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的怎麼樣了?”奢侈華貴的大殿內,一個衣着不凡的年輕男人斜坐在榻上,口語輕蔑地詢問眼前跪着的人。
“啓稟王爺,一切皆如計劃中進行。”
“嗯?”男人聞言,質疑般地拖長音調,瞥了一眼那男子。
“哦,是王上!瞧小人這張賤嘴,王上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請饒了小人!王上,王上……”男子一面扇着自己的耳光,一面還殷勤地獻媚着。
“哈哈哈……好得很,本尊很受用。”
“嘿嘿,王上您高興在下就高興!”
“你確定那個孩子也葬身於火海了?”
“確定!小人昨日親眼所見王后娘娘餵了沉魂丹給小殿……給那個小雜種,就算是給他一雙翅膀,他也插翅難逃!”
“那就好!”男人仰頭狂喜,“走!咱們現在就到王宮去,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本王…嗯哼!等着本尊處理呢!待葬了本尊兄嫂之日,便是本尊登位之時!”
“那小人就在此先恭賀王上君臨天下了!”
“哈哈哈哈……”
二者狂妄地出了璟王府,陣勢浩大地駛向皇宮。
臨朝殿。
“璟王到~”
“臣等見過璟王!”
“嗯,免禮吧!”
“徐管事,叫你去請璟王爺,你怎麼用了這麼長的時間?把我們都急壞了!”
“北爵大人,您瞧瞧您說的這叫什麼話!我要是不把話一一向王爺說明白了,王爺他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嗎?到這又如何做出迅速抉擇?”
“你!”北爵寒一時被徐怔堵的啞口無言。這姓徐的向來就不像是什麼好人,他能存此好心?
“好了,各位都勿要再爭,王上王后的聖體現在何方?”帝非君心裡不耐煩,嘴上卻佯裝地十分客氣。
衆大臣聞言,皆退避兩側,讓出一條道來,數十米外恰好擺着兩口水晶棺材。
“王兄、王嫂!”璟王的聲音突然間就哽咽了,他哀聲喚道着走近棺材,“你們去的實在是太匆忙了啊!”
看着帝非君聲淚俱下,衆臣皆是擦鼻抹淚,一陣低泣。
“王兄和嫂嫂還這麼年輕,怎麼說去就去了呢……這叫我丹謨來星如何?這叫我王侄怎麼辦?”
“對了,玄兒呢?他父王母后在這裡,他怎麼還沒過來?這孩子,實在是太不懂是非了!平常不近人情就算了,現在這種非常時期,他居然還耍性子……小小年紀就這樣,長大到怎可了!這孩子……”
“王爺,小殿下他……失蹤了。”興許是實在聽不下永夜王的牢騷,有一大臣說出了事實。
“什麼,失蹤了?徐總管,這可是真的?”帝非君音調一揚,轉身看向徐怔。
“句句屬實啊。”徐怔表面上一臉痛惜,內心卻在吐槽璟王爺演的有些過了。
“那他失蹤前在哪兒啊?”
“應該待在聖澤殿裡。”
“那聖澤殿現在如何?”
“已經被燒爲了灰燼。”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
“小殿下極有可能去了!”
“什麼!”
看着璟王與徐怔的一唱一和,在場的衆大臣皆嘆惋。
“王兄王嫂啊,事情怎麼竟發展到了這一地步了呢!你們走了,玄兒也竟然……這是天意嗎?現如今的世道都怎麼了……”
帝非君號了一會兒,抹了抹不復存在的眼淚,假裝深沉地對衆臣說道:“各位,既然悲劇已發生,國又不可一日無君……這樣,傳我命令,從明日開始,便由本王來執掌朝政,並且宣佈下去,全國人民爲先王先後披麻三日!”
“這……”聽見“先王先後”這個不太順耳的詞語,衆大臣面面相覷,臉色有些爲難。
“怎麼,莫非各位不同意?”帝非君見大臣們支支吾吾,忽然沉下了臉。
帝非君剛想發怒,便看見一抹玄色身影正站在大殿前,他眨了眨眼,還以爲自己撞見鬼了。
“王叔此令……恐怕要淪爲美好的幻想了!”一個稚嫩而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來,令衆人一時間有些錯愕。
帝玄站在臨朝大殿門前,有些似笑非笑地直視着帝非君的眼睛,冷言道,“可惜侄兒命大,還未死透呢。不過倒是王叔你,王上王后屍骨未寒,你就着急上位,莫非是王叔心裡有鬼,一日不達到目的一日便坐立難安?!”
臨朝殿前站着的,是丹謨來星正統的儲君,未來的君王,嫡獨子帝玄。
帝玄身後站着的,是北爵家族的象徵,北爵寒的嫡女,北爵雲姿。
“臣等叩見儲君殿下!”
一時間內,羣臣叩拜,當然站着的除了帝玄和北爵雲姿,還有永夜王帝非君、宮中總管徐怔。
丹謨來星的人最看中血統,且只有有真正血統的人,才能被天機石承認。帝玄年紀雖小,但是他身上所具有的帝王氣度與威懾力,足夠震撼衆人。
“王叔,你知道王祖父爲什麼會取‘非臣’、‘非君’這類名字嗎?因爲有些人,生來就不應該覬覦屬於別人的東西。”帝玄平生說話最多的日子是今天,唯一還要用身份論事的日子也是今天。
不爲別的,只爲他知道他的殺父、殺母仇人,正是他的親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