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山、旗山是風景區,相傳項羽的亞父范增,就家住旗山之上。旗山海拔232米,鼓山海拔206米,都是矮山。
現在更矮了,估計是在末日風暴中,硬生生被削去了一截。
末日前,旗山和鼓山都是綠樹成蔭,現在則光禿禿的山石裸露。
一眼望去,沒有一絲綠色。
反而是在山腳下,沈聰看到了幾株楊樹,樹皮已經金屬漸變。楊樹的葉子不能吃,吃過後消化不良,對沈聰來說沒有什麼用處。楊樹旁邊應該是個小湖,不過這個小湖早已經乾涸,地面都已經裂開拳頭大的縫隙。
“上山去看一趟吧。”
站得高看得遠,沈聰決定上山去檢查周圍環境。
他去的是旗山,旗山稍微高一點,不過也就是個矮坡,說成是山實在是高估了。沈聰穿好爆改戰甲,全副武裝,快步向山頂爬去。
不需要幾分鐘,沈聰就已經站在了旗山山頂。
從山頂往下看,能看到居巢區城區的邊緣,山腳下的村落廢墟,十分明顯。不過,綠色植物着實少見,也就是之前那幾株楊樹,在陽光中灑落蔭涼。整個大地,入眼處,基本上是灰黃色的。
金剛號在山腳下的馬路上,顯得有些突出。
沈聰覺得,或許應該把金剛號的顏色,更換一下。目前金剛號是銀白色的,這是它的外部護甲決定的,那些鋼板都是拋光打磨過的,反射陽光,效果很好。但是反光效果太好,顏色又太亮,會降低僞裝度。
“應該用灰色的塗裝,最好是啞光效果的油漆塗裝,不知知道居巢區有沒有4s店之類的汽車美容店鋪,能找到一些噴漆就好了。。”
在山頂欣賞了一會荒涼廢墟世界的單調風景,沈聰下山了。
回去繼續自己的有線無人機2.0改造。
一個白天,便如此過去了。
夜裡冰了一瓶礦泉水,烤了一條憂鬱鳥腿,當作晚飯。啃着鳥腿,看着昨晚沒看完的b級血漿片電影,這大概就是末世的生活常態了。
沒有別人。
沈聰一個人怡然自得,耐得住寂寞。
不知不覺,兩部電影看完了,屏幕右下角的計時,悄然從21日晚23:59分,跳到了22日0:00分。
新的一天到來。
打了個哈欠,沈聰抱着毛毯,吹着空調,睡着了。
……
夜裡,還沒睡踏實,沈聰就被外面的動靜驚醒了。
風聲呼嘯大作,捲起了地上的沙土,打在金剛號護甲上,發出細微的噼裡啪啦聲。
“起風了?”沈聰豁然從牀上爬起來,來到駕駛室,查看攝像頭畫面,灰白的畫面中,處處是飛沙。
時間指向1:02分,外面颳起了大風。
“這一次,不會又是末日風暴,或者上次暴風雨那種級別的超災難天氣吧?”沈聰心頭緊張,動作卻不慢,他迅速換上爆改戰甲,然後趁着風勢還不大,爬到了車頂上。
夜晚漆黑一片。
即便以沈聰現在的視力,依然無法看清楚十米外的情況。
手上的蓋革計數器,數值在狂飆。
風中除了沙子,還夾雜着大量的溼氣,這似乎是暴風雨的前兆。
“如果是暴風雨,金剛號停在這裡不安全,必須往高出轉移。旗山!旗山有一條小路,金剛號勉強可以上去。”
瞬間沈聰就決定好了,他要把金剛號開到旗山山頂。
轟轟轟!
金剛號咆哮着啓動,打氣泵迅速充滿,氣鼓剎可以正常工作了,沈聰便調轉車頭,向旗山開去。
小道不好走,尤其是像金剛號這樣車寬近四米的龐然大物。
剎車、踩油門。
金剛號費力的沿着緩坡往上爬,得虧旗山原本只有232米高度,現在更是兩百米不到了,山體很平坦沒有多少突兀之處,金剛號踩足了油門,剛好可以沿着緩坡一點一點爬升。
二十分鐘後。
採用“之”字形路線行駛的金剛號,終於來到了旗山的山頂。
山頂已經是平坦一片,金剛號牢牢的停在最開闊地帶,然後八條伸縮支腿張開,插進周圍的岩石上,把金剛號穩當固定住。
所有的護甲緊緊閉合。
沈聰這才安心。
外面的風越來越大,空氣中的溼度越來越大,攝像頭前面的玻璃罩都已經凝結上了一層水珠。
蓋革計數器,即便是車內,依然數值爆表,輻射濃度巨大。
牛魔王圖騰掀起的場強風暴,更使得活性濃度暴增幾倍,可惜金剛號汲取速度有個最大值,並不能無限制的汲取遊離活性,讓這更強烈的場強風暴,做了無用功。
忽然。
攝像頭畫面陡然變亮,外面天空中,一道巨大的閃電劃下。
隨即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
閃電和雷聲幾乎同時到達,預示着發生閃電的雲層,距離這裡並不遠。
“打閃了!”
沈聰心頭一跳,立刻按動了金剛號操作檯的一個按鈕,外部護甲的四個邊角,立刻伸出四根鐵刺,深深的扎進了地下。
這是沈聰設計的避雷措施,外部護甲本就是鋼板,良好傳導雷電,無需安裝避雷針,但是需要把雷電引入地下去。
剛剛做完,一道閃電降下,準確的擊中了金剛號。
沈聰的感知一直與金剛號相連,可以感覺到,大量的電子沿着外部護甲,導入了旗山之中。
接着,短短几分鐘時間裡,金剛號又捱了一記閃電。
金剛號處在高地,最容易遭雷劈。
整個打雷閃電,持續了有半個小時,金剛號捱了九次雷劈。終於,閃電不再連續出現,預料中的大雨傾盆而下,很快就彷彿在天地間連接了一片雨幕。
第二場暴雨,終於來臨了。
……
凌晨兩點多,沈聰沒有半點睡意,他坐在駕駛室裡,前面的天窗打開着,隔着玻璃看着外面。本來金剛號是沒有玻璃的,不過悍馬車有,沈聰拆卸悍馬車的時候,就把玻璃按到了金剛號的天窗上。
雨水嘩啦啦的接天蔽日。
車頂的照明燈,只能照射幾米遠距離。
攝像頭的夜視攝像,同樣被大雨所遮擋,看不清遠處。
一場暴雨,彷彿把人幽閉在黑暗中。這種感覺沈聰已經嘗試過不止一次了,末日風暴時整整把他幽閉了一個月時間,上一次的暴雨也幽閉了他好幾天,只不過這一次,準備的更充分,更淡然了。
霹啦!
遠處一道閃電,似乎打在了鼓山山頂。
轟隆隆,似是閃電敲擊着大地發出鼓聲,沈聰坐在金剛號車裡,都能感覺到聲音的巨大震動。
溫度越來越冷了。
瞥了一眼溫度計,已經從白天的47攝氏度,掉到了現在17攝氏度,下降了整整三十攝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