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中考開始
6月14日，星期六，晴。
早上六點整，李珞起牀洗漱，換上校服，來到陽臺推開窗戶。
迎面是清晨涼爽的微風。
李珞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昨晚的收穫，心裡十分安定的同時，又有一絲火熱。
“起這麼早？”客廳裡，剛起牀準備做早飯的李國鴻，望見陽臺上的李珞，不由驚訝問道，“睡飽了嗎你？”
“爸，我現在精力充沛。”李珞轉身走回客廳，露齒一笑，“感覺都可以考上附一中了。”
“……”如果是往常，李國鴻大概會朝他翻個白眼，但今天就是中考，他只能笑笑，然後拍打幾下兒子的肩膀，“好，就保持這個氣勢！”
有自信，總歸是一件好事兒。
李國鴻洗漱過後，便開始做早飯。
李珞則是回到自己臥室，拿出一個草稿本，在上面寫寫畫畫，再次確認昨晚那些已經被他提前攻克的考題。
順便趁着現在剛睡醒的精神，打開腦海深處的記憶宮殿，稍微回憶了一下明天要考的科學和英語試卷。
時間過得很快。
眨眼就到了早上七點多。
林秀紅也已經起牀，在廚房裡幫忙做早餐。
做完之後，她便朝臥室這裡喊道：“李珞！你去隔壁喊溪溪過來，一起吃早飯吧。”
“知道了。”李珞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走出家門。
走到對門402室的門口，李珞從門邊貼着的對聯側面摸進去，就摸出了一把卡在對聯後面的鑰匙。
不過李珞沒直接開門，而是先用力敲了幾下應禪溪的家門，然後才把鑰匙插進去。
熟悉的客廳佈置，在他眼前展開。
被敲門聲吵醒的應禪溪，一臉睡眼朦朧的打開自己臥室的門，穿着一身可愛的熊貓睡衣，揉着眼睛從裡面走出來。
剛睡醒的應禪溪，看上去還迷迷糊糊的，帶着點嬰兒肥的鵝蛋臉，此刻看上去就愈發可愛水嫩。
“我媽喊你去吃早飯。”
“哦……”應禪溪點點頭，捂着嘴巴打了個哈欠，從李珞身邊走過，朝衛生間走去，“我先洗個臉。”
“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應禪溪走到衛生間門口，扭頭朝李珞說道，“陽臺上有一套校服，你幫我去拿一下。”
“行。”
“還有襪子，白色的。”
“知道了。”
李珞走到陽臺，伸手把晾曬乾淨的校服短袖和褲子取下來，順便拿一雙白襪。
應禪溪則是走進衛生間，簡單的刷牙洗臉後，也不用抹什麼護膚品，15歲的年齡就是最完美的保養，單純洗個冷水臉，整張臉蛋便粉嫩的像是能掐出水來。
“換好衣服就過來吧。”李珞把衣服往沙發上一扔，就回了401。
應禪溪洗漱完畢後，脫了睡衣，飛快的換好衣服，一邊扎頭髮，一邊往對門走去。
……
等吃過早飯以後，便已經七點半了。
李珞收拾書包，確認需要帶的東西全都帶上。
一旁的應禪溪還細心的幫他檢查一遍，才放心的把書包交給他。
全部準備完畢後，一行四人便走出家門。
殷江區育才中學離李珞家不遠，走過兩個路口就到了。
所以李國鴻也沒開車，四個人就這麼一路走過去，七八分鐘就到了學校門口。
此時的育才中學門口，被保安拉起了黃色警戒線，馬路上車來人往。
穿着各個中學校服的考生們聚集在這裡，手裡拿着准考證，在保安的檢查下，排隊進入校門。
哪怕身體裡的靈魂已經35歲了，但是重新身臨其境的面對這幅場景，還是讓李珞感覺到內心的澎湃，以及那麼一絲絲的緊張。
“張老師，你好你好。”
李國鴻看到李珞的班主任，率先走上前去打了聲招呼。
“你好你好。”張煒瞅了眼李珞，隨後笑着說道，“是李珞的家長吧？”
“對對對，平時李珞這小子，也是麻煩張老師照顧着了。”
“哪裡哪裡，都是應該的。”
家長老師互相應和着。
李珞和應禪溪則是走到了旁邊趙榮軍面前。
作爲班上唯一一個被附一中自主招生的男生，趙榮軍被班主任拉來充當苦力，幫忙給班上同學發放准考證。
看到李珞抵達後，趙榮軍便在袋子裡一陣摸索，把李珞的准考證遞過去。
“李珞，你昨天真回去複習了？”趙榮軍一臉好奇的問道。
“對啊。”李珞眨眨眼，有點奇怪，“不然你以爲？”
“咳咳……”趙榮軍也沒想到，李珞這傢伙突然之間就轉了性子，不過還是說道，“那就祝你考出好成績吧，加油！”
“那肯定的。”李珞點點頭，“經過班長大人的指點，我覺得我可以考上附一中了，以後咱們還是同學。”
“過度的自信就是自負了。”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邵賀奇，突然從旁邊插進來說道，“我建議你還是務實一點比較好，附一中不是你能想的。”
李珞瞥了一眼這位副班長，對他的話無所屌謂。
本來就是跟親近的人吹吹牛逼而已。
他的真實水平大家都有目共睹，如果沒有記憶宮殿的話，他很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水平。
但旁邊的應禪溪卻拍拍他的肩膀，明媚的笑容綻放開來，鼓勵道：“人總要有夢想的，我相信你。”
“班長說的也對。”邵賀奇聽應禪溪如此說，便也立刻改口，“總之大家都加油吧。”
