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調查了薄奚宸,自然知道她和君宸的關係,不管兩人的男女關係能夠維持多久,在薄奚宸和君宸還是男女朋友的時候,他就不會不合時宜的去表露心意。
薄奚宸聽了緩緩的笑道:“今天認識也不遲,看來我們有做朋友的緣分。”
看着薄奚宸的笑顏,那淺笑言兮的容顏慢慢暈染出幾分迷人的瀟灑隨性,若非邢雲屹本就是被這種特殊的氣息所吸引的,此時只怕早就在對方美麗純淨的容顏笑遺漏了這份藏匿在乾淨下與衆不同的氣息。
邢雲屹溫雅一笑:“能和薄奚小姐做朋友,是我的榮幸。”
“哥……聊什麼呢?”一個少年大步走了過來,似笑非笑的在邢雲屹和薄奚宸的身上掃蕩了一圈,那雙藏笑的眼眸透着幾分曖昧的神色,讓人一眼就知道他此時的腦子裡一定在想什麼曖昧的事情。
薄奚宸只當沒看,那叫一個從容淡定,倒是邢雲屹面上露出幾分尷尬,暗中瞪了邢雲騰一眼,示意他不要搗亂。
接收到自家大哥的暗示,邢雲騰撇撇嘴,收斂了玩笑的情緒,紳士有禮的朝着薄奚宸伸出手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是邢雲騰,邢雲屹的弟弟,跟你一個大學喔~今年大四,學妹可以叫我學長喔~”
見邢雲騰難得正經,偏偏只正經了不到三秒就又破功恢復了那吊兒郎當的模樣,邢雲屹有些頭疼又無奈的對着薄奚宸解釋道。
“這小子就是這樣,性格太過不拘小節,自來熟,希望沒給薄奚小姐留下不好的影響。”
“不會。”薄奚宸笑看了邢雲騰一眼:“我喜歡不拘小節的人。”
若是熟悉薄奚宸的人在場,定能感受到她對邢家人的態度很隨和,沒有那種無形中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和不在意,相反帶着點欣賞。
確實,薄奚宸對邢家人的印象不錯,這大概是因爲邢家人還沒失去基本的良知,行事作風比起其他十權九貴的家族來說也算磊落,家庭關係也很溫和,沒有那些亂擠八糟的紛爭。
不僅如此,這邢家還是許子燁特意暗中扶持起來的心腹之一,邢家對許子燁忠心耿耿,是絕對的保皇派,又加上行事作風很對薄奚宸的胃口,所以有機會的話,她自然是樂意結交一番的。
邢雲騰目帶審視的打量了薄奚宸一眼,然後緩緩的笑了,比起前一刻那種吊兒郎當似笑非笑的表情,這一刻他的笑意明顯多了幾分真實,暗中拐了拐邢雲屹的手臂,湊過去低聲道了一句。
“大哥,眼光不錯喔~不過可別忘了這是位有主的,真要喜歡,大哥可要努力了~”
邢雲屹面上又是一陣尷尬,也不確定薄奚宸能不能聽到,不過想到薄奚宸兩年前曾經悄無聲息的參與了國家任務,還救了十權家族的子孫,想來實力定然不差。
現在這麼近的距離,只怕是聽見了……
想到這裡,邢雲屹的神色越發尷尬了,原本白皙的臉也泛起一層淺淺的薄紅,一臉窘態的對着薄奚宸笑了笑,就推着邢雲騰離開了。
等兩人追上邢家人的時候,邢家家主若有所思的看向自家兩個兒子道:“你們和薄奚家的孩子認識?”
