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客和明溪姐姐保持這麼多年的情人關係,絲毫沒在老闞面前露出破綻。
一來闞明溪比白客大了六七歲,本身又長得成熟。
在白客20來歲以前,闞明溪已經是少婦的狀態了。
即便兩人勾肩搭揹出去,也沒人把他們當情侶。
這些年來,隨着白客年齡增長,
再加上正突飛猛進朝着葫蘆娃他爹的方向迅猛發展。
漸漸就開始有油膩感了。
而闞明溪這些年來容貌和身材幾乎沒什麼變化。
漸漸地兩人越來越像同齡人了。
甚至有老夫老妻的感覺了。
再到闞明溪這裡來,白客就不得不小心謹慎了。
幸好有彪子和烏空作掩護。
還可以進退自如。
因爲闞明溪和彪子買下了這一樓層的所有房子。
彪子和烏空就是白客屢試不爽的救命稻草。
和趙君分手後,白客就在路邊夜攤兒前買了幾斤櫻桃,分兩袋裝着。
來到闞明溪和彪子的樓層。
先假模假式地來到彪子家,逗一會兒烏空,吃一會兒櫻桃。
十分八分後,拎着另一袋櫻桃來敲闞明溪家的門。
結果這一次還真撞着了。
老闞在這裡。
白客連忙拎起櫻桃:“順路過來看烏空,也給安閣捎點櫻桃吃。”
“來,來,快進來。”
一邊往屋裡走,老闞還一邊埋怨:“你就不能說順路看安閣。”
“順路,當然是順路了,呵呵。”
原來,闞明溪這兩天還在京都爲借殼上市的事兒忙碌。
老闞兩口子就過來幫着照看安閣。
白客本想寒暄幾句,找個機會溜走。
結果被老闞揪住,又天南海北扯了一通,好不容易纔脫身出來。
走在大街上,白客又有些茫然了。
堂堂億萬富翁竟然有種無家可歸的感覺。
白客的車子放在公安局裡。
這會兒上哪去就得打車。
白客真想打輛出租車回市內,繼續睡到自己那張兩米大牀上。
可一來明天一大早還得接趙君。
二來眼下的出租司機不太敢走二三十公里的遠途。
90年代初,先是摩托車司機們戰戰兢兢。
眼下出租車司機也開始惶恐不安了。
很多人開夜車時都帶着槍。
駕駛室也焊着鐵柵欄,就像坐在籠子裡一樣。
你長得兇悍他防備你,你長得不兇悍他防備你有同夥。
咬咬牙,白客還是打輛出租車回於秀波那裡了。
摸着黑,躡手躡腳摸上牀時,於秀波嘆口氣。
白客把於秀波那個洗腦的工作攪黃了以後,以爲她會乖乖接受安排,到學校上學。
結果她還是懶洋洋地,不肯去上學。
每天待在家裡長吁短嘆。
白客忍不住輕撫她的肩膀,她立刻像小貓一樣拱了過來。
睡着前,白客還在琢磨着。
會是真的嗎?
到底有什麼陰謀?
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明天就真相大白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客來到公安局把車子開出來,來到趙君她家樓下,接到她後又向市內開去。
趙君拿着很多生活用品,一看就是給住院病人用的。
而且她的神情也充滿期待。
到眼下這地步,白客沒法再懷疑了。
看來,唐塔真活着。
對於唐塔活着這件事白客心情很複雜。
他曾一度想手刃這個殺害老同學文錦的兇手。
也想爲前世的自己報污衊陷害的仇。
當白客知道周洋就是兇手,周洋就是唐塔的時候。
雖然感到惋惜,也仍然想幫老媽抓住他,破獲這起連環案。
那一天,救回周梅,看着周洋隨着洋流漂走時。
忍不住有些難過,卻又有些釋然。
案子破了,兇手伏法了。
足以告慰文錦和其他兩個無辜少女的在天之靈了。
恩怨情仇也一筆勾銷了。
可白客這個勾兒剛點下來,還沒挑上去呢,這傢伙又跑了出來。
俺還木有死呢!
這算咋回事兒啊!
這麼胡思亂想着,白客陪着趙君來到醫院。
等到了病房門口了。
白客還在想:來呀,再反轉下試試?
比如病牀上躺着的是趙君的老爸。
或者是周洋的邪惡雙胞胎周大海。
但是,並沒有。
白客進到病房裡一眼就認出了他。
雖然他的長髮被剃掉了,身上還裹着白紗布。
但那種眼神,還有那蒼白修長的四肢。
不可能是別人。
忍不住怒斥:“你個王八犢子!你還真命大啊!”
周洋笑了笑,張了張嘴沒說話。
估計他胸口的傷讓他沒法說話。
白客還想損他幾句,但看看滿屋子的病友,怕暴露他的身份,就連忙閉嘴了。
轉向趙君這裡小聲問:“哪天出院?”
“後天。”
“到時候我來接你們。”
趙君點頭:“好。”
看着趙君在一旁侍候着周洋,一會兒給他擦臉,一會兒又喂他喝稀飯。
白客不由得有些困惑了。
這傢伙真能改好嗎?
周洋和隋娜都是連環殺手。
但隋娜殺人是無意識的,她是精神病發作的時候殺人。
而周洋是清醒狀態下的。
當殺人慾望襲來時,他控制不了自己。
甚至可能一邊痛哭流涕一邊殺人。
就像強迫症一樣,當想關門的慾望襲來時,他會一遍又一遍地回家關門。
等趙君給周洋喂完飯,白客拍拍她的肩膀:“出來咱們聊會兒。”
“嗯,”趙君站起來跟白客走出去了。
站在院子裡,白客嘆口氣。
“他的案子你也知道了吧?”
趙君點點頭。
“他是個殺人狂,已經殺了四個人了,說不定哪天也會對你下手。”
“不會的,他改好了。”
“啥意思?你幫他改好了?”
趙君又點頭。
“你覺得你有這個能耐?你多大了?”
“二十一歲。”
“也不小了啊。”
“是啊,我好幾個同學都結婚了。”
白客嘆口氣:“既然你都知道了,身爲成年人,你就得承擔由此帶來的後果。”
“嗯,我知道。”
“身份的事兒,我一會兒就去找人給他辦。房子我也找好了,後天就來接你們……”
“好,謝謝你。”
“那我先走了,你跟他說一聲吧,我就不進去了。”
“嗯。”
趙君送白客到門口,又吞吞吐吐地問:“那個,是不是不再抓他了……”
“抓他幹什麼?他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