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物質貧乏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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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空氣十分的清新,肖遠航習慣的5點半起牀,沿着福泰路一路輕快的小跑上了西山,在山頂活動了一下筋骨,就是壓壓腿,抻抻腰什麼的。前幾年電影少林寺上映之後,全國各地興起了一股武術熱,正在上初中的他也不例外,攢錢買來武術書籍,照葫蘆畫瓢似的練了起來,雖然這些花拳秀腿根本沒什麼用,但他的力量和身體的柔韌度都在不斷的增強,靈活度和協調性都非常的好,和學校公認的武功強人比自己高一屆的高華切磋中,不到三個回合就把他擊倒在地,贏得同學們的尊崇。

在學校時,肖遠航的學習成績屬於中上游的,他的頭腦非常聰明,屬於上課只聽前15分鐘,其它時間偷偷的看小說,作業由同桌給做,放學之後就是個玩類型的,偶爾一努力就能在年組的數學或作文什麼比賽中拿個第一。他既不拉幫,也不結派,無論學習好的,還是年組的的一些小霸王,都挺尊重他的,是一個超然的存在。

雖然參加了工作,他鍛練身體的好習慣卻保留了下來,只要在家,早上必定5點半起牀,跑到山上,練一練基本功,然後再下山跑回家,洗漱吃飯。

這三天是休息時間,本來肖遠航想在家看看規章背背題,但是小強住院這個事兒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吃了飯,他到吳大媽的小賣店買了兩瓶罐頭,又到大市場買了一串香蕉和一兜蘋果,去了鐵路醫院。

進了小強的病房一看,汪大海早已經來了,昨晚在這護理小強的大國也沒走呢。經過一晚的用藥和休息,小強的精神頭強了不少,一看肖遠航拎了這麼多東西來看他,十分感動的說:“二哥,你看昨晚的住院錢是你給拿的,這又買了這麼多東西,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纔好了。”

肖遠航笑着擺了擺手,把東西放到牀頭櫃上,望着小強說:“感謝什麼啊,是兄弟就別這麼外道!”

汪大海湊上來說:“是啊,小強,二哥心裡這是有你,既然都是哥們,就別麼這外道,以後二哥有什麼需要,咱們事兒上見就行了。”

見小強掙扎着要坐起來,肖遠航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小強,你不用起來,現在你身子虛,需要多休息,多增加營養。”說着掰下一個香蕉,剝了皮遞給小強。

“謝謝二哥!”小強到現在還沒有吃早飯,因爲兜里根本沒有錢,也是真餓了,也就沒有再嬌情,接過香蕉低頭吃了起來,吃着吃着眼圈就紅了……

香蕉這個時代屬於高端的水果,在古河這樣的內地城市很貴,一般看病人買兩瓶罐頭或兩袋麥乳精就可以了,買水果也就是蘋果和桔子,一般人都舍不錢買香蕉,普通人家一年也吃不上一兩次。大國在醫院護理了一夜,早上也沒吃飯,此時餓得肚子咕咕直叫,眼睛死死的盯住桌上的香蕉,饞得哈喇差點沒有流下來。

肖遠航看到大國那副饞樣,笑了一下說:“大國,你別在那像餓狼似的,想吃就自己掰一個!”

“好的,好的!”大國聞言腆着一事訕訕的表情上前掰了一個香蕉,退到一邊剝了皮,三口兩口就給消滅掉了。

“小強,你早上吃的什麼?”肖遠航並不知道小強早上沒吃飯,見他吃完香蕉便不由得問了一句。

小強說:“二哥,我早飯還沒吃呢。”

肖遠航聞言皺了一眉,並沒有往別的地方想,只是以爲他不想吃飯呢,便說:“早飯不吃怎麼能行呢,你剛受了傷,流了不少血,這營養得跟上。”

“二哥,這個、是這麼回事。”汪大海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早上來的時候就問過他們了,可昨天大家兜裡的那些錢都劃拉劃拉給小強交醫藥費了,根本就沒有錢吃飯了!”

“大海,你怎麼不早說呢!”肖遠航一聽居然是沒錢吃飯了,這才突然想起他們的經濟狀況,忍不住埋怨了汪大海一句。然後從兜裡拿出10塊錢向大國一示意說:“大國,你去小吃部給小強買點吃的。”

大國急忙過來接過錢問道:“二哥,都買點啥?”

肖遠航沉吟了一下說:“二米粥,茶蛋和牛肉餡包子,小鹹菜隨便來點就行。大國,你是不是也沒吃呢?”

“是的,我也沒吃呢。”大國點頭答應道。

肖遠航說:“你就在小吃部吃點,想吃啥自己做主,但一定要快點回來,小強一會就得打點滴了。”

大國一溜小跑出了醫院,肖遠航見小強傷成這樣,怎麼也得十天八天才能出院,自己也不得天天在醫院陪着他,要想解決他的吃飯問題,只能讓他在醫院的食堂打飯,雖然這裡的飯菜既貴又不怎麼好吃,可也只能這樣了。

想到這裡,肖遠航擡頭望着汪大海說:“大海,你跟我去一下醫院食堂,給小強買一些飯票去。”

“好的。”汪大海答應了一聲跟着肖遠航就往外走,病牀上的小強舉起手想說什麼,又無力的放下了,只能望着他們的背影發呆。

到醫院的食堂問了一下,售票人員說用不完的飯票可以退。肖遠航一次就給小強買了二十塊錢的飯票,按照現在的物價,醫院食堂的飯菜就算再貴,這些錢也夠小強吃個十天八天的,過幾天段教育室就要組織培訓,他就沒有時間過來了,這幫傢伙一個一個的兜裡都比臉乾淨,怎麼也不能讓小強捱餓吧。

回到病房,汪大海把飯票放到小強牀頭桌的抽屜裡,說:“小強,這是二哥給你買的二十塊錢飯票,給你放這裡了,開飯的時候誰在這了就讓誰去給你打飯。”

說話間,大國拎着吃的小跑似了進了病房,把東西放在小強的牀頭桌上一邊的打開一邊說道:“小強,你快吃吧,這是牛肉餡的包子,這是茶蛋,這是黃瓜鹹菜,還有粥,你看夠不夠,不夠我再去給你買。”

“夠了夠了,你餵豬啊,一下子買了這麼多,給你多少錢就花多少啊?”小強一看那包子有十多個,茶蛋還有五、六個,鹹菜也是半塑料袋,他一個人根本吃不了,這大夏天的,都不用放到晚上,放到中午就得變味兒。

“沒有,沒有,一共還沒花上五塊錢呢!”大國也是真餓了,到了小吃部像惡狼似的,一口氣就幹掉了8個牛肉餡包子,外加2個茶蛋和一碗大米粥,如果不是惦記小強這邊,他順溜順溜還能吃2個包子。給小強裝了10個包子,6個茶蛋,一碗粥和鹹菜就急着跑了回來。

一邊說一邊把剩的錢掏了出去遞給肖遠航:“二哥,這是剩的錢,一共花了4塊1角5,包子1角2分5一個,一共18個花了2塊2角5分,茶蛋2角錢一個,8個1塊6角,兩碗粥加鹹菜一共是3角。還剩5塊8角5,你數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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