話是對兩個兒子說的,可是目光卻是看着邢雲屹這個大兒子。
邢雲屹對上自家父親探究的目光,不自然的垂眸道:“之前在機場見過一面。”
邢家家主聽言,看着自家兒子不自然的表情,兒子長這麼大了,他還是第一次見這個大兒子露出如此侷促和不自然的表情,就好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子。
思緒一頓,邢家家主微微凝眉,沉思了一瞬就提醒道:“如今薄奚家正在勢頭上,外界又將薄奚宸和君宸之間的關係傳的有聲有色,若是你真看上了薄奚家的丫頭,只怕有些困難,現在我還不能確定這那個君宸的想法,若是他只是將薄奚宸當成墊腳石,那麼你肯定有機會,爲父也支持你,可若是不是,你若是不想受傷,最好是趁着感情不深的時候就放手。”
聽了自家父親理智的推斷和提醒,邢雲屹沉默了。
他自然知道自家父親說的話很對,也是現下這局面唯一的兩個選擇,要麼就是等待機會,要麼就是在機會沒有後就當機立斷的選擇放手。
片刻後,邢雲屹擡眸看着自家父親緩緩笑道:“我知道了父親,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不會讓你們操心的。”
邢家家主聽言,欣慰的點點頭,他的這個大兒子素來都是理智沉穩的,從來都知道怎樣選擇以達到最好的效果。
薄奚宸站在門口看着邢家人漸漸消失在人羣裡,目光微深,她本想有機會的話和邢家人打好關係也不錯,至少有合作的空間,可若是牽扯到感情,如果邢雲屹不能很好的處理好自己的感情,她也只能放棄邢家這個人脈了……
之後又來了幾家人,直到九家人來的時候,薄奚宸看着那個眉目鋒利冰寒,散發着一股子唯吾獨尊的帝王氣魄的男人,差點沒認出來這就是當初初見時那個猶如古墨畫裡走出來的溫潤如玉淡雅如塵的美人!……
九玘一身奢華的孔雀藍西服,貼合的裁剪將他欣長的身材勾勒而出,完美的黃金比例多之一分則肥少之一分則瘦,剛剛好的透出一股華麗誘惑的氣息。
那身初見時溫潤的仿似泡在溫泉裡的白玉般的氣息,被一股寒冰冷霜之氣所替代,通身散發着一股子生人勿進披荊斬棘的冷酷威儀的霸氣。
那張溫潤淡雅綺麗幽美的散發着淡淡出塵溫暖之氣的容顏,也沒了那股子沁人心脾的淡雅恬靜,面無表情透着冰霜般的冷,溫潤如玉的黑眸也仿似結了冰染了血,透出淡淡的血腥戾氣,整個人站在那裡,一股霸氣側漏毀天滅地的氣勢擴散開來,生生讓周圍的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避其鋒芒,不敢輕易與之較勁。
甚至不少豪門子弟都紛紛移開視線,不敢朝男人多看一眼,彷彿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身首異處。
薄奚宸儘管早就知道這九玘精分,可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精分時的九玘如此天差地別的模樣。
也是第一次知道,哪怕有着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只要氣息完全改變,就足以讓這個人成爲另外一個人。
這種新生般的分離,驚呆了薄奚宸,略微有些愣神的看了九玘半響。
直到九玘那雙漆黑如劍、透着血色和寒霜的眸光射來,薄奚宸感覺到一股陰冷霜寒之氣迎面撲來,這纔回過了神,若無其事的對着九玘含笑的點了點頭。
九玘冰寒森冷的黑眸冷鷙無情,面對薄奚宸的打招呼也不爲所動,只是冷冷的盯了她一瞬就收回了視線。
有些人無意中看到這一幕,心中很是佩服,只覺這薄奚宸的膽子實在膩大了些!
要知道九家這位九爺精分成今日這種霸氣側漏唯吾獨尊的脾性的時候,可是會殺人的!
而且絕對的肆無忌憚!
那脾氣簡直冷酷無情到了極點,一有不順心不如意就殺人,只要得罪了他,管他是誰都照殺不誤。
記得五年前的一次宴會上,九玘也是跟今天一樣,剛好精分出此時這樣冷酷無情霸氣側漏的風格和脾性,當時還是十權之一的夜家的十一少就不知死活的笑話了九玘,說他神經病,一天一個樣也不嫌累。
不過這麼短短的一句話,當場就被九玘隔空扭斷了脖子。
那時候夜家是十權之一,自然不是九家這樣九貴的豪門能夠比擬抗衡的,就在衆人以爲九家會因爲九玘這個神經病徹底倒塌在九貴除名時,意外發生了。
一天,兩天,五天,十天,半個月,一個月,整整一個月九家都安然無恙。
依舊該幹什麼幹什麼,依舊是九貴之一,而夜家竟然也就此沉默,彷彿宴會上什麼都沒有發生,自家的小兒子也沒有被九玘掐死。
衆人疑惑了,不解了,暗中仔細查探了一番,這才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情,那就是九家的神秘遠遠超出了衆人的想象和預料。
夜家不是沒有動過手,而是派出去的人無論是暗殺還是政界抵制,最後都被九家輕易化解了,而且夜家的家主還在一天夜裡被人潛入了房間警告。
若是那時候那個人想要殺人滅口,夜家家主早就死的悄無聲息,能夠在夜家的重重防衛下依舊如過無人之境,夜家家主自然怕了,也不敢賭,之後只能當此事從未發生過。
而得之了這消息的各大家族也紛紛靜默了,再一次清晰的體會大九家的神秘和強大,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以身試法。
九貴中雖然九家依舊排行第五,也沒有要與衆人爭奪十權九貴的名頭,可再沒有家族敢輕易得罪九家,輕易得罪九玘。
甚至每次九玘出現,只要他當天詮釋的性格和風格帶有危險性,衆人就自覺的遠離,不去觸黴頭。
除非他當天詮釋的性格和風格很溫和很無害,纔會有人上前去打招呼或者說話。
今日這薄奚宸竟然敢與如此可怕的九玘對視,甚至還對九玘笑,沒有絲毫膽怯,簡直是膽大包天!
