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肢 496 奮不顧身
先是讓溫芊芊換上了安然的潛水服,再在外頭套上了胖子的潛水服,撕扯了幾件比較蓬鬆的針織衫,往兩件衣服的夾層中塞/進/去,想了想,又在她頭上也是包了好幾層衣服,只露出兩隻眼睛,雖然看上去略爲臃腫,但是鑽過上方缺口應該問題不大。
至於槍支,溫芊芊則是問我要了霰彈槍,看來她對自己的槍法也是頗有自信,很簡單,衝鋒槍是連射,而霰彈槍則是單發。
接下來,我們就在地窖口下方的地面,用衣物擺了一個大圈,這樣方便溫芊芊落下來的時候,正好落在火圈之中,從而不被玉蜂蜇到。擺好衣服,我將所有的二鍋頭都拿出來放在了一旁,想了想,又收回了幾瓶,留待撤退的時候再用。
胖子正準備開啓酒瓶,我連忙制止了他,二鍋頭的度數高,味道重,我怕酒味飄出去會引起楊過的懷疑。
至於會不會被楊過看到,這一點我絲毫都不擔心,自始至終,聞戰都在用槍指着缺口,只要楊過一探頭,就會開槍轟爆他的頭。我相信謹慎的楊過也能想到這一點,絕對不會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
一切準備妥當以後,胖子突然說了一句:“我們爲什麼不試試將繩子猛力一扯,然後將楊過扯到缺口位置來呢?”
我一聽,對啊,這個辦法值得一試,胖子還真是聰明!正要點頭,初夏卻是說道:“萬一楊過站在距離地窖口數米開外呢?你這一扯最多隻能讓他摔一跤而已,而且,大部分人在猝不及防之下,都會鬆開手,而不是被扯過來,你這樣做反而只會弄巧成拙。”
呃,也對,這辦法不可取,胖子這個笨蛋!我還是得按照原計劃進行。
籃子再次放下,溫芊芊在我們的攙扶下,小心站在了籃子上面,極爲謹慎的抓/住了繩索。現在繩索是鬆弛狀態,溫芊芊要是用力抓/住繩索的話,楊過就會察覺到。
大聲喊了一句,繩索頓時一緊,然後溫芊芊整個人緩緩的往上升。
我踩在了胖子的肩膀上,站在地窖口下方,只要溫芊芊往上躍,我就將其往上推,聞戰則是用槍指着缺口,至於初夏,左手拿着二鍋頭,右手拿着打火機,只待上面槍響,她就砸破酒瓶點燃衣物四米,三米,兩米……
溫芊芊的身體微微下蹲,爲接下來的爆發做着準備,我們也都是屏息靜氣,等着那關鍵時刻的到來。
一時間,我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噗通噗通的,而手心也是微微潮/溼。
就在溫芊芊的頭部距離缺口還有一尺左右的時候,溫芊芊猛然一扯繩索,整個人猛力往上一躥,與此同時,她雙手上舉,霰彈槍也是豎起來斜斜往上。我見狀順勢抓/住她的腰,用力往上一送,溫芊芊整個人就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直接從那個缺口處鑽了出去。
砰,上面傳來了巨大的槍聲,與此同時,我們也都是聽到了噗的一聲。
聽到這聲音的同時,我們的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怎麼樣?成功了嗎?聽聲音似乎是子彈入肉,但情形到底如何,我們卻是看不到。
再怎麼,楊過也應該慘叫一聲吧?現在毫無聲息,到底是什麼意思?
砰!又是一聲槍響。
此時,繩索一鬆,原本在缺口處晃盪的籃子,頓時哧溜溜的落在地上,發出乒乓一聲響,整根繩索也是跟着滑落下來,亂七八糟的堆了一地。
“搞定!”溫芊芊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然後是她在飛快的將鐵板上的大青石搬動的聲音。
“點火!”我衝初夏急聲叫道。
乒的一聲,初夏奮力將酒瓶砸爛,咔嗒一聲,打火機發出清脆的鋼音,接着是轟然一聲,一團火焰頓時蹭的燃起。
聞戰聽聞溫芊芊已然成功,連忙幫着初夏砸酒瓶,很快,一個極大的火圈將我們包圍,因爲有酒精的緣故,這火焰竟然騰空有一人多高,同時煙霧滾滾,沒有了楊過的指揮,地窖內那幾十個方陣的玉蜂頓時開始四散潰逃。
順着缺口往上看,卻發現上方雖然有煙霧滾滾而出,大部分的玉蜂已經閃避在一旁,但因爲沒有火焰的緣故,依然還有數百隻玉蜂在地窖口周圍不停的急速盤旋,竟似在攻擊溫芊芊。因爲角度的關係,我們看不到溫芊芊是什麼情況,從不斷的石塊搬動的聲音可以得知,儘管有玉蜂攻擊她,她卻沒有停止搬動石頭。這讓我又急又怒,要知道,爲了方便開槍,溫芊芊的手上是沒有包裹任何衣物的。
“丟一個火把上來!”我厲聲叫道。
聞戰一臉的焦急,反應卻是極快,第一時間就用衝鋒槍的刺刀捲起了兩件正在燃燒的衣服,飛身而起將衝鋒槍遞給了我。我則是將衣服伸出缺口,將刺刀在缺口處一蹭,便將燃燒的衣服丟在了地窖口旁邊。
“繼續!”我將衝鋒槍丟給了聞戰。
聞戰又是迅速的挑了一件熊熊燃燒的衣物遞給我,初夏也沒有閒着,在那個被摔爛的籃子前撿起一把斷劍,挑起了一件燃燒的衣服,轉而遞給胖子,胖子則是快速的轉交到我手上。
很快,在上面的缺口周圍,被我堆了一圈燃燒的衣服,熊熊火焰加上滾滾黑黑煙,那些攻擊溫芊芊的玉蜂已然逃走了一大半,但仍有百餘隻玉蜂在旁邊繚繞,不時的往下疾衝。
上面搬動石頭的聲音一直都沒有停止過,偶爾傳來溫芊芊的悶/哼聲,也不知道她到底被玉蜂給紮了多少針,聽到這聲音,我們都是焦急萬分,但我們又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是乾着急。而聞戰,就好像是瘋了似的,拼命的往我手中塞衣服,口中不停的嘶聲大叫:“芊芊,你有沒有事?”
