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真厲害啊,這才住了幾天院,就簽了兩個保單了。”
桂洲芳坐在牀鋪前讚歎不已。
此時,代萍坐在她旁邊,張文斌則屁股朝天趴在牀上。
張文斌眉飛色舞:“必須滴啊,這種環境人們更容易產生投保的願望。”
代萍在一旁笑嘻嘻地撫摸張文斌屁股:“姐,您還是好好休息吧,少操點心吧。”
“去!別亂摸。”
“嘻嘻,姐的屁股真好看。”
“哼!我跟你們說啊,無論如何要小心點……”
張文斌壓低聲音說着,一個男醫生突然走進病房,來到一張病牀前,朝牀上的女孩兒揮揮手:“脫了。”
女孩兒乖乖脫掉了病號褲子和裡面的底褲,然後側身躺着,雙膝向胸口貼近。
男醫生戴上膠皮手套,伸出一根手指進去捅着攪着。
桂洲芳和代萍嚇得渾身發抖,彷彿她們自己就是那個女孩兒。
張文斌壓低聲音:“看見沒有?所以說,你們女孩子一定要注意,生活作風一定要檢點。像我這樣的老婆子就無所謂了,早被人家大飽眼福了。”
桂洲芳和代萍使勁點頭。
代萍忍不住說:“怎麼沒女醫生……”
那個男醫生似乎聽見了,擡頭朝這邊看了一眼,一臉的殺氣。
代萍和桂洲芳看了忍不住又是一哆嗦。
醫生攪和了一會兒後,摘下手套扔進垃圾桶裡。
板着臉訓斥女孩兒:“要注意點啊,有點狹窄,實在不行就得擴了……”
“別,別,醫生,我會注意的!”女孩兒嚇得連聲表態。
醫生昂着頭冷笑一聲:“你們都是肛裂男女有痔青年啊,呵呵,繼續加油!”
然後大搖大擺走了。
代萍和桂洲芳長出一口氣,彷彿表忠心一般,紛紛發言。
“我以後再也不吃辣椒了。”
“嗯,嗯,生活一定要有規律……”
張文斌撲哧笑了:“行了,有這決心就可以了。”
桂洲芳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姐,有件事差點忘了告訴你。”
“啥事兒?”
“你不是說最近一兩年利息會調整嗎?”
“是啊……”
張文斌其實只是聽白客說的,她對金融基本一竅不通,所以一直將信將疑。
“最近這幾天已經有確定消息了,五一以後就要下調利息。”
“好!白總真是很厲害!很偉大啊!”張文斌一時激動,對白客用了一連串有些誇張的詞彙。
說完自己又覺得不妥:“應該是先見之明,我剛乾保險那會兒他就說過利息會越降越低,最後就跟米國日苯那樣。”
桂洲芳撇撇嘴:“姐,你總是把白總長白總短地掛在嘴邊。你這動手術了也不讓他來看看你。”
張文斌臉紅了:“傻瓜,這種事哪能讓人家過來。對了,這次利息下調了多少?”
“一年期的我忘了降多少。反正八年期的,從百分之十七降到百分之十一。”
“那你們可得抓緊啊,就剩兩三個星期了,哎呀,我恨不能早點出院啊!”
“姐,你別急,我們這幾天會加倍努力的。”
幾個人正說着,鄰牀的一位大姐主動招呼:“你們是保險公司的啊?”
桂洲芳連忙說:“是啊。”
“我正想給我兒子投保,你給我也說說吧。”
桂洲芳和張文斌面面相覷,張文斌揮揮手:“還不趕緊過去?”
桂洲芳連忙拿起揹包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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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路邊,白客懵逼了好一會兒。
在路邊的工商很行門前,儲戶排起的長龍從屋裡出來,一直到臺階下。
臺階上隱隱還有血跡。
這是兩週前,三死五傷的儲戶留下的。
白客也是事後聽人說的。
近兩年來,悍匪頻出,滔天大案屢禁不止。
光是京城首善之區就出了好幾起巨案。
白客一時手賤,阻止了單手換彈夾的神槍手田建民,又幫助有關方面抓捕了獨行殺手白保山。
只是跟白保山同時期作案的陸憲洲,白客並沒提示有關方面。
1996年春節前後,陸憲洲成功打劫了一輛押款車,搶到100萬鉅款。
這一滔天巨案在全國引起巨大轟動。
從這以後,全國的各個銀行開始實行武裝押運了。
在此之前,銀行運送錢款時,都只是銀行內部的員工參與,有時連槍支都不攜帶。
由於沒有經驗,武裝押運人員的裝備有點矯枉過正了。
反正藍城市的武裝押運人員一般配備的都是微衝。
而不是若干年後的散彈槍。
同時,武裝押運人員的素質也不是很高。
應該是部隊裡最渣的兵渣兒。
兩週前,在工商很行門前,一輛押款車過來時,有一輛三輪車有一點點擋住道路了。
一個兵渣兒下去理論,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了,兵渣用微衝把子去打騎三輪車的人,結果引來了滔天大禍。
比陸憲洲加白保山加田建民還恐怖。
微沖走火,直接將臺階上的儲戶掃到一大片。
當場三死五傷。
這會兒沒有網絡,更沒有輿論監督。
這麼大的事件,別說全國性媒體。
連當地的報紙電臺連提都沒提。
甚至全市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
眼下,人們踩着血跡在工商很行門前,繼續排着隊伍,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們這是幹啥呢?”白客湊近隊伍末的一個大媽跟前,小聲問。
大媽壓低聲音:“你還不知道啊,小夥子,銀行利息要下調了。”
白客想起來了,1996年開始,銀行利息連年下調,到2000年以後,漸漸與世界接軌了。
眼下,8年期銀行利息是百分之十七,下調以後就將變成百分之十一了,少了一大截。
在這個如花似蜜的年代裡,銀行利息已經跑過了房地產。
存在銀行裡的錢七八年就能翻一番兒,買的房子七八年也增值不了一倍。
可這樣一個混亂而又美好的時代正在漸漸遠去了。
白客溜溜達達,沒一會兒就轉到工商很行大樓背面的那條窄道上了。
跟前面的大道的光鮮相比,這裡陰暗又潮溼,顯然是藏污納垢之地。
經常有流氓宵小在此進行非法交易。
一般是賣點搖頭丸之類的。
瘋狂的時候甚至敢進行槍械交易。
白客抄着兜走進來的時候,二流子們有的打呼哨,有的使眼色,然後指一指自己懷裡,意思他那裡有貨。
一個身材高大,頭髮蓬亂,留着大鬍子的傢伙也在向白客打口哨。
白客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穆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