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錢快,花錢更快。
秦天川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也就沒有再催卿雲留後的事情。
他的外孫第一個出來,當然是最好的。
這是名分。
而對於雲帝而言,都是自己的孩子,都是自己孩子的媽,一視同仁的。
但是,爲了整個水晶宮的安寧,秦縵縵是第一個纔是最佳的選擇。
秦天川抿了口茶,笑眯眯的開口說道,“那倒是,你小子確實懂花錢。
記住,帶着你二伯一起花錢,花越多越好!
反正你的公司都要退市的,最好一次性把幾年的錢都花了。
別怕沒錢,我們這裡多得是,不夠就找我們要。
別推辭,你心裡其實很清楚厚朴的現狀,你多少得孝順點,特別是你三個伯伯,現在手裡的錢燙手的很,你得幫忙。”
秦天川很清楚,面前這小子的花錢項目,全是賺國家好感分的。
而他那三個被宏觀調控打了悶棍的哥哥,現在最缺的便是好感分。
錢,對他們來說,完全只有數學意義了。
又帶不走的,何況他們也不想走哪去的。
所以多了是個麻煩事。
不如花出去。
能刷好感分,這錢就算虧了,也是值得的。
何況,秦天川自己非常的清楚,卿雲從來都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倒不是盲目自信,而是他很清楚這小子的性格。
回到彼此的初心來看,卿雲要想明媒正娶自己的閨女而不落贅婿的口實,那麼他必須做出一番功績出來。
這種看起來可能會鉅虧的項目,而自己這穩如老狗的毛腳女婿居然敢如此梭哈去做,只能說明他是穩操勝券的。
那邊的卿雲聞言則是笑着應承了下來,“爸,我懂的。”
不顯山不露水的,打造一個爲科技燒錢的瘋子形象,也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他知道,在這個充滿競爭和覬覦的世界裡,有時候表現得過於優秀,並不是一件好事。
低調是沒法低調了,但適當的瘋狂,反而能讓他在這個複雜的商業環境中更好地保護自己和家人。
在華國,有時候花錢也是一種藝術。
尤其是在需要的時候,能夠大手筆地投資,不僅能夠贏得國家的好感,也能夠爲自己的企業贏得更多的發展空間。
又閒聊了一會兒,秦天川放下茶杯,語氣輕鬆地問道。
“對了,智柳那邊的情況,你有了解嗎?”
卿雲聞言,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反問道,“爸,是不是有人給你施壓了?”
其實秦天川之前已經通過秦縵縵提點過他的,讓他抽空去醫院看看智柳。
但是他一直把這事放在一邊沒有理會,這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按理說,秦天川不至於爲了智柳,反覆的勸說,此時提起,自然應該是有人希望他和智柳能夠和解,不停的在找人遞話。
秦天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在卿雲的詫異眼神裡開口說道,
“倒也不算是施壓。國內,能讓我低頭的人不多的。
但我覺得,你確實應該找個合適的時間去看看他,畢竟智柳也算是你業內的老前輩。”
說罷,他語重心長的說着,“孩子,有的時候,口碑還是很重要的,與人方便自己方便,記住,剛過易折。”
卿雲聞言秒懂。
此刻有動機給秦天川施壓,但秦天川又完全可以不當回事的,必定是華科院的那一幫人了。
他笑了笑,坦言着,“爸,之前是時候沒到,前段時間我一直在晾着華科院,他們似乎有點分不清大小王。”
秦天川眉頭微挑,好奇地問:“哦?這話怎麼說?”
卿雲笑了笑,“華科院那邊,有人想要我和幻想集團和解,但他們開出的條件讓我覺得他們還沒搞清楚現狀。
他們想要炎黃集團低頭,讓出商務機的份額,這哪裡是說和,簡直是拱火。”
秦天川聞言,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你的意思是,華科院內部有人在搞小動作?”
卿雲點了點頭,說:“有人在背後搗鬼,而且多半就是智柳。”
他都懶得說懷疑,而是很肯定的說着。
雲帝覺得楊志遠找來說和的中間人也是挺有意思的。
像是完全不懂現在幻想被他快要玩死的現狀,開出的條件居然是要炎黃集團低頭,讓出商務機的份額,承諾三年不得進入商務機市場。
這特麼的是說和?
是想自己玩命的把楊志遠給打死吧?!
於是卿雲完全不想理會華科院,更不想摻和到華科院的內部之爭當中去。
能提出這種腦殘想法的人,必定不是真的腦殘。
而是一種策略。
多半便是智柳這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影響,暗中破壞着議和,而後又不斷的遞話想要自己去醫院商議。
想到這裡,卿雲也覺得好笑。
針對智柳的監察調查,讓智柳根本不敢離開醫院,只能躲病牀上裝病。
而那邊不太清楚情況的秦天川聞言則是側目了一下,“小子,膽子夠大的啊。”
他敢不鳥華科院的,是因爲他的根本在農業。
華科院雖然農業領域方面也很厲害,但那是基礎理論研究。
應用領域最權威的還是華農院。
而且畢竟他是皇商,華科院那邊只是一個計科所的領導遞話,還不夠資格讓他低頭。
但對於卿雲而言,他要在這個領域吃飯,交惡華科院就是有點不智了。
怎麼滴,仗着自己現在的聲勢,想要在華科院以外重新建立一個完全不通過國家管控的半導體體系出來?
要是這樣的話,秦天川倒是準備出手了。
打斷這小子的狗腿!
免得自己閨女被拖累了。
不過讓秦天川驚愕的是,面前這小子居然說,“爸,不是我不知道自己的份量,其實我這個舉動,也是在試探。”
秦天川聞言皺起了眉頭,問他在試探什麼?
卿雲很是坦然的說道,“我在試探組織上對我的底線在哪?”
秦天川問他試探出了什麼來了。
卿雲聳了聳肩膀,“只能說受寵若驚!
組織上彷彿對我沒有任何底線一般。
爸,現在的情況是,我想打誰的臉,就打,想挖誰的人,就挖。
包括這次從五礦集團的洛陽中硅、華國化學公司、華國石化之類的地方挖別人當家的專家,我都是隻是一張公文過去,這些眼睛朝天的公司都二話不說,直接放人了。”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喟嘆着,“爸,這不是我一個編外人員能有的臉面。所以,這中間必定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秦天川聽着卿雲的話,心中也是感慨萬分。
他知道,這個毛腳女婿從來都是穩如老狗的,他的每一步棋看似行險,其實都走得異常謹慎。
他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卿雲的做法。
這麼說起來,是挺奇怪的。
畢竟,那幾家公司,都是高官的中樞企業,到地方上,地方一把手哪怕高他們一級都得好說好商量的。
因爲他們是代表着國家對某些領域進行壟斷性投資,個個都是巨無霸的存在。
炎黃集團再怎麼說,也只是一家民營企業,而卿雲那個重大項目推進小組的副組長,在他們面前是完全不夠看的。
“不過你自己倒也謙虛了點,你現在是等閒人不敢動的,”說到這裡,秦天川也是苦笑了一聲,“既然試探不出來,就不要試了。”
卿雲聞言也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我也不敢試了。”
再往下試,就是找死了。
說罷,他頓了頓,對着秦天川開口說道,“爸,你放心,我知道分寸。華科院那邊,我會適時給出迴應的。
而智柳那邊,我從隴右回來了再去。”
要不,到時候帶點梨子、蘋果、柿子去?
畢竟老同志嘛,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偶像,總是要尊重尊重的。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打出來?
聽說智柳的脾氣可不太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