大部分人並沒有多想,只當薄奚宸是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不過到底是什麼原因,大概只有薄奚宸自己知道了。
九家人進去後,又過了一段時間嬴家的人才來,這也算是秋家和宸集團一戰後,薄奚宸和嬴家家主首次見面。
薄奚宸並沒有走過去,只站在不遠處招呼其它趕來的客人,餘光卻時不時的看一看嬴家那邊。
薄奚華明和池若菱接待了嬴家,兩家人正說着話,嬴恆就偏頭找了一圈,看到薄奚宸在不遠處招呼客人,就冷冷的勾了勾脣角,擡步朝着她走了過去。
“薄奚宸,今日你可是主人,不打算招待一下爺?”
嬴恆在薄奚宸面前站定,眉頭高挑,一臉冷酷,脣角帶着幾分冰涼又孤傲的冷笑,斜眼睨着薄奚宸的目光也透着一股壓人一籌傲然。
薄奚宸看了嬴恆一眼,見他一副明顯找到機會報復的得意模樣,只覺好笑。
說實話,同樣氣勢相似,可當初的火羽行絕對比嬴恆可愛多了,至少火羽行沒有嬴恆這般高傲,也沒有像嬴恆這樣被寵壞了。
“客人到訪自然要招待的,不過今日是宴會,客人衆多,只恐有招待不週的地方,還希望嬴三少不要見怪纔好。”
薄奚宸這話本就是作爲主人的客氣話,若是嬴恆就此打住那對大家都是好的,薄奚宸也不打算在門口就爲難嬴恆,偏偏有些人就是被寵壞了,出門也不帶腦子,無所顧忌,直接打蛇上棍。
“爺若是就要見怪呢?今天你們家舉辦宴會,你若是讓賓客不滿意似乎不太好?”
周圍本來由薄奚宸招呼的客人們見嬴恆來者不善就已經站在一旁觀望了,明明已經和主人家打了招呼也沒有直接進去,現在見嬴恆故意找茬,心下就多了幾分猜測,不過眸光裡看戲的興奮倒還算遮掩的好。
嬴家這位三少是什麼脾氣,都是權貴家族,大家自然是知道的,冷酷桀驁,脾性偶爾暴躁還小心眼,得罪了他絕對要招來報復,也從來不會分場合給人面子,看看現在這般對着主人家氣勢逼人就知道紳士風度什麼的,在這位三少身上根本不存在。
薄奚宸看着嬴恆這幅自以爲佔了上風找到了找回場子的機會的小人模樣,慢慢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嬴恆蹙起眉頭不滿的盯着薄奚宸的笑臉,只覺得極爲刺眼。
他發現不過相識半個多月,他就很是明確的知道自己極爲討厭薄奚宸笑。
因爲每次和薄奚宸面對面,她對他笑的時候,笑容裡都帶着讓人不舒服的氣息。
那種仿似對一切都明瞭的掌控和清明,以及漫不經心的不屑,都讓他覺得自尊心深深的受挫,甚至有一種自己高貴的身份在她眼裡根本就是個屁!
薄奚宸歪着頭看着嬴恆眉眼見越聚越多的陰霾之色,笑道:“主人有主人的待客之道,客人也有作爲客人應該遵守的禮儀禮貌,若是客人不像客人,主人也沒必要客氣,三少一來就火氣這麼衝,是不是對我們薄奚家的招待不滿意?”
薄奚宸目光閃動着點點耐人尋味的盈盈光澤,在那純澈的瞳孔中就仿似波光斂漣的湖面,很漂亮,卻讓嬴恆覺得極爲刺眼。
冷哼一聲:“爺就是不滿意,尤其是對你不滿意,你可要想盡辦法讓爺滿意,不然,今天的宴會可就辦的太失敗了。”
嬴恆冷笑着,言語間明顯帶着幾分威脅。
他卻不知道,或許別的家族宴請時擔心招待不週,尤其是像嬴恆這樣的九貴中的領頭家族,可是薄奚宸卻不放在眼裡。
所以嬴恆這番威脅對其他人有用,對她卻無用,只會適得其反。
薄奚宸笑容溫和有禮,粉潤的脣一張一合吐出一句讓嬴恆僵住的話。
“既然嬴三少看不上我們薄奚家這座小廟,就請離開吧,作爲主人,我是不願意勉強三少的。”
得,這一下變成嬴恆騎虎難下了。
嬴恆面色陰沉了下來,目光陰冷又惱怒的瞪着薄奚宸拔高音量低吼:“你讓爺離開?!”
