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斯本的生活是恬靜的。達利婭更是“故態萌發”,看着不像話,自己把兩個侍女送到學校去學習英語。佳慧和鐵柱也比在蘇黎世“淘氣”多了,看來蘇黎世的生活環境給他們還是帶來不小的壓力。看佳慧還是有些孤單,再把漢斯也接過來,想着讓達利婭逐漸適應家庭主婦的角色!
艾娃從她說的每個月來兩次,直接改成了一個星期去蘇黎世兩天。帶着她姑姑和艾薩克幫她建立的秘書組,加上殷美娜給她配置的機要人員,爲她服務的人員有八個之多!讓自己憤憤不平的是,自己找個助理秘書的是幫助自己工作、減小工作量的。艾娃倒好,把我幫得越來越忙!每天上午時間都不夠用了,晚上還得補充時間,似乎有着看不完的資料。
不好打擊艾娃的積極性,忍受了半個月多月,還是找到了問題所在。自己之前不過問細節,甚至連大的環節也懶得過問了,是有問題。而艾娃要求太細,人家的報告內容自然越來越細了。兩個方法都不好,一個會造成管理失控,不能及時調整;一個是會讓自己限於細節糾纏,無暇關注和感悟大局。特別是,報告裡面已經開始有產品參數、研發工廠以及投資細節問題了。這些涉嫌保密的內容,如此會增加泄密的機會。特別是涉及軍工內容的,引起美國“軍情局”關注,後患無窮的。
“艾娃,我們現在的報告太多了,內容太細了,需要做調整!”
“親愛的,不是太多了!中國有句古話‘風……風……’”,艾娃掏出一個小本子翻看了一下,繼續說道:“姥爺說,‘風起蘋末’,管理不細緻,就會失控的!”
艾娃學習的勁頭可是不比千代差,笑道:“‘風生於地,起於青蘋之末’,觀察於細微,這個意思你理解的正確,只是用錯了地方!也正是我們需要調整的道理之一!”
“那你說說,我怎麼用錯了!”
“我們對企業的管理,可以簡單分爲兩部分,企業內部和外部。高層和上位者的管理任務是以外部管理爲主,內部管理爲輔的。外部管理的核心是讓企業順應發展趨勢,中國國父孫中山先生有句話說,‘天下大勢,浩浩湯湯,順之者昌,逆之者亡’。把趨勢比喻成‘風’,就是要求上位者在‘風起蘋末’之時,讓企業調整好自己,準備好自己,在‘浩浩湯湯’之時,能夠做到‘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不僅是我,艾薩克、伍迪、我舅舅和你姑姑他們的管理都偏重於外部管理,而我們成立商業研究機構就是增強我們觀察‘蘋末之風’,或者說增強對大局變化的觀察和感覺能力!”
“內部,你打算怎麼管理?”
“我們的情況,不是一個集中在一起的公司或工廠,產業佈局分佈在全球各地,分散是最大的特點。從我的角度而言,是全面性的管理。核心方面有三個,一個是金融資本經營,一個是全球貿易,一個是工廠實業;其他幾個次要的是獨立的機構,一個是艾薩克現在籌建的研究機構,一個是爺爺的文化博物館,一個是紐約的文化學院,還有一個就是小島方面。對內部的控制,實際是以資本公司的法律事務所和財會事務所審計爲手段展開的。內部管理要求的重心,還是計劃引導、預算控制、審計監督、相對自主、穩定爲主。內部不能搞得風起雲涌的,那樣就亂了!”
看艾娃點頭,樣子還是心有不甘。繼續說道:“你先做調整,月報不能超過三頁,季度五頁,半年度10頁,全年20頁。企業機密、產品機密和技術機密內容不出現在對外和對上報告裡!你以前的做法,實際是把我們自己放在防守姿態了,處處防守則處處漏洞。他們的這些報告本身是爲了我們瞭解動態,今後巡視、考察是常態,報告是輔助性的東西。對內部核心辦法是抓典型事件,以點帶面,一抓到底。這樣我們的管理姿態纔是主動性的,進攻性的!”
“我做調整!”
“好!你可以向你姑姑請教一些。提醒一句,你的職位是助理,對艾薩克他們這些方面主官是沒有管理權限的,催促報告的對象只能是他們的助理或秘書!”
艾娃真的跑去波恩去問了她姑姑,也是順便探親!調整之後,自己不用糾纏細節問題,自然輕鬆不少。艾娃調整後的做法也讓艾薩克幾個給了她不小的讚譽!
當她問管理關係原則如何確定,自己覺得這個問題想表達清楚不容易,找出先生的《論持久戰》,把“指揮關係”一章標出來,讓艾娃自己去學習、體會、借鑑!告誡她說,把書中講的原則理解透徹了,和自己的情況結合起來才管用!
恬靜的生活迴歸了,多了陪孩子們的時間,重新被兩個孩子評價爲“好人”!對付兩個孩子“打架”,自己的辦法就是事先把他們的手指蓋剪平了,抱着如花和鐵柱、雅美一起看“熱鬧”。給孩子們評理的事情不幹,那是達利婭的事情!先生說過,“人中間有三歲小孩子,三歲小孩子有許多道理都是對的……”!自己哪裡曉得小孩子的道理對不對?兩個打得熱熱鬧鬧的孩子,佳慧見到達利婭過去,立馬開哭、告狀!達利婭的一貫做法就是先拍小漢斯幾巴掌再說,做法完全和史翠珊夫人相反!等小漢斯怒氣衝衝跑過來,不等他說,直接問,“贏了嗎?”男孩子就這點好,眼淚都掉了一半了,有人問“輸贏”的時候,照樣收回去!
孩子們沒有記性,大人好像也沒有記性,如此場景不斷重複!連開始還緊張佳慧的鐵柱都沒了感覺!見鐵柱一直關注孩子們,就問道:“鐵柱,是不是該娶個媳婦,自己也養個孩子?”鐵柱貌是沒有聽見,自己只好繼續問:“是不是有看好的,哥去給你說媒!也沒有?”
鐵柱轉頭過來,鄭重說道:“有!”
這一下子,自己興趣大增:“說說,哪裡人?叫什麼?怎麼認識的?”鐵柱扭過頭看着遠處的海面,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好久沒有說話。自己也不敢幹擾,他現在說不說都沒有關係,以後還可以問的!
“哥,我……,我搭檔死了,我摳開一個燃燒手榴彈,燒了灰帶着往陝西走。走了幾天覺得眼花,就找個山洞躲起來休息,睡着了,聽見槍響出去看看。兩個鬼子帶着三個僞軍欺負人,我就開槍全乾掉了。瞄準鏡裡看是個女人,不動,我去看看!她打了我一石頭。醒了在她家了,說我發燒了,昏了兩天!等好了,我就教她打槍!她說給我當媳婦,我答應了。我要回陝西的,她走不快,我帶不了她,讓她等我,她答應了。”
自己是第一次聽鐵柱講他自己的事情。問道:“她叫什麼?”
“小芳!”
“姓什麼?”鐵柱搖頭。
“她家在什麼地方?是那個省的?”看鐵柱遲疑,提醒道:“山西?河北?綏遠……”。
“不知道,我能找到!”鐵柱肯定說。
事情麻煩了,難度就比鐵姑找她丈夫稍低一點!自己覺得頭痛了。還得肯定告訴鐵柱:“現在國內在打仗,不急,等兩年。兩年之後,我們回國找她!”是不是嫁人了,甚至人還在不在,只能到時候隨機應變了!現在鐵柱能告訴我,已經是不錯了!
“哥,我能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