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事了無痕

“李明釣配合張部長髮出電報給先生,另外給張部長一部電臺聯繫他上級。”

回頭對鄭文嫺說道:“鄭文嫺,我猜猜這個人的結局,你聽聽。按照他的機警,在第一次謀殺失敗,就該潛逃了,發生第二次,還有第三次未開始的謀殺,說明他沒走。一個可能是他太自信了,一個可能是他已經在被監控之中。只要現場這裡,出現關鍵人物被滅口,沒有證據指證他,他纔有可能再次逃脫。

否則,你想一想我家先生爲什麼不敢讓你回去?所以啊,這個人一定在被活捉之前自殺,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是一樣。如果還有人性,會給你留下隻言片語說一下,說深了以你的水平也理解不了,就是讓你不會有心理負擔。反之,不會給你留半個字,也說明當年他對你父母有多大的恨意?纔會這樣對你。”

自己心裡琢磨,甚至父親的犧牲是不是與他有關,都說不定,現在看當年處置還是過於匆忙了,如果這個傢伙是漢奸了,我就是上了鬼子當了!只是英租界警察文件準備太完美了,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太完美可能也是最大的破綻,等抗日結束,我再追查。

再看鄭文嫺的樣子,真的像白癡了,就那麼傻傻地坐着,眼中空空蕩蕩的。自己也是搖頭嘆息,看她自己了,自己懶得幫她什麼!對王主任說了句交給你了,走人!回去睡覺。

這一天也夠累的,一夜無夢!

看見頂着黑眼圈,卻是滿臉笑意迎接自己的張部長和王主任,知道事情水落石出了。遞過來的電報是先生給張部長的,內容是:“主謀已畏罪自殺,迅速結案,張、王、鄭回延安。”自己點頭,遞還電報。

張部長說道:“你說的那個小組,組長已經投案,現在總部審查中,交代內容不多,只說奉命在那裡待命!其他人都供認不諱。唉!”

自己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想了想說道:“一會我安排人給那些受刑的人截肢治療。主謀已經伏法了,這些人不是罪不至死,而是死有餘辜。可總是他們還是有可取之處,至少在堅決執行上級命令上面,還是無可厚非的。面對如此沒有人性、黨性的命令,也不知內心幾經掙扎的。沒有個好的領導,如何得了啊。

大敵當前,用人之際。還是要給人家悔過的機會,經過這次教訓,他們反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少了一隻手,有什麼?照樣幹革命,貴軍獨臂將軍又不是沒有。

張部長、王主任,人能不殺,就不殺吧!經過教育,幡然醒悟的也不要歧視,他們比草包強多了,把我這個意見帶給你們總部政治部。”

張部長滴落了大顆眼淚,鞠躬說道:“謝謝李先生大度,我代他們謝謝李先生活命之恩。我一定電告你先生知道!”

“哈哈,這些事情不要再讓我家先生費精力,他的時間太寶貴了,這次沒把我踢出門牆,已經不錯了。你們不要添亂了。”

“李先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我的部下,按照上級要求配合他們工作的。李先生,看見他們犯下如此大錯,我死的心都有了。真的!我已經上報自請處分了,我聽說了你給夏明德的指點,也聽了你講的你先生如何對待鄉親,都讓我慚愧。如果我能以身作則,他們一定會明辨是非,責任在我,我都決心在槍斃他們的時候……。”

“哈哈,一個共產黨員,無論什麼困境也不能自殺!我的偵察兵我從來不給他們配置毒藥,就是陷死地絕不投降而努力求生,纔是悍將兵王!你應該比他們更強。”

張部長鄭重其事舉手敬禮,這個麻煩,還得還禮!

“李先生我一定要把你的故事講給人聽!”王主任說道。

“哈哈,問題是你敢講嗎?”

“你說過的哦,有一個人聽了不算泄密!”

“好吧!除了這個,我掐指一算,你大概四十年內沒有機會說給別人聽?”

“爲什麼?”

