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消息的時候,去澳門拜祭了堂伯和伯母,和老的不成樣子的瑞堂哥喝了頓酒。
去日本看千代,自從爺爺去世之後,千代每年去蘇黎世一趟,這次是我第一次到日本看千代。雅美的兒子被千代“搶走”,就一直和千代一起生活,快二十了,準備在日本讀東京大學。
正雄死在前年,當年不僅僅是炸斷腿,也震傷了心肺,過了六十,活得艱難。他母親去世半年,也堅持不下去了。由美被千代安排在中國主持生意,高野津子算是家主了,而安娜自從自己把她帶離日本,就不曾踏足過這裡。而美耶對千代安排的工作都不感興趣,成了東京著名交際花,快60歲了,還能勾引年輕人。
千代身邊沒有男人,年輕貌美的女人卻從來不缺。伍迪每次來日本,都會變成蒼蠅圍上去。日本經濟雖然躍居世界第二位,日本婦女的根本地位改善,明顯落後經濟發展太多。千代雖然是議員,卻沒有什麼政治權力,但是手中的經濟權力卻是大的很,戰後獲得的財富,連伍迪都讚歎不已。
當然,富裕的日本人自然心氣也高了,特別是看不起貧窮的中國和中國人。千代身邊四個不到20歲的日本女人,看見我這個中國人,面露鄙視,惹得千代大怒,千代處罰的手段真是令人不敢苟同。
自己搖了搖頭說:“好了,讓她們去吃飯去吧,我還有事情和你說。”
等千代把人打發走了,自己說道:“互相看不起也是正常的,你做幾件事情。一個是,日本的實業維持現在規模就好,重視在中國的實業發展,一個是把東京的房地產逐步脫手。”
“爲什麼,美國人想動手!”
“美國人動手是自然,有什麼奇怪?”
“能給多長時間?”
“不急!四五年時間總有。注意保密,也不用知會伍迪先生。另外,你這裡女人太多,兒子你不要教壞了。”
千代立馬柳眉倒豎:“我兒子品學兼優,哪個敢勾引直接打斷腿,殺她全家!等兒子結婚之後,我安排多少,你也不準過問!”
接到香港電報後,回到香港剛好是第十天。隨謝鋒一起來的中年人見面就鞠躬見禮,口稱:“李叔叔好!”自己有些疑惑,中年人掏出一個項墜。
自己知道了,笑道:“張參謀家的張璇子!對吧!”仔細看看,的確有張參謀幾分樣子。
“是!李叔叔!我在陝西和叔叔有一面之緣,自己也想不起李叔叔的樣子,和父親要照片,他拿不出來,還訓斥我說李叔叔只認項墜、不認人!”
“哈哈,那個老東西,果然瞭解我!坐坐,都坐!……,你父母都好吧?”
“父親身體還好,就是腿有些不方便,我母親……,69年病逝了,也是當年生我的時候落下了病根!”
“這個要找你爹算賬!當年你母親坐月子分的幾斤小米他都敢送人!落下來病根,現在他後悔了嗎?”
“李叔叔,我父親常唸叨這件事,當年要不是李叔叔給的銀元和奶粉,父親說那個時候,我和母親就活不下來了!”
“聽你爹瞎說!老母豬都會上樹!擺酒,我稱量一下你的酒量比你爹如何!”這些話還是和他聊吧,和孩子沒法聊。
酒量不錯,是個小酒鬼,威堂哥窖藏三十年的十幾種美酒,能夠品嚐出來,可見不凡!