李珞看了眼邵賀奇，只能替他嘆口氣，小小年紀就有舔狗之資，多少有點可憐了。
在他的印象裡，當初高中畢業的時候，他就聽說邵賀奇找應禪溪表白了。
但結果很明顯，應禪溪拒絕的相當乾脆。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先進去吧。”趙榮軍看了眼時間，已經快早上八點鐘了，便開口說道。
於是李珞和邵賀奇便拿着准考證，排隊先進了學校。
沒過一會兒，胖胖的雀斑女金玉婷，也從外面排隊進來，在考場教學樓門口遇到了他們。
邵賀奇跟李珞沒啥可說的，見到金玉婷過來，才帶着一絲嘲諷的語氣笑着說道：“你知道剛纔李珞在外面說什麼嗎？”
“什麼？”金玉婷一臉疑惑。
“他說他能考上附一中。”沒有應禪溪在，邵賀奇也就沒有遮掩自己的陰陽怪氣，只覺得李珞很搞笑。
剛來的金玉婷聽到這話，頓時也哈哈笑出聲：“不是，李珞……我都沒有百分百把握能考上附一中，你怎麼張口就來啊？”
李珞懶得理他倆，坐到旁邊的臺階上閉目休息。
按照副班長邵賀奇平時的成績來說，全校前五十的水平，考進附一中肯定是綽綽有餘的。
但對於平時一直在一百名左右晃悠的金玉婷來說，附一中確實沒法手到擒來。
不過總歸是比李珞這個常年三百名開外的要好多了。
兩個小屁孩看不起他，也算情有可原，李珞實在沒那個心思跟他們爭辯。
很快，距離開考還有十五分鐘，考場開放，考生們陸續進入教室，找到自己的座位落座。
李珞跟隨人羣進入考場，坐在陌生又有點熟悉的座位上，跟周圍緊張凝重的氛圍不同，他反倒是逐漸沉靜下來。
監考老師站在講臺上，宣講考場規則和紀律，展示手中的密封袋，從中抽出一沓沓的考卷。
伴隨着開考時間的臨近，語文試卷被分發到桌面，李珞深吸一口氣，一邊審題，一邊跟記憶宮殿裡的語文試卷作比較。
很好！
題目沒錯。
李珞徹底放下心來。
當考試鈴聲響起，他便提筆開始答題。
……
語文考試的時間是上午八點半到十點半。
玉航市六月的天氣，已經能在柏油路上煎雞蛋了。
不少家長送完孩子後，還是紛紛離開，等差不多十點左右，才又趕過來。
但也有不少家長一直留在校門口沒有散去，全程等待自家的孩子從考場中走出來。
“最近這段時間，李珞一直找你複習嗎？”安靜等待的間隙，應禪溪朝旁邊的趙榮軍好奇問道。
“啊？”趙榮軍明顯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什麼叫找他複習啊？
李珞找他打球的時候，但凡他說一句複習的事兒，都得在球場上被穿小鞋呢。
“沒有嗎？”應禪溪臉上露出深深的疑惑表情，一臉懷疑的上下打量。
趙榮軍被看的有點發毛。
本來就不擅長跟女孩子說話的他，被應禪溪這麼看着，着實是有點後背冒汗。
但是憑藉着跟李珞多年的默契配合，趙榮軍還是沉住了氣：“嗯……這個問題，我不好說。”
總之先糊弄着吧。
但這個反應，在應禪溪看來，那就完全是坐實了。
“還真是嗎？”應禪溪嘆了口氣，“你也別替他瞞着了，他昨天都跟我說了，我還以爲他真放棄了呢，原來天天找你偷偷開小竈。”
趙榮軍：“……？”
他現在完全聽不懂應禪溪在講什麼。
自己什麼時候給李珞那傢伙開小竈了？
輸了球給他買辣條也算嗎？
但這個時候，趙榮軍知道，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而就在應禪溪跟趙榮軍閒聊的時候，林秀紅也跟李國鴻等在校門口，一直都沒有離開。
等到十點多的時候，林秀紅在樹蔭底下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就聽見背後有人喊她。
“這不秀紅嘛？”
林秀紅扭頭回看，就看到自己的表姐張雪芬走過來。
跟林秀紅的樸素打扮不同，張雪芬身上一身的名牌，項鍊手鐲加墨鏡，臉上的粉比林秀紅早餐店裡揉的面都厚實。
“喔，雪芬啊。”林秀紅簡單的迴應了一聲，沒什麼想要多聊的想法。
但張雪芬明顯沒打算單純打個招呼，走到夫妻倆旁邊，就閒聊起來：“你們家李珞也是今年中考來着？”
“是啊。”
“平時成績怎麼樣啊？”張雪芬笑吟吟的說道，“你從小就聰明，你家兒子肯定也不差吧？”
“還行吧。”林秀紅無奈的回了一句，不想多說。
“你就是謙虛。”張雪芬搖搖頭，“我們家淳淳平時也就學校前百，但考個附一中肯定沒問題，你們家李珞一定也可以的。”
林秀紅深吸了一口氣，強顏歡笑的應和兩句，總算等到了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便連忙拉着李國鴻，朝校門口走去。
“你表姐這嘴還是老樣子。”李國鴻這時候纔開口吐槽一下，說的林秀紅直翻白眼。
“要是你跟你兒子能爭氣一點，我也不至於受這氣。”
“好了好了，李珞馬上就出來了，咱們不說這個。”
考場鈴聲結束後，監考老師開始收卷，幾分鐘之後，考生們便陸續從教學樓裡出來。
應禪溪回到林秀紅身邊，墊腳往裡面張望着，很快就看見裡李珞的身影，擡手朝那邊揮了揮。
“考得怎麼樣？”應禪溪略顯擔憂的問道。
“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