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的話語中充滿了信心和決心,他的眼神中閃爍着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在座的泰斗們被他的話語所感染,他們的眼神中也逐漸露出了堅定和期待的神色。
會議室內的氣氛逐漸熱烈起來,各位‘黃金聖鬥士’開始積極討論卿雲說提出的綱領文件的概述,一條一條的提出自己的意見和建議。
卿雲一條條的和這些行走的‘參考文獻’進行質證,好的接納,不妥的當場就駁回,絲毫不怵。
而蕭雅,則在一邊飛快的記錄下來,行使着她商務秘書的職責。
當綱領性文件的概述討論完畢後,他開始了新的講解。
“其實,這個綱領最終的目標,就是實現我們電子設備所有元器件的全面國產化。”
雲帝的聲音在會議室裡迴盪,每一個字都顯得格外清晰。
他環視了一圈,目光在每一位泰斗的臉上都停留了片刻,然後繼續說道:“其中最難的,便是芯片。”
許居衍突然想要打斷他,但卿雲只是笑了笑,擺了擺手,“許老,您很急,但是先別急。”
卿雲說,“在我看來,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以終爲始,但我們現在落後的太多,反而可以摸着鷹子過河。”
他輕點了一下手中的激光筆,PPT翻到了新的一頁,上面赫然寫着四個大字——追光計劃。
“以芯片爲例,在綱領裡,我提出了一個‘追光計劃’,追尋半導體的那一束光。”
許居衍望着那四個大字,喃喃自語,“小子,你知不知道這一束光究竟有多複雜。”
卿雲點了點頭,“我知道,無非是光刻技術和光刻機……器。”
光刻技術,是製造芯片中最關鍵的技術,而光刻機,則是製造芯片中最重要的設備。
在座的泰斗們,都是半導體領域的專家,他們當然知道光刻技術和光刻機的重要性。
然而,他們更知道,這一束光,是多麼的難以追尋。
許居衍望着卿雲,眼神中帶着一絲複雜的情緒,“小卿,你知道的,這一束光,不是那麼好追的。”
雲帝只是微微一笑,“許老,我明白。但我相信,只要我們有決心,有毅力,有恆心,就一定能夠追尋到這一束光。”
說罷,他聳了聳肩膀,“我說過,以終爲始,我們來進行拆解。各位前輩們,說句不好聽的,您們老了,但我還年輕,我有的是時間死磕這束光。”
沉默半響,黃令儀院士輕聲笑了,打破了會議室裡的凝重氣氛,“小卿,確實你還年輕,我們這些老骨頭,甘願爲你們這些年輕人俯下身子做墊腳石。”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豁達和無私,讓在座的每一位泰斗都感到了一種深深的共鳴。
他們都是華國半導體產業的領軍人物,他們的一生都在爲科研事業奮鬥,都在爲華國的科技進步貢獻力量。
旁邊白板上華國與阿美莉卡的發展歷程對比,那鮮明的差異猶如一記重錘,敲打在每一位在座泰斗的心上。
另一個顯示屏上圖表中的每一處數據,每一條折線,不僅代表着時間的流逝,更是兩個國家在科技賽道上激烈競爭的縮影。
徐端頤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的聲音帶着一絲沙啞,卻充滿了力量,“小卿,你的計劃,我們看在眼裡。
也許我們曾經走了不少彎路,但今天,我們願意成爲你的助力。爲了華國半導體的未來,我們這些老骨頭,願意俯首甘爲孺子牛。”
王守武的眼中閃爍着淚光,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是的,小卿,我們老了,但我們的心依然火熱。
你放心,我們這羣人就算豁出這條老命,也要讓你踩着我們的肩頭去看到那束光!”
望着眼前這位情難自已的爲華國半導體奠基的‘大王先生’,卿雲莫名的眼眶一紅。
他想起當年一部叫做國士無雙的紀錄片裡,在‘大王先生’最後的時光裡,因爲身體原因他經常出入醫院。有一次,女婿接他出院,對他說,“我們回家吧。”王守武留下了人生最後一句話,“回中關村啊?走啊!”
雲帝轉頭悄悄的抹了抹眼角,轉過頭來笑着,“各位前輩,您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請不要那麼急着煽情。
科技的發展日新月異,說不定過幾年,這束光就不再是那麼遙不可及,甚至可能變成‘牛夫人’了。”
一衆老頭們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畢竟,他們絕大多數人都身處校園之中,手下徒子徒孫多了,這種流行於當年的BBS熱詞,他們也不會陌生。
他們清楚,卿雲這是在試圖緩解會議室裡緊張而激動的氣氛。
這也讓他們高看了他一眼。
難得的成熟。
“其實追光,真不是那麼難的,我說過,這束光,本質上就是光刻技術和光刻機器兩部分構成的。”
卿雲沒有繼續扯着閒篇,將話題拉了回來,
“我們知道,光刻技術的核心其實是圍繞兩個定律。
一是摩爾定律,由英特爾的創始人之一戈登·摩爾提出。芯片的基本元件是晶體管,晶體管越多,芯片的運算速度越快。摩爾定律是指,每隔兩年,同樣大小的芯片裡面的晶體管的數量就會增加一倍,性能也增加一倍……”
在坐的,都是半導體的大佬們,至於王德超等復旦大學的校領導們,卿雲就直接無視了,語速飛快的過着過場話。
他們聽個熱鬧就好。
雲帝出場,從來都是隻做三件事。
帥暈朋友,帥哭女人,帥飛路人。
自然,這羣聽不懂的,就是路人。
而女人……
偷空瞥了一眼旁邊的小雅姐,不出意外的從那雙美目中看到了璀璨的光。
最強的獵人,通常都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的。
在這種大佬雲集卻只能乖乖聽課,遠勝於‘萬人之中’的秀場裡,雲帝此刻就像一隻孔雀,只需要站在那裡展示着自己的強悍,自然就會打破女人的心防。
蕭雅靜靜地坐在會議室的一角,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卿雲。
看着這個年輕的身影在衆多泰斗面前侃侃而談,她的內心不禁涌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那份從容不迫,那份自信滿滿,還有那份敢於在衆多前輩面前展示自我的勇氣,都讓她感到了一種深深的吸引。
她輕輕咬了咬自己的嘴脣,心中不禁有些自嘲。
好吧,此刻的小屁孩,真的非常帥氣。
小奶狗一般!