謝鋒的酒量差多了,一句歡迎鄭文嫺同志回家,讓鄭文嫺淚流滿面、不能自已!酒也喝不下去了,讓這個張璇子有了怒氣,也無可奈何。
幾次申請回國看看,國內高層不清楚“李方物”是何許人也!輕輕放過,不置可否。直到這次申請,高層有人還記得“李方物”這個幾次申請的人名,安排調查清楚是誰,纔有了派專人來接觸。這還是張參謀被招進中央說,李方物沒人知道了,李存真還有人記得。李方物的檔案銷燬了,李存真的檔案還在。張參謀敘述了一個小時,被盤問了一個小時,纔有了結論。
張璇子就是中央委派來做全程接待的,所有要求,除了“見夫人”沒有結論,其他的都被許可!但是,張璇子說,有位中央領導想接見,問是不是同意!我也明白了,這次會見纔會有結論。畢竟夫人在關押着,事情非同小可。
張璇子說:“李叔叔,中央領導指示,您在天津的別墅,西安城裡的祖屋、永壽縣城的祖屋,全部歸還。上海的別墅,沒辦法還您,這次在北京整理出一套四合院,算是補償。對了,還特批了十張臨時持槍證,以防萬一。”
張璇子問還有沒有其他要求,自己閉目想了想說:“我出費用,請國內交響樂團,演出一個專場!”
“好!沒問題!費用……。”
“想聽《紅旗頌》……!”話未說完,自己已是淚流滿面,哭得連鄭文嫺都不如!
讓艾娃發報,讓李鐵組織一個德國企業家中國考察團,再組織一個美國華僑企業家中國考察團,光明正大來中國考察投資!電報鐵姑、小雅、鐵蛋、馮策全、鐵柱、殷美娜、魏蘭香、趙含弘和國內有關係的來香港,一個月內在香港聚齊。
舅舅和兩個叔叔想回國就隨李鐵走,南非的人員和這次回國不能同行,他們自己去找理由。這樣,一明一暗,明的是李鐵爲首,迎接他們的是國內外交部門;暗的以我爲首,張璇子做全程陪同。特別指示,明的,要大牌夠!專機後面要跟着運輸機!考察結果要求是,麾下的華僑高層不熱心,高層的白人員工認爲是機會!這個意思讓張璇子通知國內。
達利婭和魏蘭香陪着我回國內,安排艾娃在香港,畢竟艾娃和國內沒有交往。千代聽說之後,飛來香港要同行,百般勸阻也不行,人家一句話就是要隨着夫君去看看——夫君的祖國。
想了想,把千代介紹給張璇子,讓他通報國內,千代組織一個日本企業家考察團,以其他名義到國內。張璇子知道千代是日本議員,直接問是什麼名義!
自己笑道:“她是我第一個老婆!就是考察團隨員!一個民間考察活動!”
最先來到香港的是從密蘇里飛來的。
鐵柱和小芳,兒子都沒帶!五年前,小芳把她“婆婆”史翠珊夫人養老送終,就開始橫着長肉!現在的小芳,叫大芳?胖芳?都不足以形容,就是可憐的鐵柱弟弟,在小芳旁邊就像個鐵棍了,估計用不了幾年就像鉄針了!
剛下了飛機的小芳,用粗大的手指,指着威堂哥的鼻子說:“防空洞裡安張牀!我就住那裡了!一點破酒都捨不得給我!晚上來防空洞陪我喝酒!”
威堂哥苦笑說:“每年都不少於一噸,哪年少了?”
“你不知道我朋友多?一噸是多少?讓我半年長臉,半年丟人!還要我拍你馬屁嗎?”
看一張大手拍向威堂哥肩膀,我連忙擋了一下,把快八十還紅光滿面的威堂哥抱在旁邊!怒道:“你想喝酒我陪你喝,想打架你試一試,耍脾氣?說個章程!”
“哈哈,你是我哥!這個七老八十的傢伙,人老心不死,還敢娶個二十歲的,就該打!”說完揚長而去!
看威堂哥忙着安慰他的小妾,年齡應該比威堂哥的孫女還小!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慨嘆?我慨嘆也不過是找個理由,安慰自己而已!
孔令聞頜下短鬚,頭髮花白一絲不苟,一身長袍配個金絲眼鏡,如果說他是老學究,旁邊的小雅就像過來三十再也沒長似的,算得上貌美如花了。不搭理兩個和威堂哥寒暄的兩口子,自己來機場可是爲了接馮策全的。
看見被護衛連輪椅一起擡下來的馮策全,說道:“也不怕把自己折騰死了?嫂子也是,怎麼不勸勸?”
“他要是個聽勸的,我也就不用老的這麼快了!”
“幸虧,我沒威堂哥的身板。不然,老的這麼快的,誰還要啊!”
得!就沒個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