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薄奚宸隨着季言進入了軍帳,外間一衆人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裡寫滿了震驚和八卦。
這麼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是自己人?
這個自己人似乎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曖昧呢……
不過衆人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沒有多想,畢竟於他們來說高高在上的主子,素來目光挑剔對送上門的女人不假辭色的主子,怎麼可能會突然跟哪個女子攪和在一起,何況還是這麼個半大的姑娘。
薄奚宸走進帳篷,季言和影八都沒有跟進來,整個帳篷裡散發着盈盈白光,那是修真界獨有的照明光器,猶如夜明珠的光暈一般,清晰的照亮了帳篷裡每一個角落。
也將右側坐在案几邊查閱資料的青年籠罩在了萬丈光芒中,身披光輝,容顏精美絕倫,氣度雍容華貴,介乎於神明和妖精之間,攝人心魂。
一時間,薄奚宸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沒有動,就這麼有些恍惚的看着他。
他眉眼認真專注,有着一股不符合精美絕倫的妖冶容顏的殘酷冷血,那是一種被貴氣包裹的內斂凜然之氣,一股上位者與生俱來的王者之魄。
薄奚宸早就知道,這個男人,他認真時可以是俯瞰蒼生的王,邪肆起來可以是勾魂奪魄的妖,狠辣起來可以是殘酷冷血的魔,溫柔起來更可成爲這世間最致命蝕骨的毒。
這就是她愛了兩世的人,二十歲,二十六歲,大概不相同的不是人,只是記憶。
季君淵感覺到薄奚宸步伐的停留,放下手裡的資料擡起眼簾看向薄奚宸,她就站在那裡,孕育在滿是溫暖光暈之中,本就白皙的肌膚越發多了三分不正常的蒼白,這沒有太多血色的臉終是讓他下意識的蹙起了眉。
沒有多說,甚至沒有任何言語,季君淵當即就強勢的擡手虛空一抓,一股無形的力量卷帶着薄奚宸赫然消失在了原地,身影一晃就落在了季君淵懷裡。
季君淵將薄奚宸整個的抱在懷裡,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細細端量了她一眼,凝眉冷涼道:“瘦了,也醜了。”
薄奚宸回過來,看着眼前明晃晃的一張豔絕妖冶的臉,笑意蔓延,擡手撫上他嫩滑精緻的臉孔:“太子爺倒是越發標準漂亮了~”
季君淵鬆開薄奚宸的下巴,也沒阻止她放肆的手,手裡憑空多了一枚散發着盈盈光澤的黑色丹藥,直接喂進了薄奚宸的嘴裡。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清新宜人的氣流順着喉頭流淌入五臟六腑,血脈骨髓,慢慢滋養修護,原本治好了半數的傷漸漸恢復了七七八八不說,還朝着更好的趨勢延展。
超品固元丹,其中藥效何止是固元丹的百倍。
“一個女孩子家,雖然爺很喜歡能夠與爺並肩而立的人,可也不喜歡醜的和殘破的,你若是不知愛惜和保護自己,有什麼資格站在爺身邊。”
雍容卻冰冷的聲線緩緩蔓延,透着無情,可薄奚宸卻在這殘酷中聽出了一絲怒火。
輕笑的圈住季君淵的脖頸,笑盈盈的仰頭看着他道:“多謝太子爺的愛惜,有太子爺這麼個如花美眷,我怎麼捨得讓自己變醜變殘呢,這不是沒想到會有那麼厲害的東西。”
“哼!”季君淵冷哼一聲,脣角勾起邪冷的笑,幽深的鳳眸瀰漫着幽幽暗香,冷厲又誘惑。
薄奚宸輕笑出聲:“爺這麼來了是要跟我一起去探秘嗎?裡面可有趣了,說不定真有什麼爺都沒見過的好寶貝~”
“爺什麼好寶貝沒見過,也就你這小螞蚱沒見過世面!”
季君淵冷哼一聲,臉色也是淡淡冷冷的,不過環抱住薄奚宸的手卻動了動,將她抱穩了些。
“那爺是來抓鼠的?”薄奚宸感覺到季君淵與語氣不同的溫柔動作,笑盈盈的看着他。
季君淵冷嗤一聲,高冷道:“算你還有幾分聰明勁兒。”
“那是,若是不聰明,豈能做那睡龍塌的絕世女子!”薄奚宸得意的挑眉,眼裡卻全都是戲謔調侃的笑意。
看得季君淵忍不住的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腦門,低罵:“奸猾!”
