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噩夢迴憶
易辰的目光迅速掃過學堂,包括校長在內,共計六人。
他們代表着錫安的特殊羣體,同時也是負責組織相關聯城市的生存規則的制定者,被授予【先知】頭銜的紳士。
正是因爲他們在各地區制定的有效規則,讓那些無法成爲紳士的平民也能在這樣的世界下勉強倖存,大大減少病化感染率,勉強維繫着第四洲的人類區域多樣性。
1.一位撐着藍寶石法杖,裹着褐色風衣的普通老者就坐在門口長椅上,見到易辰走進來時,還露出一臉慈祥的微笑。
但在他露出笑容時,臉上皺紋摺痕間似乎還夾着不同樣式的小型耳朵,這些耳朵似乎能聽到更多聲音,從而解析易辰的身體狀態。
2.一位白色西裝、白色圓帽,戴着白色無臉面具神秘人,倚靠在最後一排長椅處。
在易辰投去目光時才發現,這人居然是背對自己,面具則是戴在後腦上。
這種用後腦凝視的感覺讓易辰很不舒服,但小葡萄卻很爽,彷彿見到了什麼新奇品種。
3.左側第三排靠內的長椅上,坐着一位戴着金絲眼鏡,衣着樸素的中年婦女,兩鬢也能看到一絲灰白,她正在閱讀着一本故事週刊。
很奇怪的是,明明她的目光在書本上,卻總是傳來一陣凝視感。
4.盤腿懸空於學堂二層的黑人,生長着六條手臂,如花朵般對稱展開。他的西裝同樣爲六袖狀態與手臂完美契合,領帶上也遍佈着花朵印記。
每隻手掌均生有一顆眼睛,手指呈不同結印狀態。
這樣的造型快要將小葡萄給饞瘋了。
5.這位先知讓易辰留意了較長時間,他全身以繃帶束縛,唯一露出的腦袋,也是戴着機械全封閉眼罩與呼吸口塞。
用於移動的輪椅依舊存在着束縛裝置,禁錮着他的手臂、腿足。
由一位結構精密的機械女僕負責推動。
6.黛斯琳.巴爾迪維亞,校長作爲中心人物站於演講臺等待着易辰的到來。
易辰可以肯定的是,能成爲先知的存在,必然都是在【感應】上有特別造詣的人物,自然而然他們的感官能力都非比尋常。
『小葡萄老實點,別總是討論葡萄的事情,要是冒犯了任何一位先知,可能會被針對的。』
『怕個屁!就允許他們盯着我們看,我們還不能看回去啊……以威廉你越階殺人的本事,一對一對決不虛這些傢伙,嘿嘿!如果他們真的攻過來就反殺他們吧,記得把葡萄留給我。』
易辰暫時斷開與小葡萄溝通,沿着學堂中央的紅色地毯走至校長身旁。
黛斯琳也沒有立即進入主題,而是審視着易辰這副衣改制作的輕量化臂鎧結構。
“沒想到貝薩流士家族還有這樣的工藝,與你的風格簡直完美貼合。如何?有試過具體實戰嗎?”
“剛做好就趕過來了,還沒來得用呢。”
“後續你應該會與澤德進行單獨練習,到時候我再來觀看你們的戰鬥記憶好了。進入接下來的主題吧,首先向你介紹一下到場的各位先知。
我就按照你進門觀察的順序直接介紹吧。
【傾聽之人-埃尼奧.巴爾加斯】
【聯合雙面-馬科與馬丁】
【閱讀者-蜜西.哈特菲利亞】
【六輪神眼-奧金加.薩巴赫】
【被封印的尤里】
加上我在內,便是當前留在錫安的全部先知,由於我們各自都掌管着相應部分,職權以及工作內容各不相同,很少集中在一起。
但噩夢侵襲的危險評估已超組織建立以來遇到過的任何危險,我們將利用你的噩夢經歷,嘗試獲取更多噩夢信息,有可能的話將鎖定噩夢根源並嘗試根除。
願意配合嗎?”
