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的各種總結來看,會戰戰役指揮的失誤,事後都能說道清楚明白。放到現實,大部分都是紙上談兵的。被專家詬病的主要是添油戰術、平均用兵,防禦沒有縱深、沒有集中兵力圍殲一部等等。說的都不錯,只是當時“也惘然”!穿插圍殲也是有的,沒有攻堅能力,包圍了敵人,也沒有拿下。整個會戰日本人根本沒有分兵,任何一團,想達成圍殲都不可能;更是攻下大場合兵一處了。按照前世總結,把日本軍隊和中國軍隊的綜合實力轉化成人員對比,大約是1比5,也就是說,日本總兵力到達20萬的時候,中國軍隊需要達到100以上才能保持對抗,而中國軍隊最多時候是80萬左右,就難免處處缺兵,捉襟見肘了。要記住這個比例是後來總結的,現在是探求這個數字的開始。
丟失大場,已經該撤退了,只是該退不退,倒是損失的不應該!不過,國民黨的部隊從來都是敗退居多,還沒有成功組織撤退的案例太少,該退不退戰例多了!
梳理了自己對會戰的一些回憶,雖然是散亂和片段的,自己對日本軍隊11月5日登陸金山衛,這個會戰最大的轉折點,自己還是清楚的。前世考試這個時間節點,因爲自己答錯了才印象深刻。丟了金山衛,上下全慌了,潰敗的重大損失,也失去了在國防線阻擊消耗敵人的佈置機會。自己把國防線衝散了,造成南京快速失陷。到時候提前以情報方式通知軍方,即便他們不相信,有所警惕也好。
事情想透了,心境也就安定了。做好自己能做到的,纔是根本。
在上海的兩個貿易公司人員總共有200多人,組織起來,讓管家爺爺從杜先生那裡聘用了200人,安排管家爺爺統一調配。隨着租用倉庫陸續落實,電報陝西開始發運貨物,安排人手來上海。讓伍迪安排碼頭貨物轉運倉庫。
看了伍迪提供的物資清單,可以組成3個流動醫療隊,每隊3臺或4臺手術車,配一臺藥品物資車、一臺透視車和2臺護衛車;組成2個小型救護站,自己親自選擇了崑山和真如的兩個倉庫做臨時救護站。如何組成臨時救護站,自己不甚瞭解,陝西派的醫生對軍事醫學也是一竅不通的,自己只好去國立上海醫學院求援。
帶上杜先生的金名片,結果人家對杜大流氓頭子,藐視且毫不在乎。改用省政府長官的墨寶,以自己是“陝西醫療救援志願隊”隊長的身份,得他們的顏院長(致敬顏福慶先生)。顏院長大約50多歲的人,留着漂亮的八字鬍,戴着厚厚的眼鏡,長袍馬褂,精神灼爍。
滿口上海話,開口就問:“上海是全國醫療條件最好的地區,你們怎麼會想要到這裡搞醫療救援啊?”
問的真直接,真不好回答:“院長先生,是這樣。中國現在無論在哪裡都有缺醫少藥的情況,特別是貧困人羣,我們這次就是陝西商界人士組織的。首先來上海的目的,就是因爲上海是醫療發達的地方,從這裡開始,能夠讓我們總結經驗,少走一些彎路。所以向院長先生求援,就是想借助貴院的先進經驗培訓我們的隊員。”好不容易圓了回來。
“噢,倒是個好辦法!你們有哪些具體打算?讓我怎麼個幫法?”
這就成了,“院長先生,計劃是在崑山和真如建設兩個救護站,安排三個流動救護站,在兩個月到三個月準備就緒,開始下鄉;流動救護站和臨時救護站按照難易程度,分工合作治療。對富裕一點的家庭少收費,困難的家庭免費。想麻煩院長先派人幫助指點臨時救護站和流動救護站如何設置。準備就緒,請院長先生派些醫生和護士參加和指導。”
顏院長一面沉思着、一面手指在輕輕敲着桌面,沉默了好久,是有明悟才緩緩地說:“李先生宅心仁厚!這個忙我幫了!”
