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自己的認真影響了他們,也許是他們對這個問題由興趣。隨後他們就開始招來20多個手下來莊園,給他們出主意、想辦法、收集資料。書房放不下,就在客廳擺開討論“戰場”;連吃飯都不安靜,餐廳簡直國際大賣場了。自己才覺得自己語言會的少了,好多發言自己根本聽不懂!自己鼓勵達利婭參與進去,也和大家一起討論。
熱熱鬧鬧討論了兩天,看到大家已經沒有什麼可深入討論的了。讓,每個人表述自己觀點,達利婭做統計;不同的人分析問題的出發點,思考角度當真是五花八門的,甚至令人匪夷所思。判斷進攻波蘭的不到四分之一,認爲德國不會再挑動戰爭的超過六成。不管如何表述,自己都給予鼓勵。
讓達利婭安排大家休息、帶着他們遊湖釣魚,自己帶着艾薩克他們四個回到書房,吩咐李達則煮好咖啡,守着門口。艾薩克他們喝着咖啡,低聲交談,也是顯得輕鬆隨意,等着自己開口說話。
放下統計表。說道:“諸位,這幾年我們事業可謂順風順水,積累了超過我預想的資金、土地和人力團隊;我想知道我們成功的關鍵是什麼,我們如何保持下去?”大家皺着眉沉默了。現代企業管理萌芽於一戰後,興起於二戰後,自己沒有經過系統的企業管理學習,至多瞭解一些管理思想,還是國家要對標西方國際標準,不得不學習的那一點。
“我也思考了很長時間了,覺得也許是我們夠努力,我們把握住了好機會,我們沒有引起對手的注意和重視等等,這些還是不能讓成功成爲必然,我只能把弄不清楚的辦法歸結到我們的好運氣上面了。你們也沒有補充?”
看見大家搖頭,繼續說道:“中國有句古話說‘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因此我一直爲企業的存續和發展擔心,我們如何把企業發展壯大起來?需要我們仔細思考!也許大家覺得把我們的努力延續下來、把握機會的努力延續下來,是不是就可以了?
應該說遠遠不夠,我們沒有辦法把大家的‘好運氣’延續下來。這就是說我們沒有找到企業存續與發展的關鍵問題。我試着說幾個觀點,給大家做個參考。”
艾薩克假模假式地拿了紙筆,擺出一副要記錄的樣子。記錄就記錄吧,自己用漢語說一遍,再用德語說一遍,也夠辛苦不是?
“我爲什麼要開企業?初衷是讓自己有能力幫助中國抗戰,讓家人朋友生活更好一些!可以說這個目的基本實現了,是不是可以不做了,對於我自己而言沒什麼,讓自己一生富裕應該足夠了。這次從美國回來,發現爲我們工作的員工已經幾千人了,依靠這個企業生活的就有幾萬人了。企業看了還得做下去!那是不是說企業的目的是爲了我們幾個和我們的員工呢?我想不是的。”
停頓一下,看看大家反應比較迷惑,繼續說道:“舅舅可能清楚,中國商人往往把買家看成是自己的衣食父母。這句話的意思本質地揭示了企業的使命是什麼!揭示滿足社會需求,滿足政府、其他企業或者一部分人的需要。這就是企業的目的,而能不能滿足這樣的需求則是企業的能力,也是判斷企業是否有必要存續下去的標準。如果如此,那麼企業的目標就是明晰的,就是最大地滿足客戶需求,爭取盈利,讓企業能夠更好地繼續爲社會服務,以此良性循環就是企業存續。
中國講究出師有名,日本的伊藤博文曾說過‘計利應計天下利,求名當求萬世名’,所以我們應該讓我們的企業能夠站在陽光裡,讓我們的企業去‘計天下利’、去‘求萬世名’。”
掌聲響起,艾薩克也是個會拍馬屁的傢伙,帶頭鼓起掌來。
“諸位想一想,也沒有誰告訴我們社會需要什麼?也許看看大家用什麼就可以了,只是社會需要是隨着時代發展、社會變革而變化的。我的這個意思理解不難,大家往前想一想就清楚了。一戰後與一戰時期,社會需求一樣嗎?同樣是和平時期,一戰後與一戰前相同嗎?有了火車和有火車之前完全一樣嗎?有報紙之前與有報紙之後相同嗎?”
看見大家若有所思,繼續說道:“未來還是一樣,國家局勢的變化,社會變革的影響,都在左右社會的需求。那麼,我們如何保證我們企業能夠做到滿足社會需要?就需要在座的諸位管理人員來決策,而我們的決策就決定了我們企業的興衰榮辱和存續消亡。”
“我們都知道,管理的核心是決策,而決策的依據卻是我們對未來的預測。這次真對歐洲局勢的預判,就是我們要判斷未來的大局是什麼!要知道大勢所趨浩浩蕩蕩,順之者生逆之者亡!通過這次活動,我們清楚了,未來是複雜的,社會是複雜的。我們想做預測,我們的信息來源狹窄,缺乏科學決策的分析技術,而且我們缺乏寬闊的眼界和足夠高的政治眼光。看了我們靠經驗、直覺和拍腦袋決策是不行了。那麼,我們怎麼辦?束手無策嗎?當然不會!我們都不是甘於束手無策的人!辦法有!”
潤潤嗓子,繼續說道:“一個是學習!比如‘四象法’,舅舅,就是‘兩儀生四象’的四象;比如叔本華提出的因果律、邏輯推論、數學證明、行爲動機等等,這些有有助我們站在更高的層次去看問題,把握前面;還有一些新的知識和思想,比如利用統計學、數學模型和算法等方法,去尋找複雜問題中的最佳或近似最佳的答案,就是新出現的一門新興學科叫運籌學。那麼是不是等我們學會了再來管理企業?當然不是,我們不是哲學家、工程師、教授學者,我們是企業家,我們不懂醫藥化學,卻可以生產藥品,不懂機械,卻生產發動機,不懂銀行卻擁有銀行。我們的本質是企業家,或者說是資本家。我們一個怎麼辦?”
大家注意力更加集中了,知道講到主要環節了。看了一下打擊反應說道:“我做兩個安排,一個是改善我們的決策機制。把公司董事會這個組織形式利用好,兼聽則明!決策原則就是學習共產黨的‘民主集中制’。一個是組織起來,艾薩克先生安排吧密蘇里的企業百分之五的分紅股給到我舅舅周通和,把舊金山企業的給到我二叔李明博,把紐約企業的給到李振武;加上艾薩克和伍迪,產業基本是五部分。你們五個分別做董事長,在拿出百分之四的分紅股由你們授予各自重要下屬,形成五人或七人的董事會,作爲各分部的最高決策機構。整個產業的最高決策由我們五個人組成決策董事會,人數隨需要再確定是否增加。原則是少數服從多數,但是多數的觀點就一定正確嗎?不見得,比如這次對歐洲局勢的判斷,我敢肯定準確的是艾薩克先生的觀點。爲什麼這麼說,以後解釋。我們需要賦予董事長一項權力,就是一票否決。就是其他人意見全部一致,只要董事長不同意,就不能實施。請艾薩克先生組織律師事務所做好決策規則,並監督各個分部董事會組成。”
艾薩克回答道:“好的,李先生,會後我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