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記憶斷層
怎麼回事?這個小孩怎麼會在天地會的總舵裡面。
啊呸,老子是不是小說看多了?天地會總舵都出來了。
小孩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從衣服的做工與質地來看,這套衣服價值不菲。頭髮也不再是亂糟糟的樣子,被梳理得光亮可鑑。與那天見到的他相比,怎麼說呢?一個是富二代,一個是屌二代。
見到我,小孩的神情卻是淡然的很,目光從我臉上掃過,一刻都不停留,就好像從一個陌生人臉上掃過去一樣。
“喂,你不認得我了?”見小孩如此神情,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胖子聞言詫異的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喜:“鬼哥,你認識他?”
小孩蹙着眉頭看了我一眼,露出思索的神色,半響,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他的神情不似作僞,難道我認錯了人,怎麼可能?他眉梢的那條刀疤難道我也會認錯?
“有事嗎?沒事我出去了!”小孩老氣橫秋的問道。
“沒事,沒事!對了,你叫啥名字?”
“叫我童童好了!”
“……好名字!”
童童出門以後,胖子問我怎麼回事,我將那天在售樓處門口遇見童童的事情說了一遍,胖子也是納悶的撓撓頭皮:“這麼明顯的一個刀疤,按說不會認錯人,這小孩是不是神經病來的?我覺得這裡的人都是神經病。”
我啞然失笑,胖子的這個答案可算得上是萬能答案,但凡想不通的事情,只要冠以一個神經病的名頭,一切迎刃而解。
接着又分析了幾種可能,均覺得說不過去,最後兩人迷迷糊糊的睡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緊緊的綁在一個臺子上面,錯了,不是被綁,而是我的雙手雙腳被人用金屬之類的東西固定在臺子上,頭部更是用一個架子牢牢的固定,腦袋上方有一個圓盤,圓盤裡面有很多小燈泡,我剎那間明白過來,我這是在手術檯上,圓盤是手術無影燈。
這算什麼?要給我動手術麼?我腦袋裡面突然想起網絡上流傳的那些帖子,什麼偷腎偷肝偷眼角膜的傳說。天啊,我該不會是遇見了傳說中的賣器官團伙吧?我跟我的腎有很深的感情啊!
周邊一個人也沒有,寂靜得讓人害怕,我想大聲的叫喊,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音。
越是喊不出聲音,我就越慌神,越是慌神我就越想喊叫,這種惡性的循環讓我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因爲緊張,喉嚨裡面發出了咯咯咯的聲響,我覺得自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哈羅!”身邊傳來一個聲音。
聽聞這個聲音,內心泛起一種感覺,就好像乘坐的過山車終於停了下來,心裡面的大石頭終於落下,驚魂甫定的長吁了一口氣,媽比的,總算是有人說話了。
視線中/出現了一個人影,淺藍色的大褂淺藍色的帽子,耳朵上面歪歪的懸掛着一副淺藍色的口罩,是顧泉。
“恭喜你,你已經通過了我們的檢測,接下來,我將親自操刀爲你動手術。”顧泉笑眯眯的看着我:“你不用給我紅包,我是一個很有良心的醫生!”
媽比,你倒是說說你給我動什麼手術啊,割/包/皮也是手術,割腎也是手術……
似乎聽到了我的心聲,顧泉舉起雙手,緊了緊淺藍色的手套:“這個手術呢,其實很簡單的,把你的身體劈開,在你身體裡面塞一些東西進去。真的,很簡單的。”
“你看,這是手術刀……”顧泉邊說邊從旁邊拿起手術器具一一放在我眼前展示。我/日,都是些什麼工具啊?殺豬刀老虎鉗,還有錘子與鑿子,這個錘子很是眼熟,似乎就是在密室裡頭的那個錘子,我還拿來敲過馬桶……
“這些是要塞進你身體裡面的東西!東西太多,就不一一給你看了。”顧泉舉起一根金燦燦的東西晃了一下,是根金子打造的手臂骨架,五根手指指節異常逼真。
“開始了!”顧泉衝我笑了一下,戴上了口罩,拿出一把殺豬刀,霍霍的耍了兩下,不知道摁了一下什麼開關,殺豬刀咔咔咔幾聲,有如變形金剛一般,居然變成了一把微型的電鋸,閃爍着冷光:“我覺得,電鋸用來開膛破肚更加方便。”
鋸你妹!
“睡吧!孩子!”顧泉不知道動了一個什麼開關,我只覺得背後一痛,似乎有一根針扎進了我的脊椎,漸漸的,我開始迷糊起來,隱約看到顧泉衝我舉起了電鋸,而此時,似乎有一道人影在顧泉身邊出現,我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賓館的牀/上,胖子坐在另外一張牀/上看着電視,手中抱着一碗方便麪哧溜哧溜的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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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這個房間是外貿賓館的609!我腦袋雖然迷迷糊糊的,但是眼睛還沒瞎,電視機上方那個紅色的警示燈那麼顯眼,我怎麼會看不到?
正要起身,發現自己全身沒啥知覺,似乎有勁也用不上,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胖子回頭看我醒來,將方便麪隨手一放,走到我身邊:“怎麼樣,鬼哥,好點沒有?”
“我們回來了?”我勉力動了動身子,這次稍微好了些,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了。看來,這是麻藥的後遺症。難道我體內已經被植入了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那些金骨頭什麼的已經放進了我身體裡面?
“是的,我們回來了!”胖子點頭。
“怎麼回事?”
