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訪的客人是雅努什·艾倫陪同的卡爾斯·賓諾莎醫生,是來求購磺胺的,被馮司令打發到自己這裡來。這個藥品是自己疏漏的一個地方,很長時期沒有從美國採購了。仔細詢問一下目前基地的庫存情況,得知目前庫存不足50公斤,比堂伯離開時減少了一百五十多公斤。
“賓諾莎醫生,是什麼原因讓你的醫院有了這麼大的用量?”
“主要是軍方求購!我們只能千方百計想辦法!”賓諾莎倒是不隱瞞。
“你任何確定是軍方來求購的?”
“我確定不了,來的都是在西安的頭面人物,不是我們敢得罪的。”
“爲什麼不來找我們,而是找你?”
“我問過他們的,說是你們這裡他們進不來,也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自己思忖好久,這次算了,不能再動干戈了。一個是涉及醫院,人家說的清楚,一個是消耗比較小,特別是重利之下總是會有冒險的,說不定人家早已準備好了陷阱。關鍵是自己不想再這個方面跟別人糾纏,誤了接下來的作戰,得不償失!。想好了直接說的:“賓諾莎醫生,從現在開始我們對醫院只能限額供應了,一個方面是我們儲備幾乎沒有了,否則馮司令也不會爲難,把你們推到我這裡,一個方面讓你們有正大光明的推脫藉口。以後每個月配額1公斤,每月1日來購買,我們做好供應記錄。您看任何?”
看艾倫的樣子是心有不甘,在雅努什·艾倫極力的暗示之下,點頭說道:“謝謝李先生了,雖然我少了一些收入,擺脫很多麻煩值得!醫院畢竟不是做貿易的!”
打發走兩個猶太人的來訪,把情況和馮司令作了通報。電報伍迪從美國想辦法運出一批青黴素系列藥品、磺胺系列藥品,自然是多多益善!另外想辦法把澳門的200多萬大洋運作出來,作我的軍費。
現在美國藥廠沒有擴產,生產的僅僅滿足美國國內的需求,一個方面是爲了保持相對高價水平,一個是防止日本人大規模採購的可能,即便日本人通過第三者採購,可以大大限制了數量、限制了可能的低價採購。從在日本的貿易公司反饋的情況看,這個效果還是不錯的,至少在日本本土已經出臺了限制平民使用磺胺的嚴格措施,說明總體控制不錯。詫異的是在中國,自己運進中國的藥品並不少,而且中國政府通過貿易也採購了差不多的數量;卻每每聽到的是中國軍隊沒有藥品治療,而日本軍隊卻沒有這個說法!自己曾猜想日本人是從德國大量進口的,實際從德國傳回來的信息看,德國人買的價格比美國還要貴很多。救治一個傷員平均用不了10克的……。
伍迪電報回覆,在藥廠擴建沒有完成之前,每個月只能供應兩類藥品各10公斤,會隨航班運輸到澳門。自己把電報給馮司令過目,確定了保管和嚴格控制制度,除猶太人醫院有固定的配額,其他任何出庫必須有馮司令和李達則兩個人同時簽字確認。當然自己支援敵後的,另當別論了。大洋已經可以使用10萬,其他大洋的每年運作出來100萬,兩年處理完成。
馮司令召集自己和李達則研究來自敵後游擊隊的三封電報,總體情況不是很樂觀的。馬彪的電報很長,敘述的比較詳細。當初的戰略佈局基本達到目的,第二根據地已經初見規模了,各個要點兵力佈置基本完成。養殖場出產不錯能夠滿足現在需要,兵工廠的產出主要是復裝子彈和炸藥,能夠滿足正式部隊的小規模戰役需要。人員目前已經接近6000人力,除了偵察兵,正式部隊大約2450多人,民兵1500人,後勤人員接近1000人,其中後勤兵約有500人,兵工廠約150人,養殖場約300人。第二根據地彭誠孚帶領的是100多人的偵察兵加上400人的正式部隊和當地發展的一百多個民兵。其他五十多個偵察兵和2100正式兵和其他民兵都在根據地,由馬彪統領。