比偶像劇裡的長腿歐巴還帥!
然而,蕭雅很快就收斂了心神,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角色,她需要保持專業,她來這裡是爲了支持卿雲的,而不是……
來犯花癡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會議的內容上,準備隨時提供幫助。
但內心深處,卻已經爲卿雲剛纔的表現暗暗打上了滿分。
雲帝在會議室前面繼續說着,“這就要求芯片內部製造得越來越精細,如今先進工藝製程的兩個起點之間只能有納米級別的距離了。
如此精細的產品,便需要用放大的思想來製造。
傳統的放大方法——槓桿等機械結構無法滿足納米級精度的雕刻。
因此人們想到了用光來放大,原理類似我們常見的投影機。光刻機的核心就是將光通過一個可以放大的透光的模子,照射到硅片上,從而印出想要的形狀,也就是芯片的內部結構……”
“光刻技術對光源有着極爲苛刻的要求。這就涉及到第二個原理——瑞利判據。
想要製造出更小的尺寸,就需要能分辨更小的尺寸。
瑞利判據中,λ爲光源波長、ΝΑ爲數值孔徑、k爲光刻工藝係數,三者共同決定投影式光刻機分辨率CD……”
卿雲一點一點的回顧着歷史,這次依然是站在一根時間軸上同時對華國和世界進行着對比。
“根據公式可以看出,光刻機的分辨率與光源波長成正比,想要製造出更小的尺寸,就需要縮短光源的波長,這也是光刻機世代演變的核心。
到今天,光刻機歷經四代,從g-line436nm起步,卡在了第四代Arf193nm上十餘年無法寸進。
而我們在徐老爺子的帶領下攻克了前兩代光刻機,華國微電子去年也開始啓動了第四代Arf193nm的研究……”
說到這裡,卿雲聳了聳肩膀,“其實,我們不慢,但是我們的對手更快。”
徐端頤聞言也是苦笑連連。
他現在也懂了,爲什麼當年他研發出了追平世界先進水平的光刻機,卻得不到後續迭代的機會。
兩個原因。
第一,他們是在做科研,以造出來結題爲核心。
第二,國際同行直接用商業思維擊敗了他們。
但是,這其實是一個本質:科研與市場脫節。
此時,卿雲卻閉上嘴,向着蕭雅擠了擠眼睛。
面對小屁孩拋過來的‘媚眼’,小雅姐難得的沒有懟他,只是利落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打開了會議室的門。
一羣身着巡捕制服甚至陸軍制服的人,整齊劃一的快速走進了會場。
一衆大佬都不是普通人,他們的目光如炬,一眼便認出了那些巡捕制服上的徽章都是國安的。
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但在這個敏感的時刻,沒有人敢於多問什麼。
卿雲此時卻站了出來,他清了清嗓子,然後拿出一份名單,開始點着上面的名字,
“王德超、黎光楠、黃令儀、王守武、王陽元……請各位名單上的前輩留下,其他無關人等,全部離開會議室,到安全區等候。”
衆人雖然心中有些不爽,但在這種嚴肅的氣氛下,還是老實地配合着卿雲的指示。
他們心裡明白,能讓國安的人出動,事情肯定小不了。
石廣勇一臉便秘的離開了會場。
好吧,要不是他掛着一個校長助理的頭銜,今天他都沒資格坐在這裡。
而被點到名大佬們留下來的,則是神色各異,有的面露凝重,有的則是眉頭緊鎖。
他們知道,自己問心無愧,留下來肯定不是什麼壞事,而接下來可能要討論的事情,必定非同小可。
而那些沒有被點到名的人,雖然心中有些不快,但也識趣地快速離開了會議室。
在這個以前被軍方主管的行業裡搞科研,這些事情見多了。
只是……
他們萬萬沒到的是,顯然,作爲一個企業家,年紀輕輕的卿雲居然也屬於這個範疇。
隨着會議室的門緩緩關閉,留下的大佬們都將目光投向了卿雲。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詢問,顯然都在等着卿雲接下來的話。
卿雲則是微微一笑,沒有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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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這才發現,那些穿着國安制服的巡捕,正在搜查着會場。
信號屏蔽儀、電子設備搜尋器、金屬探測器……
雲帝也沒閒着,趕緊下來給衆大佬遞煙點菸的。
年輕人,要有眼色。
衆人見狀更加清楚,後面的事絕對不小,也就耐心的等着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