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設備過多了,我們沒有能力供應大量的原材料的,設備就是閒置浪費了。如果你有能力生產,卻不能供應需要的時候,會引起別人的憤恨的。想了想,在這裡真正紮下根底的就是八路軍了,其他軍隊都是過客,給八路軍東西自己從來都不心疼的。給國民政府的東西更多,但是從來也沒有讓自己舒心過,而且人家也沒有讓自己舒心過。自己不知道當年黃崖洞的兵工廠規模如何,能夠提供一點,也是增強力量是不是?
自己找到參謀長把事情一說,人家立馬大加贊同。弄得自己懷疑參謀長是不是早有打算就說如此!意見一致就是好事,事情讓參謀長辦理。自己帶着30個偵察兵和兩個聯絡員,一路從黎城到涉縣,實際考察地形。一邊討論什麼地方可以埋伏,什麼性質的埋伏;什麼地方可以進行騷擾,什麼樣子的騷擾,是炮擊還是遠距離槍擊等等;什麼地方是埋雷的好地方,適合埋設什麼類型的地雷,目的是遲滯敵人,還是殺傷敵人還是兼而有之。
涉縣的駐軍是孫殿英的部隊,據說只是一觸即潰,自己也不待見他們。咱們有特務聯絡員,也沒有什麼人爲難我們,吃頓飯,看看縣城地形和要勢。問問大家多少部隊能夠守住涉縣?如何進攻等等。
回程的時候,提問就是,如果你是日軍司令。應該派多少軍隊進攻,行軍應該注意什麼,遇到阻擊預計在什麼地方;能夠展開的進攻兵力有多少,在哪裡設置炮兵戰地;攻擊受挫如何進行連續進攻,如何更好發揮炮兵優勢,如何與飛機配合;強攻不下,也沒有其他辦法?七嘴八舌的討論,加上自己的提醒、啓發,大家討論激烈,一言不合就開始紙上談兵,實在不行就試一試舞把操!自己毫不關心,討論方式多了,自己又沒有事先規定對不對?
就數小姥爺和特務少校討論的最熱烈,討論得鼻青臉腫的。這個方面的水平,小姥爺要比特務強一些。自己不做裁判,看見沒有人拉架啊,兩個人又開始虛情假意地惺惺相惜,玩起了先恭維再否定的把戲。熄火怎麼可以啊?你說可以埋伏,自己爬上去扔幾顆手榴彈看看,試一試槍擊距離,看看普通士兵帶的槍械夠不夠用,以爲都是和你們一樣是神槍手啊!
神槍手怎麼了,給你一把打上50米子彈就飄了的步槍試一試,神槍手也是狗屁了。把你的槍給川軍和八路軍的老兵,哼哼,都是神槍手!就看你們兩個討論的水平,上了戰場都活不過三天!後半成路,自己開始現場教學。
從涉縣到東陽關只有40多裡,敵人不會有疲勞的感覺,而且周圍都是好像險要之地,敵人會特別小心,沒有出其不意的地方,也沒有大的部隊埋伏的餘地,不是可以打伏擊的好地方。倒是冷槍冷炮騷擾的好地方,路上埋設真真假假的地雷,可以嚴重遲滯敵人進軍。特別是東陽關前,地域狹窄,擺不開太多兵力。專門去看了傳說中的太行五指山,當地村民講得天花亂墜,看看山形也確有相像之處。
到了響堂鋪,自己也閉嘴了。什麼叫無中生有啊,什麼纔是在不可能的地方纔有可能啊!都想到的還玩個屁啊!也不知道恨自己還是恨什麼。對着30多人命令道:“回去,每個人寫2000字考察記錄,晚飯前交稿;你們別想我在涉縣的飯錢是白花的!完不成的,一律2000個俯臥撐!”