居然故意轉移他的注意力不說,還赤裸裸的調戲他,什麼時候他季君淵的氣勢在這小螞蚱眼裡被碾壓成泡沫不值一懼了!
“哎喲……痛……”拉長的呻吟聲聽得季君淵心尖一顫,看着裝模作樣的薄奚宸,原本想開口繼續罵幾句過過嘴癮的,可在看到她白皙的肌膚上出現的紅印子,到底還是將未出口的話嚥了下去。
有些不自然的擡手輕輕給她揉了揉了,有些惱的嘀咕道:“我好像也沒用太大力啊……”
薄奚宸聽了季君淵的嘀咕,只覺這樣變扭的他很可愛,其實她並不疼,不過是和季君淵鬧着玩的,會有印子是因爲肌膚太過嫩白的關係,沒說打了,就是用正常力道按壓一下也會留下一道紅印子。
薄奚宸眼角劃過一絲狡黠,眯着眼睛笑道:“爺給我親一下我就不痛了。”
季君淵手一頓,鳳目一眯,迸射出一道危險的光芒,陰測測道:“耍爺?”
薄奚宸緩緩一笑,圈在季君淵脖子上的手微微用力一勾,就將季君淵拉向了自己,雙脣貼觸的剎那,季君淵反應過來直接張嘴狠狠的咬了薄奚宸一口。
一陣劇痛傳遞讓薄奚宸下意識吃痛的哼了一聲,那一身被脣瓣堵住的悶哼溢出後變成了細碎的呻吟,讓季君淵本有幽深的鳳眸漸漸失去了那麼清亮,濃濃黑霧遮天蔽日,攬住薄奚宸腰際的手也移到了她的後腦扣住,脣舌長驅直入,頗爲粗暴的吞沒了薄奚宸所有的聲音和笑意。
薄奚宸閉上了滿含笑意的眼,勾緊季君淵的脖頸沉溺在了這火辣的熱吻之中。
兩人你追我趕,勾勾纏纏擊撞出滿是旖旎緋色飄飄蕩蕩。
纏綿悱惻的深吻過後,兩人氣喘吁吁的聽了下來,季君淵感受着懷中的溫香軟玉以及女兒家的芳香之氣,心中的暴躁和怒火這才漸漸消散了去。
之前雖然他一直表現的很平靜,可是隻有他自己的心知道,在聽到薄奚宸重傷時,那種煩躁和急切以及怒火包裹的擔憂,真真切切,揮之不去,一點一點的滋生蔓延,讓他對這份陌生的感覺越來越清晰。
薄奚宸受傷,這樣的消息他不是第一次聽說了,可從來沒有哪一次是像這一回情緒波動大的。
若之前只是思想上的認識到薄奚宸之餘他是不同的,那麼通過這一次情緒的激盪,卻讓他打從心身都明白了,薄奚宸這三個字,已經漸漸刻在心裡,誰動一下,都會讓他感覺到疼。
季君淵將額頭抵在薄奚宸的額頭上,平復着氣息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下意識的圈緊薄奚宸,彷彿要將她整個人融入骨子裡。
薄奚宸也安靜的抱着季君淵並沒有開口說話,在這旖旎緋色的餘溫未散中,在這滿室的溫馨中,她突然不想說話了,只想這樣感受着彼此纏繞的無息,感受着彼此的體溫,感受着對方這個人是真真切切的在自己懷中。
半響,季君淵纔開口說道:“r國、f國和噬魂會的人都來了,你不該趟這趟渾水的,明日離開吧。”
薄奚宸擡眸,與季君淵額貼額,四目相對,純澈清亮的目光平靜的看着他:“你覺得你在這裡,我會走?”
季君淵看着薄奚宸,神情同樣平靜,片刻才勾脣淡笑,果斷吐出兩個字。
“不會。”
薄奚宸笑意蔓延,清潤嗓音徐徐流轉:“所以啊,我知道現在被噬魂會盯上不好,我不會讓他們知道我與你有關係,我們來做一次史密斯夫婦如何?”
季君淵挑眉,鳳眸眼尾勾起一絲邪痞的趣意:“爺總是疼你的。”
如此,算是應了薄奚宸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