裡回到營地,很安全。”說完,沈慕雪轉身走向了戰甲。
“嫂子,你要去找他嗎?”雖說平時是一個話癆,不代表小胖子真的就是一個沒腦子的人。
沈慕雪孤身一人,她在找老大。
“他沒在任何一個城市,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還是否活着,他是最後的希望。”
八個月了,陸風依然杳無音信,生死不知。
回想當初陸風跟交代後事一樣說的那些話,小胖子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可環境已經變成這樣,又能怎麼樣。
“也許他能活着回來,給我們帶來驚喜,也許永遠回不來了,我們也會跟着消亡。”
過去那種優哉遊哉的日子不在了,從災難降臨的那一天就只有兩條路。
要不戰而死,要不怯而死。
在陸風沒有帶來好消息之前,其實就只有一條路。
堅持了八個月,耗掉了很多資源和戰士,還能堅持多久,沒人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不過既爲戰士,那就戰而死,也算暢快。
“真的回不來了嗎?”沈慕雪回頭。
小胖子抿嘴,“嫂子,相信他,他是小強命。”
“走吧。”
“等等。”
在沈慕雪移步之前,小胖子又叫住了她,“環境都這樣了,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嗯?”
“老大有個孩子,在中海防禦工事,你認識,蘇月彤。”事到如今,小胖子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
希望是希望,信心是信心,可那不是現實,也許最終他們都會死。
如果陸風回不來,也當給沈慕雪留下一個唯一的念想吧。
“有的事我不做評論,他那人,你瞭解。”
“嗯,走吧。”沈慕雪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能聽出小胖子話中的意思。
世界都變成這樣了,不能以常規目光去看待問題。
吃醋?
呵呵,那是多麼的滑稽。
中海防禦工事嗎,有機會去看看。
……
某個基地之一。
趙雅柔看着襁褓中的孩子,臉上有了屬於母親的微笑,同時也有了複雜的擔憂。
孩子出生了,世界卻變了。
當初在美國,她只是爲了不讓這輩子留下遺憾,事態的發展,卻超出了預計。
她和沈慕雪一樣,都從一個普通的女人,變成了一個戰士。
“雅柔。”
看着陸晨光走來,趙雅柔依然覺得有點難爲情,他應該算得上是名義上的公公。
可是,她不知道如何開口。
“叔叔。”
“你已經能夠控制住能量,最後一次深度潛意識訓練。”陸晨光道。
兩極的巨型機器,城主和海底那位還在想辦法,可又是半年過去了,進展依然不大。
人形生物的攻擊越來越猛烈,已經到了白熱化。
按照這種進度下去,整個人類軍隊,堅持不了多久時間。
一年零三年時間,過去了六個月,還有九個左右,兩臺機器就會啓動。
如果那時候兒子還沒回來,人類也就不用抗爭了,會被兩臺機器摧毀殆盡。
但是,只要沒有到那天,就還有希望,還需要抗爭。
“我知道。”
陸晨光將孩子抱起來,看着熟睡中的孫女,鼻頭卻涌現了一股很強的酸楚。
要是換一個時間該多好,有了孫女兒,還有了孫子,他本應該享受當爺爺的日子了。
可是……
“孩子我會送回後防區。”
“好。”
在趙雅柔轉身之時,陸晨光又叫住了她,“要是他回不來了……”
“他會回來的。”趙雅柔堅定的打斷,“叔叔……”
“其實,你應該叫我一聲爸,雖然那小子私生活有點亂,已經成爲了事實。”
趙雅柔臉上微紅,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才道,“等他回來,我們一起給您敬茶,不給紅包,我纔不會改口。”
說完,趙雅柔走了。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陸晨光無奈的笑了笑。
……
西疆。
防禦工事外的作戰指揮部。
從地下世界的半個族人抵達地面那天,蕭輕舞就擔任了新城市的最高執行官,從未離開過。
戰爭爆發,她也成爲指揮系統中的一員。
持續了八個月的戰爭,損失慘重,這場戰爭究竟能不能贏,她不知道。
“輕舞。”
厲叔走近,輕聲叫道。
八個月來,沒有陸風的任何消息,他去了哪裡,是否還活着,沒人告訴她。
“厲叔,你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還活着嗎?”語氣雖輕,蕭輕舞卻真的很想知道。
一聲嘆息後,厲叔道,“他去了一個沒人能解釋的地方,也許能回來,也許會死在那裡。
他成功的回來,我們都能活着,他回不來,我們就堅守到最後一刻,直到死亡。”
不到最後一刻,不會輕言放棄。
每個戰士,都在爲了守護這個家園,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作爲指揮者,更要堅守這個信念。
“厲叔,我想上前線。”蕭輕舞突然道。
不等厲叔說話,蕭輕舞又道,“我沒有救世主之心,只是想體會一下戰爭,成爲衆人中的一員。”
得到了能量石的力量,還花了八個月時間特訓,她也能稱爲一個好的戰士。
什麼救世主的言論,只會顯得虛僞。
每個人,就是單獨的載體,爲這個家園盡最後一份責任而已。
“好!去吧,小心一點。”
厲叔沒有那麼矯情,都到這種時候了,何必在那麼死板。
公主如果還在,她也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