對部隊的控制,正式部隊沒有問題,民兵控制不足,主要是民兵主任不太聽指揮,民兵和共產黨走的比較近。所以民兵目前只發放步槍800支,其他民兵馬彪就是不發槍,和民兵主任的矛盾很大。附近的友軍主要是唐光沛的游擊隊,還有就是大批的八路軍的工作小組來發動羣衆,建立村政府等等。
周邊的鬼子駐軍,新鄉保持了2000人,淇縣500人,順德府1000人和輝縣的500人,大約是鬼子一個聯隊,佈置僞軍有8000多人。鬼子接收和利用的機場不少,有新鄉機場、安陽機場、邯鄲機場、邢臺機場和石家莊機場,比較大的是石家莊和新鄉機場。
福慧山游擊隊常連長的電報就非常簡略了。報告了兵力1500人,控制的幾個地方和兵力部署,對石家莊和井徑鬼子情況不清楚,對周邊八路軍的情況不清楚。大部分在報告武器缺乏、給養困難等等。
彭誠孚的電報除了自己部分情況和馬彪報告基本一致。對於馬彪的評價很高,同時也擔憂再出現黎城縣的情況,表達了馬彪處理一些問題的爲難。對常連長的情況,大致說兵力有3000多人,其中正式部隊估計在2000人以上。具體詳細的沒有,如果需要他派人詳細調查。
馮司令把馬彪和常連長報告的佈置都顯現在沙盤上,點評說道:“先生,馬彪的講的基本屬實,符合兵力佈置常規。常連長的佈置很有問題,如果不是故意隱瞞就是水平太差了,佈置總體看不符合軍事原則。南樑、西樑、五龍山和尖子腦是不可不控制的屏障要點,而他的佈置是以福慧山爲前出支點,擺出一副馬上就逃跑的架勢,即便逃跑在屏障性的要點也要佈置小部隊做警戒的。先生要小心這個人了!”
自己相信馮司令的判斷,自己即便不是好的軍事指揮官,至少按照自己的佈局,也要有出擊鬼子的前點佈置,對井陘礦區千方百計會前出到清涼山一帶的。
對於自己提出傘降去雲夢山,指揮地面部隊和基地協同作戰的事情,馮司令先是強烈反對,最後他沒有更好的替代辦法,只好同意了。但是特別告誡說道:“先生,如果你出了問題,我們這個打鬼子的小團體馬上就分崩離析了,你知道孰重孰輕的!”
“放心,我一定會保障自己生命安全的,相信我的身手,相信我的運氣!”
“李達則,把基地所有能夠跳傘的偵察兵都給先生帶去,凡是忠誠有疑問的,一律留在基地,你親自把關。可惜鐵柱不在,可惜鐵蛋能力差!”連說了兩個可惜。
偵察兵基本都受過跳傘的訓練,最多的水平差別。李達則一次就選出來20個,自己覺得多了,而馮司令覺得少了,最後默認了李達則的安排。李達則安排李明釣和20個偵察兵進行相關培訓,熟悉新式定位電臺、通訊電臺使用等。
馮司令親自選定日期是8月17日陰曆是七月十四,月光明亮,適合跳傘作業,次日就是中元節。
馮司令的作戰方案。總體是南打淇縣、北打井陘礦區,就是南打北扯,北打南拉的第一階段,以根據地據點吸引鬼子報復進攻,配合飛機大量消滅鬼子有生力量爲主做第二階段,第三階段是利用飛機引導突圍或者反攻。總之就是打疼惹怒、讓他報復、隨機應變。計劃在最後階段沒有定論,第三階段總思路是兩個根據地配合東打西扯,西打東拉。爲此他的指揮飛機拍攝了大批石家莊到新鄉機場照片、淇縣縣城照片和井陘礦區照片,照片大概能夠看個輪廓,現在的相機和底片水平還不高,而且飛機拍照的高度太高了,客機除了飛的快和飛的高就沒有任何防衛措施了。
馮司令是不知道即將發生的百團大戰,知道不久會有八路軍大規模破襲正太路,正好和計劃形成南打北扯,北打南拉效果,不一定打井陘礦區,當然自己也要看看常連長是不是值得信任了,值得就打,不值得就放棄打井陘,或者直接和八路軍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