“鬼知道怎麼回事,當時我正在手術檯上,那個秋紅旗正在清理斧頭鑿子什麼的,王川進來跟他說了兩句話,然後紅旗就把我鬆開了,接下來他們就要我把你帶回外貿賓館,因爲當時你已經被注射了麻藥。”胖子搖搖頭,一臉的後怕:“動什麼手術,居然要用斧頭鑿子,媽比的,這手術工具還真是恢弘大氣啊。”
勉力的坐直了少許,要胖子在我後面墊了兩個枕頭,扶着我靠在牀頭躺着。靜下心來將事情梳理一遍,不梳理還好,越梳理越亂,發現整個事情沒有絲毫頭緒。
首先是鐵血幫跟紅狼堂大打出手,幫主蕭緣被砍成重傷不說,兩個幫派幾乎是拼的連渣都不剩。接下來是天地會異軍突起,置陽城黑幫的潛規則而不顧,大肆搶奪地盤。而我們稀裡糊塗的跟王川打了一架,然後就被抓到了他們的總部做了一番測試,最後要在我們體內安置東西的時候,又被王川給阻止,然後將我們放了回來。
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倆如同小白鼠一般被測試了一番,就這麼不了了之?這裡面太古怪了,真的是莫名其妙,哥們我只是來找一顆火靈珠的啊。想到火靈珠,我急忙問道:“對了,胖子,你還記得從哪裡出來的不?還有,你來外貿賓館的時候,鐵血幫是個什麼情況?”
我跟蕭緣約好了駐守外貿賓館三天,三天以後他就會給我火靈珠,這三天時間早就過了,蕭緣的救兵不知道到了沒?他該不會被砍死了吧?
“我被蒙着眼睛出了房間,然後上了一臺車,車子開到外貿賓館才解開我的黑布,車子七轉八轉的,鬼還記得從哪裡開出來的。”胖子一臉的鬱悶:“好在前臺值班的是那個趙婷,跟我一起將你扶到房間以後,趙婷又跟我說了下這段時間的情況,她剛走呢。”
剛走?那說明我進來外貿賓館也沒多久,拿出手機想看時間,這才記起手機早就沒了電,拿出充電器連同手機遞給胖子:“先幫我充下電,趙婷說什麼了?”
“說鐵血幫從總部調來了十幾條漢子,現在都在醫院等着蕭緣甦醒。”胖子將我手機插上電源,順口問道:“要不要給你泡一碗方便麪?”
“恩,好的!”不說還好,一說肚子就開始餓:“對了,你剛纔說等蕭緣甦醒?他不是早就醒過來了麼?”
“哈哈,聽趙婷說,這傢伙很是奇怪,好好的躺在牀/上,嗝兒一聲就暈了過去,過上個把小時以後又嗝兒一聲醒過來,每天都要來上幾次,醫生對這個情況也是束手無策。”胖子哈哈一笑,似乎這就是個笑話。
“可能腦袋被打懵了,現在還沒恢復過來,明天我們去看看他。”我對此深表同情,在月城,我被人用按/摩/棒敲了一下,不也落了個輕微腦震盪?同是天涯腦殘人啊。
第二天,我身體基本恢復正常,麻藥這東西,看個人體質來的。跟胖子下樓,看見趙婷在前臺,大廳會客區倒是坐了兩個男子,看樣子這倆人是鐵血幫的援軍。
跟趙婷打了招呼,問了下哪兒的早餐比較好吃,跟胖子出了賓館找了個小店吃早餐,吃過早餐又買了幾根油條拎在手上,畢竟空手去看病人不禮貌。
走到病房門口,走道上煙霧繚繞,十幾條漢子或站或蹲聚集在門前,見到我跟胖子拎着油條過來,都是略懷敵意的打量着我們,這些都不算什麼,但是有一個長髮瘦削青年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就這麼隨隨便便的站在那,雙手插在褲兜,看似漫不經心,但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條吐着蛇信的眼鏡蛇,隨時衝上來給你致命一擊。
幸好田志勇也在其中,見狀迎上來,笑着招呼:“喲或,南哥胖哥,這幾天去哪瀟灑了?”語氣中隱約有一絲尖酸。
這也難怪,答應了蕭緣要守護外貿賓館三天的,結果第二天就不知去向,說好的信用呢?要不是田志勇是毛順的臥底,指不定有更難聽的話說出來。
“一言難盡,我能進去跟蕭老大說麼?”
“好吧!正好蕭老大現在清醒。”田志勇招呼門口的大漢們讓開一條路,推開門,示意我們倆進去。
“蕭老大,精神不錯啊!”進門我就跟蕭緣打招呼,蕭緣的氣色好了很多,只是眼神偶爾閃過一絲迷茫。
“正南,胖子,你們好!”蕭緣笑着跟我們打招呼:“來就來,還拎什麼東西。這是……油條?靠,真讓你們破費了!”
我跟胖子絲毫不以爲恥,若無其事的跟蕭緣胡扯了幾句。
“蕭老大,我是直接打入了天地會總部,拖住了他們的主力,這才保住了外貿賓館的一片安寧呢,現在你們的也到了,我們先前說的事情……”我衝蕭緣揚了揚下巴,一副你懂的表情。
“先前我們說了什麼事情?”蕭緣笑着點頭,臉上的酒窩浮現出來。
“火靈珠啊!”
“火靈珠?什麼火靈珠?”蕭緣一臉疑惑的看着我們?
草的,這廝不會是想賴賬吧?可是他的表情不似作僞,似乎真不知道火靈珠這東西。
這是怎麼回事?我狐疑的看着田志勇,田志勇連忙將我拖到一邊:“醫生說蕭老大的這裡出了點問題。”
田志勇邊說邊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腦袋:“有些事情不記得了,醫學上管這個叫選擇性失憶,或者說是記憶斷層!”
“什麼意思?”我一聽就急了。
“他可能真不記得什麼火靈珠了!”田志勇一臉遺憾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