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寒暄幾句,便只剩下尬聊了。
雙方的身份地位畢竟相差懸殊。
說幾句就沒什麼話題了。
好在夏仲江養父母身邊還有那麼多的親戚朋友需要去應付。
韓盛和茹志英趁機退出朋友圈。
兩個人自然而然地私聊起來。
白客和魯貴、孟繁明等人不知何時悄悄溜走了。
“你這些年怎麼樣?”
“唉,湊合着吧,這年齡了,身體好比啥都重要。”
“還這年齡了,你不才剛退休嗎?”
“前年就退了,不小了。”
“你們男人老的慢,我們局長59歲了,還一樣找情人。”
韓盛嘆息:“那是不知好歹。”
“你家那口子也退了吧。”
“是退了,直接退出這個世界了。哈哈。”
茹志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年齡也不大啊。”
“是啊,要不說這個年齡應該好好保重身體。醫生也說了,這個年齡段兒是個坎兒。”
“唉,啥時不是坎兒啊。”
“您也該退了吧。”
“來年,不過,局裡想讓我返聘。”
“聽我一句勸,能早退下來就別晚退。”
“可退下來幹啥呢?我閨女剛大學畢業,又沒外孫好帶。”
“帶啥外孫啊,跟老伴兒一起遊山玩水不好啊。”
“啥老伴兒啊,都那個啥了……”
“什麼那個啥了?”
“五六年前就離了。”
“啊?都這歲數了。”
“本來就沒什麼感情基礎。”
“唉,都怪我,當初……”
“都這歲數了,還提這幹嘛。”
兩人正敘舊呢,夏仲江小兩口敬完一圈菸酒也回來了。
此時,客人已經走了大半了。
說話也沒什麼不方便的了。
夏仲江向韓盛和茹志英介紹說:“這是燕子!”
韓盛和茹志英連連點頭。
“不錯,不錯的女孩子,你們要好好過日子哦。”
夏仲江向自己媳婦介紹韓盛和茹志英時卻有些吞吞吐吐:“這是……”
韓盛連忙幫夏仲江解圍:“叔叔阿姨!”
燕子聽夏仲江介紹過身世,再看一看雙方的神情,一下就猜出來了:“應該是咱爸咱媽吧?”
韓盛和茹志英激動的眼睛都紅了。
但韓盛還是連連擺手:“別,別。”
茹志英也一臉慚愧:“我們有愧啊,只有生恩,沒有養恩。”
“不管生恩養恩,都是恩嘛。”
夏仲江也說:“俺爸這些年也沒少贊助我,你看這塊兒表,都二三十萬呢,平時都不好意思戴。今天才敢戴出來。”
“哼!你沒說給我買一塊兒。”
“買買買!差點忘了,我今天還帶來點東西。”
韓盛連忙從包裡拿出一個首飾盒。
打開了,裡面裝着好多樣首飾。
茹志英看了一眼:“哼!我買項鍊,你也買。”
燕子笑了:“你們兩口子還各買各的啊。”
茹志英臉紅了:“是啊,是啊。那個,他有的是錢,你們缺什麼就讓他給買。”
“對,對,你們缺房不?有車沒有?缺啥儘管說啊。”
韓盛也連忙說。
夏仲江結婚後,再過不多久魯貴也該結婚了。
魯貴比白客小一歲,今年25歲了。
在當下,這已經是大齡青年了。
可以享受國家晚婚晚育的獎勵了。
還有另一個夥計更是大齡青年了。
蔣文跟白客同歲,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了。
兩年前他被判處7年徒刑。
由於白客在監獄外表現不錯,蔣文在監獄裡也表現很好。
眼下已經獲得了減刑了,7年變4年。
而且被批准監外執行。
白客開車帶着蔣藝來接蔣文。
上車的時候,白客感覺到蔣藝的異常。
這種神情和舉止似曾相識。
白客忍不住盯着蔣藝比劃:“不會又有了吧?”
蔣藝羞澀地笑了。
這當然是好事。
白客向着葫蘆娃他們爹的方向又邁進了一大步。
最重要的是,跟蔣文更好交待了。
去年,蔣藝生了安仁以後,白客堅持要讓安仁姓蔣。
蔣文卻死活不同意。
眼下有兩個了,他也沒啥好反對的了。
不過,蔣藝藏得挺深的。
昨天晚上的時候,白客還跟蔣藝在兩米大牀上做了大幅度的運動。
白客板着臉跟蔣藝比劃:“這種事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才三個多月呢,前天才確診。”
如此看來,蔣藝應該是3月左右懷上的。
等接到了蔣文,得知妹妹又有了蔣文更是興奮不已。
白客趁機說:“這一個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我們白家人了啊。”
“哈哈,兩個都是白家人嘛。”
“你自己也抓緊時間啊。”
蔣文忍不住嘆息。
這一年來,白客一直託人給蔣文尋摸好姑娘。
不光尋摸自己單位的女孩兒,外單位的也四處打聽。
東創大廈這邊,白客託的是老舅姆。
上個星期,老舅姆已經跟姑娘約好了,等蔣文回去,就安排約會時間。
把蔣文接回來後,白客和陳理等老戰友老同事給他接風洗塵一番。
本來還想讓蔣文在家裡休息一個星期適應一下。
蔣文卻笑了:“我都休息兩年了。”
白客想了想也對啊。
蔣文在監獄裡根本就跟療養一樣。
而且這兩年,蔣文參加自學考試專升本。
眼下,還差一門公共科一門專業科,就能拿到本科文憑了。
真可謂收穫滿滿。
接風洗塵第二天,蔣文就來東創大廈上班兒了。
整個人看上去也是元氣滿滿。
見他這副勁頭,白客也開始信心滿滿了,憑蔣文這精神狀態談情說愛也一定會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只是白客不知他自己的感情之路會不會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雖然已經快成葫蘆娃他們的爹了,白客依然想完成前世的怨念——娶孫媛做老婆。
當初,白客本來打算一直等孫媛畢業,哪怕她讀博士、讀博士後,白客都願意一直等下去。
可蔣文爲了保護白客而入獄,蔣藝又對白客情有獨鍾。
白客不得不忍痛割愛,跟蔣藝結婚了。
本以爲,這一世會再留遺憾了。
沒想到孫媛並沒有怪罪白客。
也不在乎那張紙。
這讓白客重燃信心,哪怕在儀式上娶回孫媛也算不虛此生。
三月份,孫媛剛走時,白客就辦好去英國的簽證了。
反正半年內有效。
白客也早早買好了大鑽戒。
不能給孫媛一紙婚約,至少也可以給她一個莊重的儀式。
只是不知道孫媛能不能接受。
在飛機上白客就在腦海裡想着各種話術。
一下飛機時,還沒等他說話。
孫媛便一拍肚子:“想好沒?”
“什,什麼?”
“名字。”
白客頓時懵逼了。
“不會你也有了吧?”
“什麼叫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