那凌厲的音調上提,最後一個尾音差點破音,因爲憤怒,所以嬴恆的聲音也變大了幾分,不僅圍在四周的人聽到,就是隔了幾米遠的薄奚華明和池若菱以及嬴家的人也紛紛扭頭看了過來。
薄奚宸從容淡定的微笑着:“這可是三少自己說的,既然覺得我薄奚家招待不週,那就離開好了,我們薄奚家的人最不會做的事情就是勉強客人。”
嬴恆聽了這話臉色越發難看了,此時此刻他總算體會到何爲作死,何爲自己坑自己了!
他要是在之前薄奚宸客氣的請他不要見怪的時候見好就收就好了,至少還顯得極有面子,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騎虎難下,境地尷尬。
這讓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無論怎麼選擇,都再次被薄奚宸下了面子,打了臉子!
就在嬴恆瞪着薄奚宸惱怒的額頭青筋突突跳的時候,薄奚華明、池若菱以及嬴家的人走了過來,池若菱疑惑的出聲詢問道。
“宸宸,怎麼了?”話雖然是詢問薄奚宸,可池若菱的眼神卻看向了嬴恆,眸光透着幾分凌厲和冷淡。
剛纔那一聲吼她們都聽到了,這個混世魔王莫非是招惹了宸宸被教訓了?
對於嬴恆池若菱和薄奚華明都是知道的,他們是很不待見這樣眼高於頂又冷酷無情脾氣暴躁還小心眼的人的,平日裡沒什麼接觸也就算了,大家各不相干,可今天若是跟宸宸對上,他們自然站在自家女兒這邊。
哪怕是得罪嬴家,也要請嬴恆離開!
薄奚宸面上依舊帶着淺淺的笑意,看在旁人眼裡那叫一個溫良有禮,開口的話音也井井有條清潤動聽。
“嬴三少嫌棄我們薄奚家廟小,打算離開不參加宴會了,我作爲主人自然尊重客人的意見,不過嬴三少似乎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爲我在趕他離開。”
什麼叫睜眼說瞎話,嬴恆今日算是見識了!
明明就是這女人要趕他離開的,現在還一副受害者被誤會了的模樣,裝的那叫一個溫良無害,簡直卑鄙無恥!
旁邊一直從頭看到尾的幾個客人看着薄奚宸那溫良無害謙和有禮的笑容也都微微一愣,突然有些神思恍惚起來,有些懷疑自己剛纔是不是聽覺出了問題,還是他們真的聽錯了?
幾人恍恍惚惚又滿心疑惑的看向身邊的人,幾個對視後,終於確定自己剛纔的聽覺並沒有出問題,確確實實聽到了薄奚宸趕人。
回過神後,再看薄奚宸那張完美無缺的笑臉,突然覺得脊樑骨莫名的發寒,若非剛纔他們就在旁邊聽着,而且從頭看到尾,此時看到薄奚宸這一副溫謙有禮笑意斂漣的無辜模樣,絕對要信了她的話。
看看四周聽到響動聚集過來的人看向嬴恆那不贊同的眼神就知道了,薄奚宸的僞裝很完美,在不知道真相的人眼裡,就是嬴恆不講道理故意找茬。
當然,事實也確實如此,確實是嬴恆故意找茬,可偏偏啊,這次碰到了硬茬,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最後弄得裡子面子都沒了。
嬴恆面色鐵青,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就被一道春風般和煦的聲音及時阻止了。
“原來是有誤會,我這弟弟素來性子直又不太懂得社交禮儀,若是有得罪之處還望薄奚叔叔和池阿姨見諒。”
薄奚宸等一衆人擡眸看去,就見一個穿了一身白色西裝長相俊美溫馴又翩翩有禮仿似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白馬王子一般的青年,略帶歉意的看着薄奚華明和池若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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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一個愛作的,目測今晚的宴會作死的人會很多,哈哈~
精分的九爺出來啦,寶貝們應該還木有忘記九玘這位精分公子爺吧?話說,夏夏打算這個月底最後一天就開新坑,不過是先發布一章佔坑,連載的話等到現在這篇王座完結後纔會連載,估計五月底或者六月初,目前還在小寵和九爺之間取捨不定啊,寶貝們是想先看原閒寵爲男主,女主也是變態的雙變態相愛相殺的暗黑刺激文,還是先看九玘這位精分公子每天一精分的精彩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