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所處的酒店客房正充斥着一股新生的氣息,
何爲新生,那便是這樣的氣息只需要吸上一口就會立即刺激你的大腦瘋狂分泌荷爾蒙,讓你在幾秒鐘的時間內迅速誕生生育與撫養後代的強烈想法,並果斷邁出第一步。
嘀嗒嘀嗒!
某種液體正不斷滴落,像是水龍頭沒關。
畫面鏡頭從空蕩蕩的客房來到浴室,這裡但凡能夠出水的管道均處於封鎖狀態,完全沒有漏水的跡象。
但聲音確實又來自這裡,
隨着鏡頭緩慢從水池向着浴室另一頭挪動,將發現一雙蒼白的腿足正垂直懸空,離地兩寸。
畫面向上,逐漸將一位全身上下一絲不掛的男人映出,呈上吊狀,脖頸正繫着白色繩圈,深深勒入脖頸的皮膚。
不僅如此,他的腦袋還被套着奇怪的面罩,一張表面蠕動着黃色神經的白皮面罩,且面罩在佩戴的過程中似乎在逐漸產生着變化,向着上吊者最適合的形態而逐漸轉變。
正在適應中。
但以上的情況均與水滴聲無關。
鏡頭側移將發現浴室間還有着一個人,她具備着如同惡魔般的長角,體態更是如魅魔般勾人,眼神卻無比清澈。
當前正踩在馬桶蓋上,時而站立,時而下蹲,用舌頭舔過上吊者身上的傷痕。
大量的唾液在這個過程中瘋狂分泌,隨着舌頭的舔舐而浸入傷口,多餘的唾液則會隨着身體滑落在地,從而產生水滴聲。
這個過程會一直持續到萊妮筋疲力竭或無法排液,
並且這些天晚上都會重複這樣的行爲,直至這些被前第十災砍傷的部位完全修復。
萊妮並不覺得累,反而她還能在這種舔舐傷口的過程中獲得感悟,能夠深刻感受與認知【災】帶來的肉體創傷,她體內的自適應生育系統,下一次便能分泌更高效的新生液體,提供更快的修復。
而且,舔舐易辰這般具備強烈雄性特徵的肉體,能夠從側面對她的身體、靈魂與精神進行全方位的滋養。
這些日子下來易辰也算是完全恢復,且從來沒有走出客房半步。
他一直都在適應着全新的自己,無論是那份流入死海的「億人斬殺孽」還是由黃皮佔據的面罩都需要在這段時間儘可能熟悉與運用。
有一件事讓易辰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
明明找回了本我,找回了由孤兒院培養出來的‘怪物’,
這些天閉門不出的他居然沒有滋生任何的殺戮慾望,反而一直都顯得很平靜,雖然喜好殺戮卻完全不沉浸其中。
要是放在生前,只要三天沒有見血,易辰就會感覺剝皮抽骨般難受。
最終易辰得到了一個答案,
他雖然能感受到體內對於惡性殺戮的衝動,但身體卻能自行調節的真正原因,正是因爲體內的惡性被威廉竊取後,以理性自我的長時間生活並習慣了這份理性。
當惡性迴歸時不再佔據上風,而是很巧合地達成一種平衡狀態。
既不會影響殺戮的本我,又不會喪失理性的自我。
想到自己的這一點改變時,腦袋間對於威廉的看法似乎變好了一點,但依舊是以警惕爲主。
時間流逝,
劇組的電影製作十分順利,拍攝結束的第十天便迎來全城上映的日子。
各種樣式的海報掛滿在大街小巷,劇組的相關人員也都扮演起自己曾經的殺人狂模樣,分別前往不同的電影院門口監督首映工作並與前來看電影的人互動。
易辰作爲男二以及最終的主演,也是受邀去往惡之都規模最大且位於世界中心的電影院。
【斷頭谷影城】
屆時會有大量的觀衆來到現場搶票,甚至有可能會有災的到來。
爲確保不會劇透,易辰不能打扮成麥爾斯的形象,而是維繫着與麥爾斯對手戲的裝扮與女巫服裝的萊妮待在一起。
或許是因爲這場戲讓【第十災】發生了巨大的內部改變,現場的觀影人數超乎想象。更是有不少人主動找上來合影與簽名,只是略顯怪異。
不少簽名者都希望在他們最重要的部位留名,也就出現了剖心挖肺的各種奇葩場景,
更有甚者在現場撅起屁股,希望能夠在直腸間留名。
當然,任何出格的行爲,例如用照相機影響易辰精神,或是想要揩油一旁的萊妮都會被瞬間斬斷對應的身體部位。
當電影還有最後五分鐘就要開始放映時,大廳間已然沒有多少人。
第一次幹這種宣傳工作給易辰累得不輕,正打算在一旁稍作休息時,耳旁響起一陣撕裂而沙啞的聲音。
隱隱聽得出來是想要簽名。
偏頭一看,
眼前竟然站在這一隻喪屍,就是電影間最常見的喪屍,臉上有不少缺肉少塊的凹坑,其中一顆眼球更是掛在外面。
衣裝被部分撕裂,腹部更是有過被吃過的痕跡,消化器官已沒有多少殘餘。
這樣的形象實在太過貼合喪屍電影裡的形象,易辰生前蝸居時便看過不少八、九十年代的歐美喪屍片。
這也是他第一次在惡之都見到這種喪屍形式的惡性載體,
不免有些好奇,按照喪屍電影的設定他們應該是感染某種病毒,不知是否會與疫病產生反應。
“簽名?”
“呃呃~唔唔~”
“簽在哪裡?”
“呃唔呃~呃呃。”
對方將整個頭蓋骨掀開而露出大腦組織,易辰並沒有任何表情,之前簽過的大腦已經不下百個,正好也能借機感受一下可能存在於喪屍大腦間的病毒。
易辰故意拿低着筆尖在喪屍大腦間走過,手指略微觸碰到早已乾癟的大腦表面。
誰知易辰這邊還沒有明顯的感應,穿在他身上的黃皮卻抖動了一下。
簽名完成後易辰還比較貼心地幫對方合上頭蓋骨。
“呃呃。”
“不用謝。”
見喪屍艱難挪動着身體向着放映廳走去,易辰本想告訴對方早已滿場,但又沒嚥了回去,這畢竟不歸他管。
相對而言,他更在意黃皮剛剛感知到了什麼。
『你有了疫病反應嗎?』
黃色文字也是立馬勾勒在視網膜上,≮是的……第一次從惡的身上感覺到類病原體的存在,這並非天然的病原體而是更具文學作品投影出來的‘僞病原體’。
很奇怪!太奇怪了。≯
『什麼奇怪?』
≮明明只有十分微量,甚至很難察覺的僞病原體,在易先生伱接觸對方的時候我卻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危險感,似乎我的皮膚病都在畏懼着什麼。≯
易辰回顧剛纔的接觸,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對方沒有殺意也沒有多餘的氣息。
但看着遲遲沒有被工作人員趕出來的喪屍,他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