“哈哈,你忘了我會做夢嗎?”

在三個人哈哈大笑後,隨着他們撤離,知道的知道了,不知道的也不會知道了。連達利婭想送一送鄭文嫺,都被我阻止了,事了無痕!

兩天後,先生來電報誇獎:“有點胸襟。”看了又看,讀了又讀,自然不免沾沾自喜!

進入12月了,自己的身體覺得還是有一點匱缺,沒有達到病前狀態,但是行動已經毫無滯礙。還是爲資料的事情苦思對策,是自己繞行延安,還是找什麼人送去?張部長和王主任直接肯定是不能相信的,一個連名字都不告訴你的人,你如何信任他們?

還是問問先生吧,電報“先生萬安,有重要資料,參考價值極高,空投不妥,請示委託何人送爲安全。”一日後,先生回電:“夏明德來延安學習帶來。”回覆遵命之後,讓馬彪派人找夏明德來雲夢山說話。

按照馬彪說法,夏明德會來得很快,這個傢伙下連當兵就在離咱們最近的地方,幾乎天天帶人來混吃混喝的,人家還振振有詞,就加強感情聯繫。

“你也可以帶人去,吃回來!”

“教官,你不知道,帶人去一次,就沒人願意跟我去了。清湯寡水的,虧定了。”

看看快中午了,說道:“走,我們一起去找他混飯吃。”帶着達利婭、李明釣和馬彪騎馬去混飯吃。

馬彪和夏明德現在是來不迎、走不送,哨兵對馬彪也熟悉,遠遠看見就揮手放行。待夏明德看見是我的時候,吃驚地把縫補一半的衣服都丟掉,連聲說歡迎。

飯是混不上了,人家已經改成兩頓飯了,現在剛好不是飯口。略作寒暄,自己在夏明德陪同下,看看他這個小村莊和他的一個班組。看戰士的臉色,營養跟不上是肯定的,看了看老百姓的糧食儲備情況,軍隊炊事班的糧食情況,總體感覺不是很樂觀。

檢查了一下戰士手裡的槍和子彈,槍大部分五成新,子彈每人20發,在八路軍裡應該算是不錯的了。

對夏明德說:“我來找你有事情的,到馬彪那裡吃午餐,一起說。”夏明德點頭答應,略做準備,上馬隨行回雲夢山。

讓馬彪安排一點酒,雲夢山的物資要豐富多了。一個是自己非常重視糧食儲備,二是養殖場出產已經在高產階段,再加上充足的資金保障,自然比夏明德的情況好一些。酒過三巡,自己問道:“夏政委,唐光沛的糧食儲備爲什麼不足,不應該的,而且最近輝縣繳獲也不小的,什麼原因?”

“太行山裡的兄弟部隊太苦了,唐光沛原本儲備足夠一年的,輝縣繳獲了200多萬斤糧食,也足夠部隊吃兩年的,現在基本都上交了。”

“糧食能夠堅持多久?”

“按照現在的消耗,大概能夠堅持4個月,堅持到野菜下來。”

“你們挖野菜?嘿嘿,也是跟百姓爭嘴啊!我記得貴黨中央去年就要求搞生產,要求部隊自足的。現在還沒有到最困難的時候啊!爲什麼把你們糧食抽調一空啊!”

“李教官,重視的人不夠啊!捱餓了,才知道中央決策英明啊!”夏明德嘆了口氣。

“馬彪,你這裡還有多少大洋?”

“3萬多點,其中2萬是給你堂哥的,還沒有送去。”

“夏政委,建議唐光沛精簡隊伍吧,留1000人就可以了。下次鬼子不來則已,來了就是大部隊,人少靈活。馬彪已經開始精簡了,一部分去山裡屯田,自己養活自己。”

“有你的支持怎麼會這樣?”

“要錢,我還可以籌集一下,糧食就不行了。我的基地被圍困,糧食被控制很嚴格。再說空投糧食?哈哈,能活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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