隊伍馬上一片哀鴻,2000個俯臥撐是要搞死人的!看見兩個聯絡員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文化水平高?自己心情不暢,豈能讓你們得意:“你們兩個每人5000字,完不成的,一律5000個俯臥撐!不服的,我幫他練練徒手格鬥,他如果十天能夠下牀算我輸了!”
帶着2個垂頭喪氣的和30個趾高氣昂的進了東陽關。
回到駐地,見到參謀長說了自己的問題。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對這個教學方式大感興趣!要求親自參加總結會。
寫好寫不好,大家都寫了。每人三分鐘表述自己的核心內容,請參謀長點評。這一趟沒有白走,感覺大家都有了不少的提高,很多想法出乎你的預料。參謀長的點評給的也很高,特別是認爲小姥爺的水平可以帶一個營了,特務少校是個不錯的參謀人才;而且鼓動他們參加參謀長的隊伍,許諾一個當連長,一個當參謀。收了所有人的稿件作參考,最後以“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做結束。解散以後,小姥爺擠眉弄眼,說道:“外孫果然沒有識人之明啊!”旁邊還有嗤嗤笑的,你個狗特務,偷偷笑就罷了,還敢出聲!一腳過去,人家借力而去,笑的聲音更大了。旁邊的呼啦啦象躲瘟疫四散而去。
挨個村子看到士兵和村民關係已經融洽了,就基本放心了。冷娃們都是面冷心熱的,還有糖果利器,孩子都不害怕了,大人的擔心也就消失了。回頭囑咐參謀長一句,嚴肅軍紀,對敢禍害老百姓的從嚴處置。
今年的春節太別早,似乎是老天爺特別安排大家過個愉快節日,再面對戰爭苦難。參謀長讓人拿着大把鈔票把附近的豬羊儘量都買了,一部分做鹹肉儲存,一部分送川軍勞軍,一部分和村民同樂。遠處的村民聽說有人高價採購,送來豬羊的絡繹不絕,參謀長也是來者不拒。實在沒有地方存放了,參謀長把鹹肉交給有地道的村子保管,保管100還50。
隨後帶着偵查員進行山地特種作戰訓練,太行山的山勢和永壽的丘陵是完全不同的。絕壁千仞,溝壑衆恆,僅僅絕壁速降和攀登訓練就不是一時半晌的事情,最多讓他們做到不陌生而已;山中方向識別、路線選擇、山地快速行進方法,宿營的選擇和防範;山地小組配合、山地潛伏方法、山地防空技巧等等。在戰爭中想活下來,點點滴滴的技巧都不是簡單的事情。方法多了,選擇就是問題了;所以沒有百試百靈的藥方,臨機選擇的對錯就是你瞬間決定了自己的命運。
物資的運輸雖然是迅速了,但最後一批到達黎城縣的時候。參謀長通報說,一O八師團一O四旅團由邯鄲、武安出發開始進攻涉縣了;物資想全部隱藏起來,還需要10天時間,參謀長準備去涉縣幫助守城。自己給否定了,直接告訴參謀長:“孫殿英的部隊不可信,不能和他們合作,我們另外想辦法,可以在涉縣到東陽關這段路上遲滯日本人推進速度。川軍也會在關口阻擊敵人,即便黎城縣陷落,從黎城縣到白雲洞的路上還是可以遲滯敵人。”
參謀長看着地圖,點點頭說道:“既然孫殿英那裡不能合作,也只好如此。”
“我集中40個偵察兵,和20個工兵,進行遲滯行動,參謀長帶所有人,向村民租借牲口全力運輸。參謀長要求川軍把響堂鋪的百姓全部疏散到關內。”
2月14日,參謀長安排人把醫療車送給川軍做後方醫院。自己帶着2車地雷和炸藥,共計63人前出涉縣附近。到了嶺後和五指山一帶,由李達則帶19人加上小姥爺沿公路北側佈置逐次阻擊陣地,自己帶着20人和繆少校沿公路南側逐次佈置陣地。三個小組各帶了一臺小型電臺,以自己號令爲準起爆或展開伏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