“我會全力配合,但有一個條件,就是除了噩夢記憶外,不能觸碰我的其它記憶。”
“記憶呈現將有我來完成,他們都只是負責觀察與預知而已,除了噩夢記憶外不會觸碰到你其它的記憶層區。”
“好。”
其實有關於記憶的事情都是易辰與校長早就說好的,當前只是說出來走個過場。昨晚校長已向他完全保證,針對噩夢的探究不會影響到易辰個人狀態。
與曾經黛斯琳校長窺探易辰記憶的方式一樣,
手指滑上眉心,輕輕一彈!
啪!
一粒粒星光構成的神經元於後腦迸射而出,卻顯得破碎而稀疏,根本無法構建一個完整的圖形,這樣的情況黛斯琳還是第一次見到。
又跟着彈了整整十下,以至於易辰的腦門都有些紅腫。
被彈出來的星光記憶體相互組合而慢慢成像,但某些區域依舊模糊甚至斷層,像打了馬賽克的老舊膠片,播放起來異常困難。
“我來幫幫忙吧……”
懸於二樓的黑人先知,於六掌間射出不同的光束進行清晰化處理。
另外,閱讀者-蜜西.哈特菲利亞也合上書本,來到星光散佈處將一些凌亂模糊的星光解構成文字再進行重新展示。
在兩人的配合下,一幅順暢且清晰的視頻圖像呈現而出。
隨着噩夢畫面的無聲播放,坐在門口的傾聽老者也完全撐開他隱藏於皺紋間的【耳】。
捕捉着不存在的聲音,隨後將法杖化作一隻藍水晶裝飾的長笛開始爲畫面配音,完美還原記憶場景。
“真不愧是先知……”
易辰驚歎於在場衆人的手段,他自己也化作觀衆,坐上附近的長椅,認真欣賞起漂浮在學堂空中的記憶回放。
經過這些天的優質睡眠易辰對於這份回憶已不太敏感,PTSD也算基本消除。
如果遇到記憶回放有什麼不正確的地方,易辰這位主要經歷者也能修正一下。
隨着大家觀看噩夢迴憶,尤其是看到嵌套的第二段輪迴時,各個都面露難色(除被封印者)。
喜歡看書的老阿姨低聲說着:“嗯?多層夢境啊……如果第一時間未能察覺就會越套越深,當達到第三層甚至更深層時,根本不可能掙脫出來。
要是讓噩夢在錫安瀰漫開來,恐怕95%的紳士都會死去。”
隨後,
當易辰展示他在噩夢間使用的逃脫技巧時,在場不少先知也立即投來驚愕的目光。
代表苦痛僧院的鐵鏈,而且還是特殊的針刺款,
代表新生森林的臍帶,似乎還是一件遺物,
而且易辰最終還展示出一種可怕的「死人妝」,擅長於視覺觀察的閱讀者與六眼在注視這番容貌時,甚至有一滴冷汗從他們背後溢出。
這樣的果斷以及能力展現根本不像一位剛剛突破的紳士,
甚至易辰都還差幾個月纔會從學院畢業,目前都還貼着學生標籤。
就在大家驚愕於易辰的逃脫手段時,一股截然不同的異樣感在學堂間蔓延。
本應隨着死人妝的出現而結束的噩夢迴憶,遲遲沒有散去。
飄浮在空中的星象畫面繼續播放着,畫面定格在地下室,鏡頭慢慢聚焦於呈上吊狀而只剩半截身體的‘易辰’身上。
陡然間,
‘易辰’突然轉過臉,以完全上翻的白眼凝視着在場衆人,嘴口大張。
一根根宛若章魚觸鬚般的墨色物質由嘴裡溢出,甚至將周圍星象都染成墨色,呈實體狀而蔓延至學堂區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