七八秒鐘以後,上面搬石頭的聲音停了下來,然後傳來溫芊芊微弱的聲音:“鬼哥,鐵板上面的石頭都搬開了,現在就只剩下鐵板了。”
石頭都搬開了?
我奮力在胖子肩膀上一蹬,左手就搭在了缺口處,整個人懸掛在空中,腰部一擰,右手頂/住了鐵板下方,大聲喊道:“芊芊,我喊一二三,我們同時用力。”
話音未落,卻是聽到了咚的一聲,似乎有東西倒地,而溫芊芊卻是沒有迴應,彷彿剛纔這道聲音就是她翻倒在地的聲音。
“芊芊!”聞戰在下面大吼。
情急之下,我也是怒吼了一聲,奮力一頂一帶,蓋在上方的鐵板就被我推在了一邊,頭頂上的缺口頓時大了一倍,也因爲我這一推,原先被我堆積在旁邊燃燒的衣服,也是落了幾件下來,全部掉在我頭上。
蓬的一聲,我只覺得頭皮一陣發燙,然後是一陣毛髮燒焦的臭味,飛快的用手往頭上一抹,將燃燒的衣服抹了下去,也顧不上其他,雙手抓/住地窖口邊緣,一個引體向上就爬了上去。
上去一看,只見溫芊芊倒在了地上,原本包住她頭部的衣服已經散開,露出的半張臉上已然紅腫不堪,而雙手更是腫成了兩個饅頭,倒在地上不知生死,我鼻頭一酸,忍不住熱淚盈眶,這個溫芊芊,就算被玉蜂蜇成這樣,依舊奮不顧身的爲我們清除障礙。
在她左邊一米處,則是一具男人的屍體,面部被霰彈槍打得稀巴爛,胸口也有一個大窟窿,一片血肉模糊,沒有看到心臟,想來已經被打得粉碎。從衣着來看,此人應該是楊過無疑。
難怪他一聲不吭,原來是被溫芊芊直接爆頭。
此時也來不及去考慮那麼多,因爲在溫芊芊的上空,還有數十隻玉蜂悍不畏死的繚繞着,時不時的衝下來一隻玉蜂,叮在溫芊芊的臉上。
見狀我是怒不可遏,隨手在懷中一掏,胡亂抓了一把大鐵鎬,飛快的攪動了兩件熊熊燃燒的衣服,然後揮舞着鐵鎬就衝上去,對着那幾十隻玉蜂一頓亂打。
在被我擊落了十來只玉蜂以後,其餘的玉蜂頓時嗡然飛到了遠處,跟着其他的玉蜂一起盤旋着。
擡頭看去,只見遠處還有數萬只玉蜂在盤旋繚繞着,也不離去,似乎在等火焰熄滅。
媽的,這些畜生還想撿漏?
暫時也顧不上那些,我將手指探在溫芊芊的鼻前,隱約還有呼吸,看來只是昏迷,轉身將鐵板全部揭開,讓胖子將登山繩丟了上來,固定好繩索以後,聞戰第一個爬了上來,一把抱住了溫芊芊,大聲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很快,胖子跟初夏也是爬了上來,我要胖子用手中的霰彈槍綁一些衣物做成火把,我們得趕緊離開這個練功房,光是靠這些衣服可燒不了多長時間。
聞戰似乎想起了什麼,放下溫芊芊,瘋了似的衝到楊過的屍體面前,在他身上瘋狂的拉扯着,胖子喝道:“老聞,你做什麼?趕緊抱着溫芊芊離開這。”
初夏卻是說道:“他是在找解藥。”
果然,聞戰在楊過的身上摸出一個瓷瓶,打開倒了一點在自己的掌心,裡面是粉紅色的粉末,聞了聞,略爲皺了皺眉頭,蹲在溫芊芊旁邊,將她抱/坐在自己懷裡,倒了一些粉末在她口中,我連忙遞過去一瓶礦泉水,聞戰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湊着溫芊芊的嘴脣,倒了一點點水進去。
此時也等不及溫芊芊什麼時候醒來了,我大聲說道:“我在前面開路,老聞,你抱着芊芊在中間,初夏在旁邊掩護,胖子,你斷後!”
衆人答應了一聲,我揮舞着手中的火把當先而去,而初夏等人則是緊跟在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