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情侶裝

198、情侶裝

師徒三人,集體受傷昏迷。

從手術室出來後,三人由於身份特殊,幾番商討下,決定把三人都留在同一間病房裡。

儘管是第一時間看到消息的秦序和楊錦川,前趕後趕,還是姍姍來遲了。

早上七點多的光景,外頭的交通亂成一鍋粥。接到上頭緊急調令出來執勤的民警,此刻吹着口哨,有條不紊的疏散着眼前這混亂的人羣,還有車流。

西山角的那起大火,足足燒了一晚上,火勢才逐漸得到控制。

那座水泥房被炸得七零八落,嫌疑人因外頭的石油氣泄漏,來不及逃,喪命在那場不間斷的爆炸中,身體被炸得血肉橫飛,又因大火持續不減,皮肉組織直接被燒焦,成了一塊又一塊焦黑肉塊。

爆炸的當晚,樓下被疏散的人羣正抱頭流竄,偶有幾個運氣稍差的,被從天而降的火星苗子,又或者是燃燒的肉塊炸中,着了火的倒地意圖撲滅火苗的喊救命。

天微微亮,奔波了一晚的附近住戶,通通躲在附近商鋪的過道門口。眼下,沒了爆炸聲,火勢又得到了控制。

一羣人總算不在提心吊膽,只不過一張又一張的臉上,掛着的全是心有餘悸。他們雙眼帶着後怕的驚恐,艱苦的回憶着昨晚的一幕幕,從而告訴前來一線採訪的記者們。

餘靖川被堵在半路上,前進不得,後退不了。

索性拿過放在後座上的警笛掛在車頂上,他按向了警笛,很快有交警同事過來,問明瞭情況,開始爲餘靖川開闢新道。

等餘靖川趕到醫院,大堂時鐘顯示的時間正好是早上的七點半。

他問了前臺,並通報了自己的警員編碼,纔得到探視的機會。當然,也只是探視,因爲師徒三人從送進醫院到現在,都不曾清醒過。

病牀上的三人此刻像熟睡了般的閉着眼睛,三人臉色一片慘白,偌大的重症病房,除卻冰冷機器在運作,氧氣機在造氧外,均是一片安逸的情況。

餘靖川站在門口,透過門板上那一小道玻璃往裡看。

突然,心口悶痛得難以呼吸。

昨晚,餘靖川往返安全屋去取臥底資料,順便帶走了“他”想作爲交換的那一份,關於徐驍湳師徒三人的入警資料。

多年職業病下來,以至餘靖川剛上車,就已經察覺周遭情況不對。沒等他繫上安全帶,副駕駛的擋風玻璃先一步被子彈打穿。位置正中,餘靖川想,要是副駕駛上有人的話,那一槍估計是直入眉心的。

他快速的掃了一眼周遭,安全屋的附近全是清一色矮房,空曠如也的環境,要想這般一命擊中的話,只有狙擊槍能做到。

餘靖川半伏下身去找“他”所在的位置。

氣氛突然變得劍拔弩張起來,朝不保夕的情況下,餘靖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周圍寂然無聲,這樣敵不動我不動的情況,持續了將近兩分鐘。

時間變得漫長起來。

直到,靠近安全屋大門圍牆的那棵十幾年老樹上,猛的有一道身影跳了下來。混着夜色的黑,幾乎是一閃而過。餘靖川當即意會過來那是什麼後,快速啓動車子,油門一踩到底,方向盤行雲流水的打到最底,銀灰色的豐田衝了出去。

與此同時,百米的圍牆外傳來了一陣跑車引擎的低吼聲。

餘靖川拐彎出去的時候,那輛酒紅色的法拉利距離他,至少有千來米。這種距離下,餘靖川沒法多想,換了檔位後咬牙追上去。

對方有意帶着他繞圈,兩輛車在外環繞了許久,最後餘靖川被帶到了荒郊野外,想要調頭回去的想法已經不大現實,因爲,前頭的法拉利把他引到了半山腰,接着調轉車頭在等他。

餘靖川被刺眼極了的車燈照得眼睛都張不開,把車子停遠,離那輛法拉利有一段距離,靜靜的看着對方。

那個人慵懶極了,兩條長腿包裹在黑色皮褲裡。下一秒,不等餘靖川反應過來,對方已經舉起放在副駕駛上的狙擊槍,一槍一個準的射中他車的四個輪胎。輪胎漸漸泄氣,餘靖川明顯是感覺車身正在往下沉。

爲了表明誠意,餘靖川先降下車窗,他把那份作爲交換的資料,用力的扔了過去。對方看着腳邊的資料,微彎下腰撿了起來。接着,朝着餘靖川的方向,扔了一個黑色的u盤。

雙方交換完畢,對方跳上了法拉利,調轉車頭很快揚長而去。

看着眼前黃沙漫天飛舞,餘靖川老半天沒回過神來。良久,他拿過手機下了車。撿起了地上的那塊u盤,回想起剛剛那個人俯身撿資料時,從領口裡跳出來的白金項鍊墜子,似乎是一個五角星。

和馮禕凡戴在手腕上的那條六芒星手鍊不同,唯獨少了一個角。

一個是五角星,一個是六芒星……

這兩者間是否有關聯?餘靖川不知道。

你,是誰?

餘靖川從半山腰一路靠着手機的閃關燈照明,才成功的走回了公路。凌晨兩點的光景,他隻身一人走了許久,都不見半個人影。最後只能聯繫局裡,請求支援。

可儘管他稟名的臥底身份,局裡也謹慎的不作理會。

餘靖川看着頭頂的明月,心上覆雜,只能打給自己直系上司聯繫人。

周叔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往夏華明那幢郊外別墅趕。他一聽餘靖川那邊的情況後,當即答應下來,也順帶告訴了餘靖川,這邊的情況。

電話掛斷後,餘靖川終於意識到,他真的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後,心上的愧疚排山倒海而來。

他……對不起馮禕凡。

辦案的民警在水泥房的周圍,找到了被炸斷成好幾截的狙擊槍,按照周叔給的犯罪嫌疑人畫像,一一進行確定。

民警們清點現場物件進行一半,就接到了餘靖川的電話。

他要求民警們細查,現場有沒有一條白金的五角星項鍊。雖然這種要求有點強人所難,但對於餘靖川來說,卻是意義非凡的。

在得知“他”死了後,餘靖川打從心裡的不相信。所以,那條項鍊或許成爲了驗證身份的重要物件。

民警們掛斷電話後,看着火勢減小的現場,消防車噴灑出來的水,混着乾粉滅火器,地上又是遍地的焦黑,說實話,要找一條項鍊,是真的不容易。

不比登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