都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人物,有所警覺理所應當,只是不會向自己那麼肯定而已。自己也緩緩地說:“院子先生,爲了表示感謝,我向貴院捐贈磺胺500公斤,酒精1萬斤,嗎啡5萬支,藥棉、繃帶有2噸。到時候不夠我再追加!”
顏院長聞言慢慢站起來,一字一頓問道:“這麼嚴重?”
他是經過淞滬抗戰的人,這些都是救治紅傷的藥品,怎麼不知道要面對什麼?
“我只是盡力而已,會比我們想象的嚴重。歡迎院長的高才們去陝西提高西北的醫學水平,造福西北百姓。”
“好!”顏院長拿起電話叫來一人,說道:“李先生他是教務主任朱恆璧教授,這是李先生,他有些事情需要我們幫忙,你跟去看看,具體怎麼幫,回來我們商量。”
自己忙上去道聲,辛苦您了。
清秀文雅的朱教授,辦事說話乾脆利索,一擺手說了一個字,“走”。
帶着朱教授看了真如、崑山的倉庫,看了手術室設備、看了十臺手術車和5輛X透視車。安排人把捐贈物資裝車。在崑山倉庫,朱教授滿意點頭,確定不是虛言枉誇,問道:“李先生,你估算的臨時救護站每天救治能力是多少?”
都是明白人,也不要繞彎子。“朱教授,不管這裡的能力有多大,來的可能是人山人海的吧,這裡也是會屍積如山的。”
可能當醫生的都是見慣生死的人,只是點點頭說:“我明白了,回頭和院長研究。”安排人護送朱教授和滿滿五車捐贈物資,去國立上海醫學院。
院長是雷厲風行的人,當天就來人對接。看了醫院對軍事救護是有研究的,安排陝西來到的兩個醫生帶着20個醫護兵和一個經理帶採購人員跟進,需要當地採購的東西還真不少,牀、擔架、被褥和大量的白布。總算安排好一件事。
護衛人員已經到了100多人了,帶隊的連長叫倪鵬飛,安排護衛各個要點倉庫。留了50 護衛在槍械彈藥倉庫,開始組裝武器,車載的安裝車上。看着李達則安排別人做事,他一步也不肯離開的架勢,估計是有人特別安排吧。
按照田工的圖紙安排經理們,定製玻璃瓶,從江西詢價對比,玻璃瓶價格要底一半,而且上海的玻璃瓶製造工廠有足夠的產量完成。一個裝填半升,估計一下全部製造不會超過5萬個。
採購大量白布的事情,給了自己很大的觸動。能夠送到救護站的犧牲至少還有一塊白布裹身,犧牲在戰場上的,很多連塊白布都沒有。自己覺得還是儘量在他們活着的時候,給一些實在爲好!最現實的就是菸捲了。現在上海菸廠很多,英美菸草、南洋兄弟、三興菸草、華成菸草什麼的。吩咐再採購40萬條香菸,50盒火柴,定製50個口袋。一人一盒肯定不夠,你也沒有機會發那麼多!
安排繡制5面“陝西醫療救援志願隊和省政府長官落款”旗子;5面“陝西百姓拜謝勇士”旗子做五個慰問站。
總是覺得還要多一些,又安排採購20噸糖果。
東走走西看看,忙忙碌碌,就進入6月份了。管家爺爺看見自己不平靜,硬是拉着回別墅休息。和伍迪、管家爺爺剛剛吃過晚餐,伍迪的經理告訴五條舊的500、600噸左右的江輪到了,5條800噸新江輪剛剛從美國發貨。
伍迪把單子遞給我,問道:“李先生,怎麼安排?”
自己總是覺得什麼地方有問題,現在問題出來了,自己沒有船長也沒有船員!傻眼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